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峰做了一點醒酒湯,端給躺在沙發上爛醉如泥的秦富強,秦富強醉眼朦朧的接過來,喝了幾口,裡面的醋味使他難以忍受,最終沒有喝完,就扔到茶几上,然後打了一個嗝,體內就翻江倒海起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陳雲峰感覺他要吐,立即拉著他到了衛生間。他對著馬桶好一通吐,頓時衛生間裡酒氣熏天,惡臭難聞。
陳雲峰捏了捏鼻子,心想本來難得理秦富強,忽然看著他喝了這麼多酒,表情是那樣的痛苦,心裡又不忍心,所以同情心泛濫,才讓他進了家門。
「我說你小子喝了多少酒?和誰喝得?」陳雲峰不禁問道。
「喝了多少我也不知道,呵呵……難受死了。」秦富強傻笑起來。
「你小子也知道酒多了難受,上次居然夥同別人來害我,我可告訴你,你這是自作自受,報應。」陳雲峰惡狠狠的說著。
秦富強吐了許多,酒也清醒了一點,在衛生間裡洗了一把臉,又搖搖晃晃的到了客廳里,四面看了看陳雲峰裝潢考究的屋子,不禁酸溜溜的道:「兄弟,你發了,住這麼好的房子,老子累死累活的,還他媽住五十平米的房子,小得跟豬窩似的。嘿嘿,現在連那樣的房子,咱也住不起了。」
他說著,不禁哭了起來,他哭相難看,卻掩飾不在悲傷。
陳雲峰見他又說又哭的,不禁怒道:「你小子今天發了什麼秋風,深更半夜的到我這兒又是說又是哭,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富強勉強坐到陳雲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我失業了,老婆也……也不理我了,我……我廢了。」
陳雲峰不理解的道:「什麼,你失業了?你不是財務副總嗎?你怎麼會失業?」
「他媽的屁副總,完全是拿老子玩的。」說到這裡,秦富強又哭了起來,斷斷續續的說出了真相。
就在今天早上,夢影公司分公司的經理范陸把他叫到辦公室,說公司高層召開了會議,有兩個問題涉及到秦富強,一是最近一個月分公司的財務狀況出現了緊張,財務部沒有協調好各方面的收支關係,給公司的財政造成混亂;二是對詩夢公司的風投失敗,預計不會收到相應的回報。有這兩點,公司決定開除秦富強,並且在全公司進行通報。
對於公司的決定,秦富強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到底他不過是個外來打工者,小心翼翼的工作著,出了問題,沒有絲毫辦法解決。
和范陸談話之後,秦富強只能結清了當月的工資走人,回到自己的家裡。中午王淑姍風風火火的回來了,臉色有點難看,她是從公司里的通報里才知道秦富強被開除了,於是問道:「公司里的通報,是真的嗎?」
秦富強艱難的點點頭。
王淑姍就發火了,道:「你這個笨蛋,傻瓜,當初我就警告過你,不要和陳雲峰來往,你偏不聽,現在風投失敗了,都算到你的頭上了,你怎麼這麼傻,你被他陳雲峰玩了還不知道。笨蛋、懦夫……」
王淑姍的罵使他原本撕裂的傷口再被撒了一把鹽,疼得他無法呼吸,便霍的一聲站起來道:「我不許你再說陳雲峰壞話,當初我的工作就是他讓給我的,就算是為了他丟了也值得。」
王淑姍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道:「你他媽傻了是不是,你以為還是在大學的時候,你們純情無私啊?你那麼幫著他陳雲峰,他一年多來幫過你什麼啊?你為了他貼了多少錢我都不說了,就說這一次,咱們好心幫著他湊合和沐婉熙交往,可他倒好,一下子就得罪了人家,累得我們里外不是人。我可告訴你,你要想回到公司,官復原職,就必須在陳雲峰的問題上做出表態,向公司效忠。」
秦富強不明白的問道:「我……我怎麼表態?怎麼效忠?」
王淑姍沒好氣的道:「我說你傻你還不信。你沒看出現在的形勢嗎,陳雲峰和他的老闆沈詩夢得罪了夢影公司,他們要的是陳雲峰離開s市,或者讓他進大牢。你不如收集一下陳雲峰的黑材料,交給公司。如果你不好意思交,就給我,我幫你交……」
話還沒有說完,秦富強就氣得一個耳刮子打過去,打得王淑姍眼冒金星,頓時就來氣了,呼道:「秦富強,你他媽畜生,你敢打我……」
秦富強剛才是氣急了打了她,現在冷靜下來,後悔得不得了。看著妻子火山爆發一般的神情,忙跪地求道:「老婆,對不起,我……我剛才不小心打了你。但是……但是你也不能這樣說陳雲峰啊,他在大學和畢業後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不能那樣對待他……」
王淑姍見丈夫在自己面前硬不起來,膽氣也壯了,猛地推了一把秦富強,道:「你剛才打了我一巴掌還想我原諒你?秦富強,我總算看清楚了你,你心裡只有陳雲峰,沒有我王淑姍。既然這樣,你去和陳雲峰過日子算了,來找我幹什麼?反正咱們也沒有正式結婚,咱們這就分手。你滾到陳雲峰那裡去,我看你們都不是正常的男人,他陳雲峰不找女人,性取向是什麼或許只有你清楚。我現在想到你們就是噁心,滾,給我滾。」
秦富強聽了王淑姍完全帶著辱罵、惡意攻擊的話語,氣得全身發抖,但也無能為力。
王淑姍冷哼道:「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她說著,摔門而出,一會兒就不見了蹤跡。
秦富強靠在沙發邊上,對這一切幾乎無能為力,只有掩面痛苦哭泣。他想想自己和王淑姍一路走來也不容易,別說王淑姍的父母阻止他們的婚事,就是在s市打拼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好不容易走到這個份上要談婚論嫁了,自己卻因為風投事件被開除。看來結婚是遙遙無期了。
想想王淑姍當初的可愛和清純,現在卻變得唯利是圖,簡直和她家裡人一模一樣了,看來什麼樣的家庭出什麼樣的子女,一點兒也不假。
秦富強哭完之後,就靠在沙發上沉沉的睡了過去,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過來,想到王淑姍摔門而出,還是擔心她的安危,就撥打了她的電話,誰知王淑姍居然把他的電話拉黑,他根本就打不通。
他想去公司里去找王淑姍,可是又沒有臉面去公司,於是就在公司不遠的茶室里等著王淑姍下班出來。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時間,也看到了王淑姍出來,可是她居然和范陸經理一道有說有笑,還居然上了他的車子,揚長而去。
看到這一切的秦富強幾乎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傷心欲絕,苦不堪言,心靈深受著巨大的煎熬,他甚至懷疑起王淑姍是不是和范陸早就有一腿,怪不得范陸表面上裝作和自己那麼好,其實暗地裡盯上了王淑姍,這個人面畜生,男盜女娼,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可是他現在一無所有,又怎麼能和有錢有勢的范陸斗,他氣憤難平,傷心欲絕,於是在附近飯店裡以酒買醉,借酒消愁。喝到半夜,爛醉如泥,想起了陳雲峰,才在記憶里尋找到了陳雲峰的家,敲門進去。
陳雲峰聽著他的訴說,才知道秦富強是因為風投的事被公司開除了。但是陳雲峰知道,主導風投的是夢影公司的高層,他們想通過風投把沈詩夢牢牢的困住,可是沈詩夢另闢蹊徑,利用風投合同在徽商銀行貸款了三千萬,跳出了他們的包圍,這使得夢影公司的高層很沒有面子,於是拿沒有勢力的秦富強出氣。
秦富強只是兩方勢力衝突的犧牲品而已。
陳雲峰無奈的拍了拍傷心難過的秦富強道:「兄弟,你受苦了,就暫時住在我這兒吧,我給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恢復你的工作。」
秦富強無奈的搖搖頭道:「沒希望了,沒希望了……」
屋外的秋雨敲打著窗戶,滴滴答答,一場秋雨一場寒,寒的是天氣,寒得也是人心。
早上陳雲峰起來刷牙洗臉,看著秦富強的房間,他還是睡得死死的,便不去打擾,然後出去買了點吃的,就去了飯店。飯店現在走上了正軌,不需要他做什麼,他只是在辦公室里查看一下監控就行了。
他撥了王淑姍的電話,呼叫了很長時間,她才接通了,應該是她在考慮是不是要接聽,所以才呼叫了很長時間。
「昨晚秦富強在你那兒吧?」剛剛通了,王淑姍就問起來。
「是的,王淑姍,昨天的事,我也聽他說了。我想找個時間和你聊聊,最好就是現在。」
「好的,金星路邊有個希望咖啡店,我在那兒等你。」
掛了電話,陳雲峰就離開了飯店,打車就向金星路希望咖啡店而去。
五分鐘後,他就出現在希望咖啡店門口,這家店非常清幽,走進店裡,才發現裡面一個個小隔間,就是方便人們談話說事的,小隔間做得很好,有個小門進去,四面牆壁都是隔音材料,方便人們說話。
陳雲峰到了櫃檯邊,就見王淑姍已經站在那裡了,她沉聲說了一句:「跟我來吧!」
然後就走到二樓去了,陳雲峰緊隨在後,也走到了二樓,看見王淑姍進了最北面的一個小隔間裡面,於是也走進去。打開小門一看,裡面已經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范陸,另一個赫然就是沐婉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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