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顏!
這就是白若影留下的線索。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昨晚,高鐵就曾經對張明駒說過,白若影會在殺人現場,留下她下一步要做什麼的提示。
張明駒當時雖然沒說什麼,但眼裡的不以為然,卻出賣了他心裡的想法。
張家三少,被人殘殺在西山療養院,性質極端惡劣。
警方肯定會派遣刑偵經驗最為豐富的老刑警,在現場反覆勘察。
卻沒發現白若影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
那麼,高鐵憑什麼說,他能找到呢?
張三少房間裡的這捧鮮花,警方也肯定徹查過,看過上面的內容,和署名了。
只是,誰會在意「江顏」這個名字?
可能是張三少的某位紅顏,也可能是鮮花店的小妹等等。
就算有人察覺出,這個名字出現的很蹊蹺,又去哪兒查江顏?
京華兩千多萬人,叫江顏這個名字的,沒有三百也得有二百五——
高鐵只認識其中的一個女孩子,遠在青山。
看著江顏這兩個字,她那怯生生的樣子,緩緩浮現在了高鐵的眼前。
雖說高鐵為了江顏,曾經扮演過陳喜大少,把老陳差點嚇死。
更曾經力挺她,榮任葉星辰的貼身小秘。
不過,高鐵對那孩子,卻沒任何的私心雜念。
今天要不是看到她的名字,高鐵可能早就忘了這號人物。
「老白,為什麼要去找江顏呢?」
高鐵把那個紙片摘下來,隨手揉成團,放在口袋裡,喃喃自語著,轉身走出了屋子。
他雖然不在意屋子裡的氣場,卻也不喜歡能去更好的地方時,非得呆在這兒,琢磨事。
這是療養院最北的別墅,有四棟別墅並排。
也是環境最清淨,價格最高的四棟特護房。
別墅後,有個狹長的小湖,水光粼粼,泛起的陽光有些刺眼。
湖畔有紅磚鋪就的人行道,足有四五米寬,旁邊還擺了很多長椅。
每張長椅上方,都有把大大的太陽傘,可以供療養者和家人在此靜坐。
很有可能168特護房,昨晚剛發生了血腥慘案,湖畔一個人也沒有——還有個人,坐在七點鐘方向的長椅上。
這個人背對著別墅。
是個女人。
披肩的金髮,很蓬鬆。
一看就是個外國女人。
她沒有穿藍白相間的療養服,而是一襲一塵不染的棉質白袍,很寬鬆。
她的腳上,倒是穿著一雙療養院提供的白色紙拖。
白袍不但寬鬆,也很長,她坐下來,也只露出半寸的腳踝。
高鐵看過去後,眉頭微微皺了下。
女人的皮膚很白。
那種病態的蒼白。
很瘦。
好像皮包骨頭那樣,風稍微一大,估計就能把她的腿吹斷。
不用問,這是個病人。
高鐵到背著雙手,緩步走了過去。
他走向這個女人,倒沒有任何搭訕的意思。
別看這廝不是個好人,卻沒卑劣到連生病的女人,都要搭訕的地步。
高鐵走過來,純屬是周圍太靜,太空蕩蕩,就想湊近人的本能習慣。
他走到紅磚鋪就的人行道上後,那個盯著湖面看的女人,才緩緩抬起頭。
然後,高鐵就看到了一張蒼白、憔悴到無法形容的臉。
很年輕。
也就是十七八歲的樣子。
很漂亮。
碧眼深陷,高鼻更挺,唇上一點血色也沒有。
就算傻子看到這個女孩子後,也能看出,她已經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
可高鐵卻沒從她的眉宇間,看到絲毫的懼意,或者哀傷。
只有和她這個年齡不否的平靜。
也好像,她已經看破了生死。
倆人對望了片刻,高鐵率先友好的笑了下:「嗨。」
「嗨。」
女孩子也柔柔的笑了下,點頭回應。
「今天陽光很好。」
高鐵本來沒打算和人搭訕,尤其看出女孩子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後。
但他還是嘴裡說著,走到女孩子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女孩子抬手,輕輕攏了下鬢角髮絲,笑著回答:「是呀。陽光很好,風景很美。空氣,也沒西方那些人說的,被污染了。」
「西方有很多人,就是故意摸黑我們國家。尤其我們國家的一些人,也大肆詆毀祖國。我真搞不懂,他們明明道貌岸然的樣,卻能從嘴裡放屁。」
高鐵隨口說出這些後,才意識到用了不雅詞,連忙抱歉的笑了下。
女孩子笑了下,沒說什麼,又看向了湖面。
高鐵知道人家啥情況,當然也不會喋喋不休,順勢架起二郎腿,也看向了湖面,心中開始分析,白若影為什麼要留下江顏的線索。
可以肯定,白若影不會殘忍殺害江顏。
那麼,她為什麼要去找江顏呢?
想的入神,高鐵點上了一顆煙。
可能是尼古丁的刺激,讓高鐵的思維神經,很快就興奮起來,思維轉動更快。
猛然間,他一下子明白了。
白若影找沒有任何背景,誰都沒放在眼裡的江顏,是因為她對葉星辰死心塌地的忠心。
那孩子,以為她能掙開老陳的魔爪,全是葉星辰所賜。
葉星辰,就是江顏的再生父母。
決心要走非常路的白若影,要想去境外發展,做出一番事業,肯定要培養她的絕對心腹。
忠於葉星辰的江顏,就是最佳人選。
高鐵堅信,就憑白若影的智商,絕對能把呆萌小江,玩的找不到北。
更能在不知不覺中,把江顏培養成她希望的那種人才。
「江顏的一生,算是被那個臭娘們給毀了。她去找江顏,也證明終於要出國。從而,她會躲在暗中,利用優盤上的資源,用最快的速度,抵達她所渴望的高度。」
高鐵想到這兒,剛苦笑,就聽到一聲輕輕的咳嗽。
是那個白袍女孩子。
他只用耳朵,就能聽出她的咳嗽,已經是最大的力氣。
咳嗽聲要是再大幾個分貝,說不定就能把她的心脈震斷。
高鐵抬頭看去——風吹著青煙,向那邊飄去。
「沃草,我啥時候點上的煙?還在她的上風口,這特麼就是涉嫌謀殺。」
高鐵嚇了一跳,都顧不上掐滅香菸了,慌忙屈指彈飛,侷促的站起來,給人彎腰:「對不起,我剛才想事情,想的入神,並不知道自己點上了煙。還請你能原諒,我給你造成的傷害。」
做錯事,無論是誠心,還是無意,都要立即改正,給人道歉。
尤其白袍女孩子的病情,是這樣的嚴重。
女孩子抬手,捂著嘴又小聲咳嗽了幾下,才展顏一笑,聲音虛弱的說:「沒事。你是無意的。何況,這兒本來就是供陪護者放鬆時,吸菸的地方。說起來,都是我不對。不該來這地方,影響你放鬆,打攪你想心事。」
這女孩子,簡直是太有素質了。
可惜,她已經病入膏肓——
高鐵訕笑了下,剛要把目光從女孩子的臉上挪開,卻忽然愣了下,問:「你,是中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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