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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深夜火速入宮。
「兒臣拜見義父!」
他俊朗的少年臉頰,因為變黑變瘦,顯得多了一份堅毅,褪去了不少青澀。
秦雲開門見山:「朕,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成,你則揚名天下,敗……則馬革裹屍,你敢接嗎?」
聞言,阿樂微微一怔。
左右看了看,站的都是內閣大臣,和大夏軍政要員,此事多半是軍國大事!
一瞬間,他的血液莫名燃燒起來。
一雙亮如繁星的雙眸,顯得格外的堅定。
「義父,有何不敢!」
「兒臣願往!」他抱拳,擲地有聲!
聽到如此堅定的回覆,秦雲滿意一笑。
道:「西涼王敏,欲與扎扎哈爾部落聯姻,朕要你去西涼搶了那新娘。」
「破壞二者的聯姻!」
「並且你只有兩天的時間,如果後天早晨一過,大婚完成,那麼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阿樂表情微微變化,跟剛才的大臣們一個樣。
但他有一顆報答秦雲的心。
一咬牙,抱拳虎吼:「義父,兒臣遵旨!」
「若不能搶回草原公主,那兒臣便死在那邊荒之地!」
秦雲一拍龍椅,非常高興。
站起來道:「你放心,路線和目標朕都已經調查清楚了,如果不休不眠的趕路,還是可以抵達的。」
「朕就給你三千神機營的將士,務必要打出神機營第一戰的威名!」
說著,他眼中射出銳氣:「膽敢阻攔你者,無論是誰,殺,殺,殺!」
「朕在帝都,給你做主!」
聞言,阿樂信心高漲,深深一拜:「是,義父!」
「兒臣告辭!」
秦雲忽然道:「阿樂,不急,還有時間。」
「你去給你娘道個別吧。」
「不!」阿樂搖頭,擲地有聲道:「義父,若是給我娘親說了,只怕她便不會讓我走了。」
「好男兒志在四方,披甲跨馬建功立業!」
「這一戰,是神機營的第一戰,兒臣不想耽擱!」
「一周之內,兒臣定將扎扎哈爾的公主帶回帝都,獻給衣服。」
「若是義父有空,就代替兒臣去說一聲吧,還有我那未過門的妻子,也知會一聲!」
說完!
他推開御書房的門,堅毅的少年面龐,迎著風雪,一步一步鏗鏘有力的消失!
雖有牽掛,但他更想報答秦雲,報答大夏!
望著挺拔背影。
有內閣大臣唏噓,撫須感慨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十六歲的將軍,有如此膽魄,大夏之福啊!陛下收了一個好義子啊!」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有大臣們齊齊恭維。
秦雲卻高興不起來。
望著黑夜,更是擔憂。
除了他,蕭翦也是如此。
西涼善戰不說,三千人騎兵突襲敵軍腹部,一旦被發現,陷入的將是重重鏖戰,幾乎沒有走出來的希望。
一個是阿樂的義父,一個是阿樂的師傅,如何能夠不牽腸掛肚?
「蕭翦,去交代一下。」
最終他還是不放心,讓蕭翦這個老將去告誡一二。
兩個時辰後,約莫破曉。
帝都幾十里外的軍中大帳。
三千神機營軍士在阿樂的率領下,策馬狂奔,直指西涼。
他們雖然不是驍勇善戰的老兵,但勝在年紀平均不過二十二,血氣方剛,有一股別人沒有的幹勁!
隆隆隆鐵蹄震天!
霜被震碎,雪花四起。
「兄弟們,父皇之令,兩日抵達西涼境內!」
「鎮北王在攀城目送咱們!」
「建功立業的時機到了!」
「給我沖!」
「不要停!」
阿樂嘶吼,一騎在前,手握方天畫戟,真有一副神威將軍的影子!
聽到他的高呼,三千軍士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嘶吼道;「沖沖沖!」
「誓死完成任務,為國效忠!」
帝都城牆上。
秦雲披著錦繡龍袍,迎著風雪,遠遠的看著這一幕,那些嘶吼也盡入他的耳朵。
直到隊伍轉瞬消失在盡頭,他才回過神來。
「豐老,你說阿樂這三千人,能成嗎?」
豐老略顯難辦和猶豫。
秦雲挑眉:「豐老,你說實話就可。」
他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苦笑,緩緩道:「老奴覺得會是兩個極端,以奇襲奏效,大獲全勝。」
「或者……慘烈犧牲,神機營三千人全軍覆沒。」
秦雲仰天吐出一口白霧,道:「朕相信他。」
「但也不會允許第二種情況發生,不久前,朕已經派人去傳訊了,若阿樂失敗,鎮北軍會支援。」
豐老點頭,心中也放心更多。
至少,不至於在西涼孤立無援。
秦雲負手走下城牆,道:「朕回皇后那裡眯一會,醒了準備好車馬。」
「朕親自去看看穆氏。」
「他兒子為朕為國,朕不能什麼也不做。」
豐老點頭:「是!」
……
數個時辰過後。
天亮了。
沒有人知道深夜有未編制完整的神機營三千人,殺向了西涼。
帝都依舊車水馬龍,百姓們都在慶祝著凜冬即將過去。
但朝廷高層,卻如有劍懸頭。
昨夜的內閣會議給他們蒙上了一層緊張的陰霾。
大夏很多年沒有用兵了,這一次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用兵,還牽扯了西涼聯姻的事,其關係之大,不言而喻!
一旦輸了,對整個朝廷將是天大的打擊!
清晨一番梳洗的秦雲,乘坐馬車,秘密出宮,先是視察了一圈民情。
泥兒會和朝天廟的事結束後,仿佛天底下的空氣都淨化不少。
百姓們,日子還不錯。
視察完,他來到穆府。
今天的穆府,已今非昔比。
隨著阿樂封為副將軍,一時間門可羅雀,極度火紅,一掃從前的冷清狀態。
就連下人都多了起來。
接到消息的穆氏,急急忙忙趕了出來。
一襲素色的長裙,包裹住了較好的身材,腰系青帶,頭別木簪,怎麼看怎麼樸素,有一種持家的普通女人形象。
即便身後下人不少,也掩蓋不了她臉頰上的那一抹平易近人。
「陛……」
她看到秦雲,立刻就要行禮。
秦雲卻上前連忙阻攔,笑呵呵道:「噓,穆夫人,我是微服私訪,不用行禮。」
「噢……秦,秦公子。」
穆氏聰明的改口,但叫的卻有些不習慣,略帶一絲緊張,畢竟面前的,是皇帝啊!
秦雲下意識拍了拍她的香肩:「不要緊張,叫我秦雲就可以了。」
「咱們可是平輩!」他露出一個和煦笑容。
穆氏鬧了一個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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