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拍拍雙手,淡淡地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有些人,以後不要亂說話。想把別人丟進垃圾堆。結果是自己掉進去了。真是垃圾。你們呀,要怪就怪那個不說好話的人吧。」
一時間,垃圾堆里的那幾個混混,都憤怒地盯著光頭大漢。
光頭大漢才慘呢,兩隻受創頗深的手,好幾次想把掉在他腦袋上的那隻腐爛的死雞給拎走,都疼得拎不起來。
這會兒,豈止是殺雞的力,連拎雞的力都沒了。
他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趙老闆,大名趙偉兵,就像光頭大漢說的那樣,他在城北鎮的地位,可以說比什麼鎮長書記都大。首先,他背後有靠山。第二,他在城北鎮經營多年,倒騰礦產和地產,積累下了上千萬的財富。還有就是,他是混混出身,算
是城北鎮的**老大,手底下的人確實不少。
所以,他聽到光頭大漢打來的求救電話之後,非常生氣。
「媽蛋,哪來的兔崽子,敢跟我鬥法。覺得自己很厲害了是吧,老子讓你看看到底誰才厲害。在城北鎮,你敢惹老子,讓你埋骨此處。」
他惡狠狠地說著,狠狠把自動麻將桌上的幾隻麻將牌砸在了地上。
砰砰砰。
力氣真夠大,那價格不菲的玉石麻將牌頓時被砸成了碎塊。
這時的趙偉兵就在他的菊花園裡,和城北鎮的包括鎮長在內的幾個領導打牌呢。
城北鎮的鎮長姓霍,是一個矮矮瘦瘦的黑胖子,放在《金瓶梅》裡頭就是武大郎了。
不過,這個武大郎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倒是有不少美女往他懷裡湊的。
比如說現在,他邊打著牌,還邊有一個打扮得很妖艷的美女,剝了花生,把花生米一顆顆地往他嘴巴里送。
聽到趙偉兵的怒喝,霍鎮長一問,當即就微微皺起了眉頭。
他雖然武大郎,但不是沒心眼的傢伙。
「那個福利院倒是什麼,院長是個挺漂亮的女孩子,我見過一兩回,嬌滴滴的,打扮起來跟現在正紅的那個誰……方晏菲是吧。挺像。嘿嘿,還挺抓人心。她跟市福利院的院長好像有點交道。不過,對趙老闆來說,這點關係
當然不算什麼。只是那個年輕人那麼能打。還那麼狂妄地讓阿虎打電話給你搬救兵。不簡單啊。」
「不簡單又怎麼樣。特麼。」
向來就目空一切的趙偉兵,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自己吃虧了。
以前讓他吃虧的人,他都翻倍地拿回來了。
這一次,當然不會例外。
他咬牙切齒地立刻抓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阿寶,立刻召集兄弟們,所有人都叫上,去福利院。……混蛋,還有哪個福利院。老子想買來蓋別墅的那個,特麼的快點。點子扎手,武器都帶上,槍帶上。」
嚷完了,他嗖地站起身來。
霍鎮長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趙老闆,要謹慎啊。這麼大戰旗鼓地,不大好。如果對方是個弱手還算了,我看他也挺能打的,還那麼狂妄,沒准有靠山。最好別把事鬧大。我的建議是,表面上儘量和平解決,暗地裡,你可以找人把那小子幹掉。這樣子
的話,麻煩也不大。」
霍鎮長果然是鎮長,這麼會為一方治安著想。
趙偉兵想了一會兒,嘿嘿冷笑:「人,我照樣帶去。霍鎮長,你也跟著,我無所謂來個先軟後硬的。不過,不管怎麼樣,那小子敢弄我的人,我就弄死他。」
那殺氣,真是牛逼了。
接著,他就大步走出客廳,一屁股坐上了他的悍馬,司機就在駕駛座里,趕緊開車。
很快,車子竄出菊花園。
包括霍鎮長在內,其他人也趕緊跟上。
菊花園裡沒跟去的那些人,心中早已有了判斷:
「哪來的小子那麼不要命啊,連我們家老趙都敢惹。嘖嘖,明天的河裡頭沒准就會出現一具浮屍了。」
「太不長眼了,敢在城北鎮跟我偉兵叔斗。混賬東西。」
「那小子的父母可就淒涼了,白頭人送黑頭人啊,哈哈……」
這些囂張的話語和笑聲,飄蕩在菊花園這座處處透著奢華氣息的大宅院裡。
當然,這裡還沒有人知道,有好幾輛大奔麵包車,已經從城裡頭開動起來,直奔城北鎮。目標,就是菊花園。
比狠,誰怕誰。比人,看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
福利院門口,陸晨已經優哉游哉地坐著了,還津津有味地喝著茶。
他讓方晏菲叫人搬出了桌子椅子,就放在門口,還泡了碧螺春。
下午四點三十分左右,還算熱烈的陽光灑在安靜的馬路上,一抹一抹的,快要爬到陰涼處的陸晨的腳邊了。看起來,很是祥和。
但是,連一般人都看得出來,這裡頭蘊藏著濃重的殺氣。
別說別的,就看不遠處那垃圾車車斗裡頭幾個時不時冒出來看一下的骯髒不堪的人頭,就知道了。雖然沒有人在旁邊用鐵鏟侍候著了,但他們都不敢爬下來。
誰都知道,援兵沒來之前,爬下來就等於受更大的苦受更多的難。
還是垃圾堆里比較安全。
方晏菲已經讓福利院的所有人都回去了,她怕有人會被誤傷。
只有那個叫做大貓的小男孩,倔強地不肯回去,死死地抓著他的鐵鏟。
他還堅決站在陸晨的身邊,向前舉著鐵鏟,儼然就是金牌護衛啊。
方晏菲都想打他了,陸晨淡淡地說:「就讓他站在這裡也好。這小朋友,可不是一般人啊。」
方晏菲聽著一愣一愣的。
不是一般人。
大貓倒是莊嚴地直點頭,很認同這麼一句話。
於是,方晏菲無語,只能默認。
街兩邊本來還有稀稀疏疏經過的村民,現在都不從這裡過了。
周圍的家家戶戶都緊閉大門,只有樓上的窗戶悄悄打開一條縫,透出不少帶著稀奇目光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僻靜的街道和坐在福利院門口悠閒喝茶的那個年輕人。
「那個小伙子到底是誰啊。他也太生猛了吧,趙老闆手下最厲害的打手之一,都被他打倒了,還丟到垃圾斗里。」
「看看,那些人都是他打倒的。」
「這時跟趙老闆叫板啊,太厲害了。」
「那個趙偉兵手底下很多人的,待會兒都會來吧。雙拳難敵四手,我說,那小伙子就算再厲害,也架不住那麼多拳頭啊。」
「莫不成他也有人回來。來個群毆什麼的。」
「還真沒准。不過看那小伙子還能那麼淡定地喝茶,我真是服了。」
……
忽然,馬路遠方傳來汽車疾駛而來的呼嘯之聲。
沒多久,一輛悍馬和五輛皮卡車就沖了過來。
那皮卡車上邊,密密麻麻地站著的,全是穿著短褲加黑背心的壯碩青年,胳膊上雕龍畫鳳的,滿臉猙獰。他們的手裡頭,捏著各種各樣的兵器。
最多的,就是砍刀。
甚至,還有幾個人的腰間鼓囊囊地,顯出了槍的形狀。
全是黑社會啊,真有打鬥片裡頭的架勢。
粗粗一數,那就有六七十號人。
兩邊的農家樓上,一陣啪啪聲,大家都趕緊把窗戶給關上了。
但過沒一會兒,這些窗戶又敞開了一條縫,露出了充滿好奇的眼睛。
那些車子在陸晨的前邊不遠處停下了,悍馬車打開,趙偉兵氣勢洶洶地鑽了出來。接著,皮卡車上的流氓們也紛紛跳下,立刻朝陸晨撲去,一下子就形成了包抄的架勢。
他們的手中,緊緊地握著傢伙,如狼似虎地盯著陸晨。
那兇狠,那氣勢,只要趙偉兵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
而陸晨身邊,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緊緊抓著鐵鏟,死死地盯著那群人,略顯呆滯的神情里卻充滿大無畏的大貓。還有一個,就是小臉有點發白的方晏菲。
可是,陸晨還是那麼淡定,抖著二郎腿,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
接著,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趙偉兵一步一步地逼了過來。
他臉色獰惡,卻掩不住眼中的一絲驚異。
這個年輕人,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年輕人。
而且,他太鎮定了,鎮定得讓身經百戰的趙老闆都不由得有些疑神疑鬼了。
他甚至還左右看了看,看看是不是有伏兵。他心裡頭還嘀咕,媽蛋。這不會是我的哪個敵人派來引我入伏的吧。要不然,哪會那麼大膽。
但仔細地觀察了周圍的形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趙偉兵再次看向了陸晨,語氣冰冷:「小子,你腦子犯抽了麼。」
陸晨淡淡一笑,很神氣地朝他豎起了一根手指頭:「趙老闆是吧,我這人寬宏大量,允許你說這麼沒教養的話說一次。但我的寬宏大量不是無邊無際的,給我注意了。」
「特麼的你……」趙偉兵頓時氣得大嚷,緊接著就看到陸晨嗖地站了起來。
一股極為霸道的氣勢,頓時朝他撲了過來。
一下子,就把他震得下半截的話沒說出去了,人還不由得就往後退了幾步。
驚懼,寫在了他的臉上。
趙老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咋了這是,這小子一站起來,就把我嚇住了。
老趙的那些混混手下,紛紛湧出罵娘的聲音,握著砍刀等兵器朝著陸晨步步逼去。
大貓這個才十一二歲的孩子,倏地吼叫一聲,真如野獸一般,硬生生把旁邊本來就越來越驚慌的方晏菲給嚇了一跳。
緊接著,大貓居然不甘示弱地朝那些混混踏前兩步。
他晃動著鐵鏟,嘴巴里不斷地吼出一個字:「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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