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人都走光,無雙才往回走。
門一開,無情便撲了過來,看著她唇角的血跡,一張笑臉上冷的結冰,滿眼肅殺。
「那個老頭,小爺記住他了。」無情咬牙切齒,道:「總有一日,小爺會向他討回這筆債的。」
無雙一頓,隨之道:「我沒事!你別這麼兇殘,好嚇人。」
無情走過來牽著她的手,低聲道:「沒事嗎?」
「小事兒,傷不重。」無雙在旁邊坐下,抹了嘴角的血,道:「就是出了點血而已。」
「什麼叫而已?」無情不爽,道:「誰讓你出血,我就讓他流淚。」
無雙:「……」
兒子有點兇殘,她有點擔心!遂拍拍兒子的手,語重心長的道:「兒砸,你知道什麼叫溫柔嗎?只有溫柔的男人才找得著媳婦,你這樣,太兇殘了,是找不著媳婦的。」
無情面無表情的扔給她一句:「有臉就夠了。」
無雙:「……」
瑪德,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她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掏出一瓶傷藥抖出一粒吞了。
無情一直坐在她身邊,小臉有些難看,表情一直冷冷的。
無雙看了他一眼,突然道:「小美人兒,你說娘親是不是真的很笨?」
無情白她一眼,道:「美人就美人,什麼叫小美人兒?」
無雙齜牙,「臭小子,別得寸進尺啊。」
小美人兒哼了一聲,道:「問這個幹什麼?」
無雙:「那你回答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無情看她一眼,斟酌道:「我們家,有我聰明就夠了。」
無雙:「……」
說她笨還能拐彎抹角的夸自己,這人到底還要不要臉了?
無雙抬手扶額,道:「是吧,可能是真的笨。師傅都罵我廢物,到現在都沒學會傾心。」
她偏頭看向無情的方向,道:「我都是按照你教我的去學的,為啥師傅還要說我沒學會?是不是你教錯了?」
無情瞪眼,不滿的看向無雙,沒好氣的道:「我怎麼可能教錯?是你自己笨,沒領悟其中的意思。只懂其形,不懂其意,怎能怪我?」
無雙愣了一下,道:「什麼?」
「傾心,一見傾心的傾心。」無情看著無雙,道:「你將這隻曲子練得滾瓜爛熟,但是,在你彈奏之時,我可沒聽見什麼傾心之意,美則美矣,卻是空洞無比,乏善可陳。」
無雙:「……」
她愣在原地,半晌沒說出一個字來。
無情看她一眼,自覺的站起身,道:「你好好想想吧。」
話落,沖睡在一邊的滾滾使了個眼色,轉身出了房門。
一人一獸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無情才突然間停了下來,轉身看著身邊的滾滾。
滾滾不解其意,仰頭疑惑的看著他。
無情摸摸滾滾的頭,緩緩的道:「你之前說過,我想要什麼,你都會給我的對不對?」
此話一落,滾滾的眼神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盯著無情道:「是,你是我的主人,我來到你身邊,便是要協助你,幫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無情哦了一聲,道:「那我想變強,你能幫我嗎?」
滾滾前腿彎曲,半個身子伏地,恭敬的道:「我的主人,我願意為你效勞。」
無情笑著拍拍滾滾的腦袋,道:「那麼,從現在開始,你就教我變強吧!」
唯有強大,才能保護他家姑娘不受傷害。唯有強大,才能在她戰鬥的時候與她並肩而立,而非只能躲在屋子裡眼睜睜的看著。
————-
小木屋裡,只剩下無雙一人。
桌上茶水早已涼透,她卻仍舊坐在那,一動不動。
腦子裡來來回回的只剩下無情的那一句:「傾心,一見傾心……」
空白的腦子裡,陡然間有畫面出現,那些被她刻意封存的記憶衝破屏障,猶如潮水般的湧來。
吵嚷的靈山寨,屋子裡她床上氣急敗壞的大美人!新婚之夜,他的手足無措,他的惱羞成怒。被發現秘密時的難堪憤怒……
他提著菜刀追的自己上天入地,動不動就要剁掉她的老二……那些雞飛狗跳的日子,如今想來,卻是那般的鮮活,恍若昨日。
無雙唇角不自覺的露出兩分笑意!
她的手,落在了旁邊的古琴之上。爛熟於心的旋律瞬間傾瀉而出,前所未有的流暢,而此時的無雙卻不自知。此刻的她,陷在回憶里,唇角一直掛著笑容……
手指撥動琴弦,那些熟悉的音符跳躍,沒有人看見,在她指尖有著白色的靈力繚繞敬經久不散。
琴聲響起,旁邊的茅屋裡瞬間亮起了燈。老妖婆從茅草屋裡走了出來,偏過頭,看向小木屋的方向,唇角微勾,帶了一點笑意。
聽了一會兒,老妖婆轉身回了自己的茅草屋。沒睡下,而是從床頭摸出鏡子,在琴聲下細細的梳理著自己的一頭白髮。
而不遠處靠在滾滾身上的無情也睜開了雙眸,盯著小木屋的方向,眼裡漫上了一層笑意,臉上的神色驕傲而自豪。
他先是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忍不住笑著道:「我家姑娘,還是很聰明的一點就透。」
說完又沉默了一下,然後咬牙切齒的道:「傾心,一見傾心……若是讓我知道那個讓她一見傾心的傢伙是誰,小爺定要打斷他的腿。」
滾滾:「……」
他在心中又默默的給某人點了根蠟!
沉默了一會兒,忍不住道:「你就真的沒想過,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你真相信你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你當小爺蠢?」無情伸手敲了滾滾的腦袋一下,道:「什麼石頭裡蹦出來的,哄白痴呢?」
滾滾:「……你從不過問你父親的事,所以我以為你相信呢。」
滾滾嗤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變得有點冷,道:「我父親?不就是易君念嗎?」
滾滾驚訝:「你知道?」
「她也從未刻意隱瞞過我。」無情淡淡的道:「我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滾滾看他,發現他格外的淡定,忍不住道:「你就不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嗎?」
「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的,她既然不想說,自然有她不想說的道理。我若去問,便是在為難她了,我不想讓她為難。」無情翻了個身,將之小小的身子都埋在滾滾柔軟的皮毛里,再睡過去之前,喃喃的道:「不管如何,我都站在她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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