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十三不回答,躲在秦霜身後緊張的看著他。秦霜也是一副謹小慎微的表情,低眉順目的小聲回答:「是的,導演。」
「你們跟我進來。」張大導演伸手要拉陳十三,陳十三驚恐的跳到一邊,他只能一把抓住秦霜。
他拉著秦霜進去,這邊陳十三卻又緊張害怕的跟在秦霜身後,也走了進來。似乎很怕張大導演,可又離不開秦霜。
「看過剛才情節沒有,我再給你們說一遍……一會兒你們試鏡一次,能成今天就跟著我干。」張大導演武斷的說,一副不容更改的架勢。當然人家大導演也有這種權力,他看中的人誰敢不肯。
可秦霜有問題,她小聲的推遲說:「可我們是另一個劇組招來的演員,不給他們演戲,他們找怎麼辦?」
「演那部抗日電視劇的吧!不要緊,一會兒我讓人過去說一聲,少不了獵頭的提成,而且你們在我這裡試鏡就有錢拿,一次200元,如果正式開演,每人一萬元酬金。」張大導演大手一揮做出決定,很有幾分陳十三當年的氣概。
「可我哥有點傻,膽子又小,他演殺手行嗎?」面對如此誘惑秦霜還有疑問。
「什麼?他是傻子。」張大導演終於露出驚訝之色,一臉的遺憾。可對著陳十三左看右看一陣,又實在捨不得,大手一揮說:「傻子也要試試,反正在這裡不用說話。」
張大導演看中的是陳十三臉上那一道恐怖的傷疤,之前第一眼看到陳十三時,陳十三冷漠孤傲的神情更讓他欣賞,這可是天生的殺手氣質。雖然現在知道他是傻子心裡很遺憾,可還是決定試一試,畢竟這是演戲,需要的只是人的一部分能力。
在秦霜的叮囑和安慰下,陳十三終於不懼怕大導演,憨厚的跟著他走到場地中央。大導演吩咐他站在殺手的位置,他點頭哈腰一臉傻乎乎的憨笑,這讓眾人一陣大笑。
頓時非議就多了,特別是那兩個要被替換下來的演員,心裡那叫一個不平衡。就這丑鬼加傻子竟然被大導演看中,大導演是不是神經錯亂?
當然,他們不敢對大導演有任何不敬,怨氣都朝陳十三這邊發出來,在底下紛紛議論,可勁的嘲笑著。偏偏他們的嘲諷還迎來陳十三憨厚的傻笑,似乎很光榮的樣子。
只有沈若琳看陳十三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沒笑也沒驚訝,就那麼定定的看著陳十三,似乎被勾起某段回憶。
「你別傻笑,拿著這把劍,做出冷漠高傲的神情……」張大導演親自指揮陳十三,可陳十三怎麼拿劍都不自然,松松垮垮的眼睛裡滿是憨厚。
「哥,拿出你在山上等著殺兔子的樣子來。」秦霜跑過來提醒一句,這才幫了張大導演,陳十三頓時側身持劍,劍尖之地,目光斜視前方一臉的冷酷。
「別看那邊,看若琳小姐……就當她是兔子。」秦霜小聲提醒。
可陳十三看到沈若琳又傻笑了:「嘿嘿,嘿嘿嘿……她怎麼會是兔子,跟隔壁牛二媳婦一樣,是個漂亮女人。」
「……」全場無語中,這傻子也不是傻到底,還知道看漂亮美女。
最鬱悶的絕對是沈若琳,之前被秦霜當兔子就鬱悶,現在被傻子大叫漂亮媳婦,更是極度鬱悶。你才兔子,你才是牛二的媳婦……你們全家都是兔子、牛二媳婦。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哪是兔子和漂亮女人所能比擬的。心裡怨氣一生,頓時將那種虛無縹緲的記憶拋在九霄雲外,恢復百變小天后本色。
「你別當她是漂亮媳婦,就當她是兔子,快冷酷起來!」張大導演急切的催促。
陳十三無動於衷,看著沈若琳繼續傻笑,心裡對這種傻子角色很滿意,原來假扮傻子還有這麼多好處。其實他一再的刺激沈若琳,也是在做一個實驗,看自己這幅模樣隱身效果如何,要是連沈若琳都騙過,證明自己改頭換面很成功。
「哥,你就當牛二家媳婦殺了你的兔子,你正在找她要回兔子。」秦霜再次勸說,小丫頭確實厲害,不但本領高會侍候人,跟陳十三配合起來騙人也是這樣的專業,連大導演都被耍得團團轉。
「哦」陳十三答應一聲,頓時氣勢出來,周圍空氣為之一冷,就像西門吹雪登場。全場瞬間為陳十三所奪,他成了全場的核心,一劍孤傲冷酷千年,此時他恐怖的面孔竟然熠熠生輝,那道傷疤不再恐怖,而是一種經歷滄桑的剛毅,傲視世間如無物。
全場為之一滯,都被陳十三感染,同時從心底生出恐懼和敬畏,這種感覺說不明白,也無從琢磨,只是心裡發冷恐懼。就連秦霜都有這種感覺,這是一種陳十三擁有不久的能力,那是一種吞噬千百生命後的自然震撼。只要他凌然傲立便會自然散發出來。也就是所謂的殺氣。
特別是被陳十三眼神直視的沈若琳,在這一瞬間不但全身發冷,更像木偶一樣被攝魂奪魄,一種被虐的愛油然而生。很讓她痛恨卻又難以割捨的愛,她之前經歷過,忽然再次感受到,不由得眼睛一亮,愛恨之火從心底熊熊燃燒起來。正要跳起來說點什麼,甚至在這傢伙身上感悟到什麼。
忽然陳十三一聲大吼:「呔!牛二婆娘,快還我兔子來,否則殺了你!」
持劍沖向沈若琳,眾人皆驚,秦霜嚇得一把將陳十三抱住。好不容易形成的氣場瞬間崩塌,沉寂十秒鐘後,眾人再次哄堂大笑,沈若琳也是莞爾輕笑,使勁的甩甩頭將心中那絲感悟拋棄,心底暗罵:「這傻子怎麼會是哪個討厭的傢伙,雖然神態有幾分相似,可兩人的身份相貌差距太大了,而且一個在南方一個在北方,根本扯不到一塊,我太多心了……」
「好!太好啦!他絕對是演殺手的最佳人選。」眾人皆笑時張大導演卻是激動的歡呼。使勁拍打著陳十三的肩膀,一臉讚嘆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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