琵琶聲中明顯地透出一股殺氣!
這首曲調最熟悉不過,在大隋或許有人不知曉,但在後世大凡上過ktv的人都會聽得出。
「楊師父,這曲子怎樣?」王標啜了一口香茗,抿了抿嘴唇笑道,「我第一次聽映紅談起的時候,便喜歡上它了!」
「王少幫主心中藏有雄兵啊!」楊笑也學他那樣,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小口,笑道,「這首《十面埋伏》,單以琵琶彈來,那是凶機四伏、氣勢磅礴!你——準備圍剿誰?」
聽他說到這裡,王標、柳映紅二人不由自主地對了一眼,俱從對方的神態中看出了驚訝。
想不到眼前的楊笑居然也懂得琵琶彈奏!
「楊兄真是高人哪!」王標驚嘆道,「原來你也懂這十面埋伏!」
楊笑搖了搖頭,笑道:「不懂,但聽得出來,你準備什麼時候彈奏給我聽?」
「楊兄真是快人快語!十日之約只剩下兩三天,希望我能學會!」王標說到這裡微微停頓了下道,「但——我不想對楊師父彈!」
楊笑嘆了嘆口氣道:「對我彈是沒有機會了,我現在是無官一身輕哪……」
「此話怎講?」王標截住楊笑的話,驚訝地問著。
「我剛剛從仁壽殿出來,老皇帝免了我查銀主帥,呵呵,」楊笑苦笑道,「如今我只是一介和尚,你對我彈琴豈不是對牛彈琴!」
王標大喜連忙站了起來道:「楊兄這樣正好,你我結為異姓兄弟,共同進退豈不快哉!」
「哦!」楊笑歪著頭,眯縫著眼睛看著他,「你這麼重視我?」
「別人不知,我王標豈會不知?」王標正色地道,「是非成敗我們先且不論,落峽谷以一敵五那是何等豪氣!」
「謝謝誇獎!」楊笑哈哈大笑,「先不說我的,你今日怎麼把船開到洛陽來了?」
王標復坐了下來,抬眼看了楊笑一眼,笑道:「這話說起來還與楊兄弟你有關係啊!」
「哦!」楊笑驚訝地問道:「有什麼關係?」
「盧員外從江南淮南運來一批絲綢、瓷器,托我漕幫搬運,如今正好在二里埔!」王標又看了一眼楊笑,嘆道,「盧員外這人人心不足想要與琴府共營絲綢之路!可琴府——唉!」王標說到這裡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又談到「共營絲綢之路」!難道真的那麼賺錢,還是另有目的?楊笑端起香茗輕輕地啜了一口沉思著。
「聽盧員外說這批絲綢成本太高,恐路上不安全,所以小弟今日去了一趟元府請求元將軍支持!」
楊笑靜靜地聽著,他倒是不懷疑王標會說假話,如若真的是生意上的事,倒也無不可。只怕沒那麼簡單。
上官寵兒曾經說過,五年前有人假借琴府的絲綢之路給吐谷渾運糧、運兵器,以至於戈壁沙灘血濺五里!這「無頭公案」至今還未破呢?他們莫非還要舊戲重演!
楊笑想到這裡,嘿嘿笑道:「王少幫主,你們不會再玩一出『偷梁換柱』的把戲?」
說到這裡,楊笑感覺背後的琴聲微微停滯了一下,然後又叮咚地彈奏起來。
王標依舊神態自若地拎壺沖茶,淡淡地笑道:「楊兄弟此言差矣,我知道你話里的意思,你可曾想到五年前漕運未通,何來偷梁換柱!」
「我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王標豪氣沖天地笑道,「男子汗大丈夫敢作敢當,如若是我做的,我決不會否認!」
「好!」楊笑擊打著茶桌,大聲地笑道,「與你說話確實暢快,我的心胸也被你這股豪邁給影響了!」
「那楊兄弟是否考慮與小弟共謀大業?」王標不失時機的問了一句。
「呵呵!」楊笑笑道,「看來你還是忘不了我倆的賭約!」
王標訕訕一笑:「按理說你退出了這個遊戲,我確實不應該這般說你,可我——唉!」王標說到這裡臉上閃過一絲憤憤的神態。
看著他眉宇間隱隱然顯出一絲情愁,楊笑心中明白了,這丫的想必是難以忘懷那陳碩真!
難得在這大隋還有這麼一個專情、豪放的男子,如若他不是漕幫少幫主,楊笑倒真的願意與他結為生死之交!
「你如今有了柳映紅,你還想著陳碩真?」楊笑打趣地笑道,「你就不怕柳映紅吃醋?」
「哎!」王標神態黯然的嘆道,「情之一字,害人非淺啊!映紅她是天山上的雪蓮,我怕誤了她一生啊!」
背後的柳映紅聽到這裡,早把把琴聲停了下來,低首輕輕地叫了一聲:「標爺!」
王標回過頭來,溫柔地笑道:「映紅!在沒有解下這包袱之前,我只當你是我的妹妹!」
「我明白了!」楊笑嘆道,「你還是想跟我比,你念念不忘打敗我,就是為了證明給死去的陳碩真看,給活著的柳映紅看!」
「是!」王標瞪大著雙眼,「你如今沒有了身份,沒有了幫手,你如何是我的對手——」
「是麼?」楊笑冷笑道,「四百萬稅銀,我能查到一次,也能夠查到第二次,你既然這麼喜歡跟我賭,那麼在這剩下的兩天,我便跟你賭一賭!」
「好!」王標大聲笑道,「為了公平起見,你只要找到四百萬稅銀,算你贏了!」
「你真是個正人君子!」楊笑嘆道,「我即使找到又能怎樣,無兵無將當然運不走了!」
二人說話間,舫船悄然地使過望江樓。
寓意三十三天的望江樓,這幾天沒了董香芸顯得有些冷清了,那幅懸掛在望江樓頂的對聯依舊迎風飄展!
「望江樓 望江流 望江樓上望江流 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這幅對聯至今仍無人對出!」柳映紅輕輕一嘆,「大隋文風武風慢慢凋零,著實令人遺憾!」
「看來柳姑娘也是個飽學的才女啊!」楊笑轉頭嘻嘻笑道,「要不你來露一手?」
柳映紅看了他一眼,又轉到窗外,潔白的素手輕捋著耳邊吹散的幾絲亂發,然後漫不經心地道:「映紅才學甚疏,如若要說飽學之才女,當數吏部尚書徐二小姐,映紅聽說徐二小姐四歲誦《論語》、八歲作《擬小山篇》……」
楊笑聽到這裡,怔怔地看著她,自已平淡無味的一句話,怎得引來了她這麼多的嘮叨,而且還說的是蕙丫頭,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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