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這倒是個名人,李世民身邊最有才的妃子。如今是貞觀十一年,正是徐慧進宮的念頭。看到徐慧夏商甚至能猜到徐媛母親來長安是幹什麼的,不過就是送孫女入宮,在尚未入宮前照顧她的生活起居罷了。至於為什麼送孫女進攻,想來也是因為家族不景氣,需要用這樣的方法來站穩腳跟。
那徐慧年不過十五六,皮膚白淨,瓜子臉,看上去很秀氣。也看不出才女的風範,活脫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見著生人還得怯生生躲在奶奶身後,實難想像這樣的小姑娘都要進攻伺候皇帝了,更沒法想像她日後的風光。
徐媛一家住的客棧很不錯,也算是長安城中上檔次的地方,兩間屋子,一大一小,徐媛一人住一間小的,扁氏帶著徐慧住大的,屋中桌椅床鋪一應俱全,乾淨整潔,甚至還有盆景和桌屏。
夏商先見到的是扁氏,說明來意後,夏商和方想說被請到了屋中。
看到夏商,徐媛就知道了對方的來意,表情有所變化。見徐媛一反常態,又見徐媛的母親忽然出現在長安,夏商也感覺事情怕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尚未說話,小徐慧端來了熱茶,扁氏笑著詢問:「這位小公子,不知性生命誰?與小女是何關係啊?」
扁氏笑得不自然,注意到女兒進門時看到這個年輕男子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加上女兒已經二十有六,馬上便是二十七,婚嫁是個大問題。本來看到女兒跟男子交往該高興,可看這男子未免也太年輕了,這是萬萬的不妥。
大戶人家怕什麼?就怕被人說閒話,要把女兒嫁給一個不到二十的青年,日後不曉得會傳出什麼來。所以扁氏對夏商就不似一開始那麼真誠了。
夏商沒覺得什麼,老老實實回答:「夏商,跟徐媛是朋友關係。」
「徐媛?京城人都稱我女兒為徐娘子,你竟然直呼其名諱,你們關係不一般吧?」
扁氏一副懷疑的樣子讓身後的徐媛紅了臉:「娘,您想什麼呢?這是女兒的小師父。」
「小師父?」
「小師父廚藝精湛,讓女兒折服,去年女兒便拜他為師。小師父是長輩,他自當直呼女兒名諱。」
「你拜他為師?他是個廚子?」扁氏臉上的皺紋有些抖動,忽的大喝一聲:「胡鬧!」
「娘!你……」
「你閉嘴,你說說你多大了?這個小青年才多大?你拜他為師?還是學廚!我徐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娘,學無先後啊!」
「還學無先後?你離家這麼多年,原以為經歷得多了會變得成熟,沒想到還這般不知輕重,到現在你都沒有替家裡想過?」
「……」
徐媛無話,扁氏看向夏商,語氣很是不善:「今日話先如此,什麼拜師,什麼徒弟今後就不要再提,你以後也不要再來找我女兒。用不了多久徐媛就會離開長安。」
夏商一驚,看向徐媛:「你要離開長安?」
說到這兒,徐媛神情暗淡下來,點點頭:「母親不遠千里來此,一是送徐慧入宮,二便是接我回家的。」
夏商表情不太自然,也點點頭:「回家好,你人在外確實不好,也該回家了。大概什麼時候離開?」
「還有兩月時間。」
「好,屆時我來送送你。」
說罷,徐媛看了看母親,發現對方沒有什麼表示,這才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夏商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念想是行不通了,拍了拍褲腿,起身告辭:「好了,今日就如此,我先告辭了。」
剛走兩步,夏商又回頭:「你都要走了,那你之前中毒的事還有第二輪為何落選……」
「罷了!就算查出來又如何?就讓它過去吧。徐慧,去送送小師父。」
小徐慧在一邊看得起勁,聽到話立即起身,乖巧地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是。」
接著走到夏商身前,朝夏商擺了個請的手勢:「小師公,這邊請。」
「小師公?」
聽到徐慧脆生生的聲音,夏商終於笑了。
走在客棧下樓的樓梯上,方想說終於抱怨起來:「真是可惜啊!要是有徐娘子來幫忙,我就不用每天這麼操勞了。」
「你想著徐媛就是為了少干點活?真有這麼累?」
「可不?這兩天累得要死。掌柜的,要不將翠花妹妹接回來幫忙吧?」
夏商直接無視,看著前面領路的小徐慧想入非非,那小屁股扭得可真圓。
忽然,小徐慧回頭,夏商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看著她。
小徐慧踮腳看了看自己的房門,見兩個長輩都沒有跟來後才笑眯眯地問夏商:「小師公,聽小姨說你做的才特別好吃,比小姨的菜還要好吃是不是?」
「怎麼說呢?其實菜是沒有好壞之分的。」
小徐慧似乎不怎麼懂,擰著眉頭:「反正我吃過小姨做的菜,真的好好吃,比徐慧之前吃過的所有的菜都要好吃。您是小姨的師父,那一定比小姨更厲害,做的菜更好吃。小師公能不能做菜給徐慧嘗嘗?」
說完,小徐慧羞澀的低下了頭,卻又心急地一個勁兒往夏商臉上看。
夏商有些好奇,沒有立即回答,小徐慧又補充道:「當然,徐慧不會白吃的。徐慧會彈琴,會唱歌,會跳舞,會下棋,會寫詩,不知小師公喜歡什麼。」
「哦?你這麼厲害?那給你做菜後你要好好展示展示。」
「這麼說小師公是答應了?」
「恩。」
「耶!太好了!」徐慧歡騰得成了一隻小山雀,可沒多久又黯淡下來,「可惜奶奶不怎麼喜歡你,她肯定不准徐慧來找你。不過也不要緊,徐慧總有單獨行動的機會,到時候就能來找小師公了。」
徐慧和武媚娘雖是同時入宮,年紀也相當,但兩女在夏商眼中卻是截然不同的類型,武媚娘雖年幼,但一顰一笑都以展現出女人的韻味,而小徐慧則是個真正的小姑娘,很可愛,讓人生不起雜念,看著她的笑,所有的煩惱都沒了。
夏商微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隨時恭候徐慧姑娘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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