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李逍遙豁然驚醒,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告訴別人了?」
「嗯?」姜祖瑤將他手臂甩開,道:「沒有,我不會說的。」
「那你……」
「身為首領,我需要了解族人們的生活。」姜祖瑤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
「這種事情,也要了解?」李逍遙嘴角抽搐,你究竟哪裡來的理所應當?
「當然。」姜祖瑤道:「這是首領的職責。」
李逍遙還想說話,姜祖瑤道:「快一點吧,時間不早了。」
……
姜川看見姜祖瑤與李逍遙時,很是吃了一驚。
他敏銳的感覺到,二人似乎可能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他。
「首領,李……守護者,請坐。」姜川喊出守護者三個字的時候,微微有些彆扭。
「喊我李公子吧。」李逍遙微笑著,好似很平易近人。
「禮數不能亂。」姜川搖了搖頭。
李逍遙知道他不想與自己太近乎,便也隨他。
今天的事情,他既然提起了,自然是有把握的。
只要不是姜語者,他都有信心攻破。
「最近發生了一些大事,姜首領可知道?」李逍遙端起茶抿了一口,隨口說道。
「不知道李守護者所說的大事,是什麼?」
「有關九黎族。」
「九黎族!」姜川眉頭一揚。
見他這幅表情,李逍遙便知道,他果然什麼都不知道。
「呵呵。」李逍遙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先不去談他。」
「姜首領,你是一個聰明人,我與首領今日前來,其實你應該也能猜到所為何事。」
「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那我與你說一說。」
「先等一等。」姜川道:「我與姜語者說一聲。」
「姜首領,你讓我很失望啊。」李逍遙忽然道。
「李守護者此話何意?」
李逍遙看著他,道:「我與你直說了吧,今日前來,我希望你能回歸姜氏部落。」
「我需要與姜語者說……」
「姜首領,恕我直言,你實在不適合做一個首領。」
姜川面有怒色。
「話很難聽,但實話都這樣難聽,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事實就是,你這樣的人,真的不適合做首領。」
李逍遙不給他插話的機會,道:「五大部落之中,為何以姜語者為話語權者?為何你們要聽令於他?說句不客氣的話,我若是你,即使今日不答應,但也絕對不會讓姜語者來控制我!聽令於他,等同於傀儡。」
「李守護者說完了嗎?」姜川再忍,若他不是祖先神諭欽封的守護者,此刻就憑他這些話,姜川怕是已經將他轟出去了。
「姜首領很憤怒是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並不同情。細細想想,為何今日你在五大部落中的地位如此之低?外人只知姜語者、姜玉芍,有誰知曉你姜川?」
「你以為我來這裡是為了求你回部落?你錯了,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彰顯你能力的機會。」
「我拒絕。」姜川冷冷的,直接拒絕。
「你拒絕,我一點也不意外,因為我很清楚,你是一個沒有主見的娃娃。但凡是遇見一點小事情,都要迫不及待的去詢問姜語者。」
「知道這讓我想起了什麼嗎?讓我想起了狗,吃一根骨頭還得對著主子搖尾乞憐,獲得同意才敢舔兩口,可憐,可悲,可嘆!」
「堂堂姜氏部落的首領,做到你這個份上,呵呵。」
「啪!」
姜川拍桌而起,怒視李逍遙,他臉上的肌肉在跳動,這是憤怒到了極點的體現。
「姜首領怎麼了?莫非是想對我這位守護者動粗?亦或是要趕我離去?」李逍遙老神在在的抿著茶,道:「身為守護者,我的權利你或許還不是很了解,需不需要我與你詳細的講述一番?」
姜川盯著他,心中怒火如龍,最終還是壓了下去。
「你能給我什麼?」
「作為第一個回歸部落的首領,待遇自然不同。」李逍遙笑了,一旁的姜祖瑤,從李逍遙說出第一句話時,心弦便是繃起來了。
她以為李逍遙會好言相勸,然後拋出一個他無法拒絕的好處。
誰知道居然這麼粗暴,就差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了。
可……
他居然妥協了?
姜祖瑤開始懷疑,姜川是不是心理變態,有受虐傾向?
姜川沉默,他在思考。
他已經思考了五分鐘。
李逍遙見他一直不作聲,略有不耐煩,起身道:「首領,我們走吧,去姜信首領那邊,大長老應該正與他溝通的很暢快。」
姜祖瑤心裡有些急,眼看就要成了,這個時候走什麼?
「欲擒故縱,懂不懂?」李逍遙傳音道。
走到門口的時候,姜川依舊沒作聲,李逍遙道:「對了,九黎族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和你簡單說說吧。最近九黎族有大動作,可能要出手,不過他們不是傻子,就是出手也會挑軟柿子捏。姜首領想一想,六個部落中,誰最軟?」
「言盡於此,姜首領好自為之。」
言畢,二人離去。
「等一等!」姜川快步上前。
李逍遙卻是不停也不停的就走,姜祖瑤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跟了上去。
姜川著急了,他已經完全落入了被動的局面。
他們這個小部落,根本沒辦法和姜祖瑤的部落相比,也無法與姜語者和姜玉芍比。
之前的話,他或許還會猶豫,或許還要思考。
但九黎族的消息,則讓他感到了危險。
或許他在騙自己,但是他覺得李逍遙不會拿這種事情騙自己。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守護者!」姜川閃身攔住他的去路,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我同意。」
「嗯。」李逍遙淡然道:「回頭自己去姜氏部落。」
說完就走了,一點沒停留。
姜川見他如此不在意,心裡對他說的話更加沒有懷疑了。
人有時候就是賤,你對他阿諛奉承,百般唯諾,反而不受重視。
可你若是對他惡語相加,又打又罵,反而會有想不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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