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易死了。」沐婉兒喃喃道,臉色蒼白,望著洪相的眼睛,有驚恐,有彷徨,有愧疚……
洪相轉身,心神巨震。
齊禍水眼淚還沒有干,沐婉兒又哭了。洪相捂著腦袋,道:「什麼世道啊。」
……
時間過得很慢,洪相坐在沙發上已經幾個小時,兩個房間,一個是沐婉兒,一個是齊禍水,都不知先去安慰哪個好些,猶豫了一下,咬牙朝著沐婉兒的房間走去。
這個是大事情。
暮色降臨,房間沒有開燈,光線清冷,灑在倩影上,沐婉兒抱著腿,望著窗外,愣愣的,沒有什麼反應。洪相靠近,輕輕的抱著她,道:「對不起,我不應該告訴你這個消息。」
沐婉兒道:「我對不起洪易。他死了,心裡難受。」
洪相安慰道:「你不欠他什麼,如果是我,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不會有半點怨言。」
沐婉兒搖頭道:「我傷害了他。他對我好,我很清楚,可是難以接受,覺得愛情應該是兩人相互喜歡,沒有任何雜質在裡面,我心中一直裝著你,當他是大哥。但是他忽然走了,我不知道為什麼……心很痛。」
洪相不知道說什麼,心中同樣難受,第一時間看見洪易的屍體,心中有滔天的怒火,想要滅掉整個世界,在那一刻,化悲憤為力量,勘破了自我,晉升化勁層次。
沐婉兒看著洪相,問道:「你將來也會離開我?」
洪相見楚楚可憐的沐婉兒,在懷中不停顫抖的身體,堅定道:「不會的,我哥走了,我不會再離開你。永遠都不會離開,除非我死……」
沐婉兒將腦袋埋在洪相胸膛,覺得很踏實,很溫暖,道:「真的嗎?」
看著窗外,天空漸漸進入黑夜,洪相的眼睛裡閃爍著一縷金色,道:「肩膀永遠都會給你靠著。不過,我哥的仇一定要報。我已經殺了鷹王,還有一些人,一定要找出來!」
沐婉兒變色道:「豈不是還要拼命?」
洪相嘆口氣,說道:「有些事情是必須做的,比如我哥的仇。」
沐婉兒急忙道:「不要去報仇好不好?我們這樣的生活豈不是挺好?為何要將心裡充滿仇恨呢?」
洪相看著沐婉兒焦急的眼神,知道她擔心自己的安危,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段時間,我一直在修煉,變得更加強大,報仇之後,我們便安靜的過日子吧。」
「像以前一樣?」沐婉兒憂傷的看著洪相。
洪相搖頭,道:「我哥死了,我們要過新的生活。」
沐婉兒呆呆看著洪相,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堅韌不拔的精神,看到了一種可以大山推平的意志,明白有些事情,男人必須去做,而且必須完成,心中嘆口氣,表面上卻是很平靜,道:「我等你。」
緊緊的摟著洪相,生怕立刻就失去,沐婉兒抬頭,兩人的連如此之近,可嗅到對方的呼吸,第一次覺得兩人的心貼的如此之近,沐婉兒眼神迷離,洪相則是呼吸急促起來。
時間定格在某一瞬間,洪相勉強從**中掙脫出來,扭過頭,道:「會好起來的,我去看看禍水,她心中應該不是很好受。」說罷,便起身離開。
沐婉兒看著離去的背影,暗嘆一口氣。
洪相出門,腦袋裡中卻是兒時的記憶,三道身影,坐在欄杆上,洪易,他,沐婉兒,望著夕陽,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可是如今洪易已經離去,那麼未來是什麼?
猶記得,洪相離開孤兒院的那晚上,冬天,下著大雨,樹枝垂落,被風雨摧殘毫無生氣。洪易攔住他的人,卻是沒有攔住他的心,兩人相視,有千言萬語但難說出口。
當洪相轉身決然離去,洪相只說了一句話:「如果我死了,你要回來好好照顧婉兒,她最需要的是你。」
如今,洪易真的死了,而擔子全部落在他的肩上,無比沉重,重的難以呼吸,即便西京市的空氣再清新都不能讓他活得自在起來,他需要的不僅僅是留在婉兒身邊。
推開齊禍水的房門,洪相收拾好心情,可是看到齊禍水的樣子,呆住了。
齊禍水翹著修長白嫩的腿,帶著大大的眼鏡框,頭髮盤起來,露出雪白的天鵝般的頸子,手中端著一盆零食,盯著電視屏幕,裡面播放的是殭屍片,血淋淋的畫面,陰森恐怖的場景,可是她卻笑起來,搖頭道:「拍的太假了。」
忽然見洪相進來,齊禍水哼道:「怎麼,見老娘傷心,想趁機俘獲我得到我的身體是不是?」
洪相汗顏,道:「完全沒有。」
齊禍水起身,挺著傲人的胸部,道:「你就是這種想法,告訴你,老娘意志堅定,絕對不會為了你的一百萬出賣自己的靈魂,你可以占有我的身體,但是得不到我的靈魂!」
看著信誓旦旦,像是馬上要上戰場的表情,洪相搖搖頭,道:「我以為你心情不好,過來陪陪你。現在看起來,是不需要了,早點睡吧,對了你旁邊有個黑影。」
啊——
齊禍水尖叫一聲,猛然轉身,但見旁邊什麼都沒有,又見洪相似笑非笑的神色,怒道:「混蛋,你居然敢戲弄我,找死!」
一盆零食飛過來,洪相使了一道氣勁,穩穩接住,順便扔了一塊糖進入嘴巴,嚼了起來,笑道:「記住了,錢是借給你的,記得還啊,不許賴賬,不然以後你就用身體償還。」
「一百萬就想要得到我的心?」齊禍水瞪圓了眼睛,憤憤道。
「那要多少?」洪相打趣道。
齊禍水想了想,掰著指頭,算了算,道:「無價之寶。」
洪相本來還以為她說出一個具體數字,忽然聽到無價之寶,差點吐血,道:「那豈不是永遠都得不到你的身體?」
齊禍水不屑道:「當家花旦陪睡還要二十五萬,一線明星都不止一百萬,老娘比她們差?呸,我才不比這個,記住了,想要老娘的身體,就要拿出無價的東西來,不然免談。」
「三天之內拿出天山雪蓮夠不夠?」忽然,洪相認真道。
齊禍水身體一震,望著洪相的眼睛,從裡面看出了很多意思,然後臉色平靜,哼道:「拿回來再說。」
「把身體洗乾淨了。」洪相笑笑,手掌朝前抓了一抓,道,「靈魂和節操拿來幹嘛,我要的是身體。」
「去死!」
齊禍水發現自己居然還真的有些心動,惱火起來,心動的不是拿身體償還天山雪蓮的問題,而是洪相說話時候那種語氣和堅定的神情,深深的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本質的封閉,剎那間有了一絲破碎的痕跡。
哐當!
不知道齊禍水房間裡的什麼遭殃,洪相則是大笑出門。
……
櫻花大道,楊家庭院。
黃元珍高坐在椅子上,而楊偉屈居下位,沒有平起平坐,可此可見兩人在家裡的關係,並不是在宴會中表現的平等和諧,兩人的婚姻是政治婚姻,剛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感情。
三十年前,楊震不過是一個長得帥氣有些才華會哄女孩兒開心的年輕俊傑,在楊家之中,不過是旁系子弟,沒有地位,沒有實力,但是偏偏黃元珍玩膩了情場,看到了一株清蓮生長在淤泥之上,對他另眼相看。
當時的婚姻,安排的是黃家和楊家兩代最受寵愛的兩人,可惜黃元珍叛逆,硬是選擇了楊震,從此之後,楊震的地位瞬間得到了提升,很快就坐上了西京市的高位。
時間推移,原本沒有太深感情的兩個人,在楊偉死了之後,就變得陌生起來,黃元珍不記得兩人同床共枕的時間,似乎在去年吧,現在卻是沒有絲毫興趣。
「兒子死了,你有想法嗎?」黃元珍問道。
楊震很穩重,沒有給予回答,而是深深的看了老婆一眼,道:「我很心痛,已經通知相關部門徹查此事。兒子死了,我比誰都難受,放心,事情交給我。」
「自己看看。」黃元珍將一疊照片丟在地上,散亂不堪。
楊震低頭,見到照片上都是他和自己秘書的床照,兩人赤身肉搏,臉色微變,皺眉道:「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捅破呢?你在外面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過問。」
「動用所有力量,我要為兒子報仇。事情完成之後,我不再糾纏你。容許你將那個女人帶進門。不然我立刻起訴離婚,你應該知道後果。」黃元珍冷冷道。
楊震心中大怒,但是壓制很好,平靜道:「你可知道離婚對於楊家和黃家的關係有何影響?」
黃元珍冷笑道:「與我無關!我連兒子都沒有了,要那些何用?」
楊震凝重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黃元珍道:「我要你動用所有能量,將保護沐婉兒的力量都揪出來,然後我會派人送那個賤女人上天。」
楊震臉色變幻不定,權衡著事情帶來的後果,最後道:「我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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