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時辰,直至拂曉。書神屋 m.shushenwu.com
豐老才從屋子裡走出,他運功過度,強如他,都有些疲憊。
秦雲的腳也站麻木了,立刻上前。
緊張道:「豐老,怎麼樣了?」
他擠出一個笑容,嘶啞道:「幸不辱命,暫時壓制住暗疾了,但以後還會偶爾吐血,除非根治。」
「現在娘娘正在睡覺。」
秦雲心中一塊大石頭放下。
「來人,去豫州取最珍貴的補品,給豐老補充原氣!」
「其他人,暫時紮營。」
「是!!」
說完,他轉頭扎進了屋子裡。
燈火搖曳,快要燃盡,天空也掀起了魚肚白。
陳家溝,有雞鳴響起,一切都是那麼祥和。
躺著的慕容舜華俏臉依舊蒼白,但總算也夾雜了點血色,美眸緊閉,長長的眼睫毛在顫動。
似乎,睡的並不安穩。
讓人心疼。
秦雲脫了靴子,小心翼翼的爬上床,貼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守著她。
奇怪的是。
當他上床,貼在慕容舜華身邊的時候,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氣息,慕容舜華的眼睫毛不再顫動,乾涸的嘴唇也微微上揚。
像是病美人,遇見了情郎。
一戰告終。
山海關外,風雨如晦,天空陰晴不定!
這裡是三不管地帶,夾在大夏,突厥,女真中間,還伴隨著一望無際的海洋。
某座鬼火四起的山峰。
沉悶的聲音從洞口中炸響。
「廢物!」
「一群廢物!!」
「滿江紅死不足惜!」
那是白蓮教副教主的聲音,雖然年邁,但具有一股氣勢,與占山為王,嘯聚江湖的首領不同。
仿佛他的聲音,天生就帶著高人一等的感覺。
不是滿江紅,或者以前的鶴無極可以比擬。
洞口外,跪著一眾白蓮教教眾震顫,不敢說話。
四周有火盆,晦暗的拂曉,給他們平添了幾分邪氣。
他們大多白頭巾包裹頭部,很有組織,而跪在稍微前面一些的人,則是圍攻慕容舜華的總旗官。
他們是真正的核心嫡系,白蓮教有八旗,分為藍,白,紅,黃,紫,灰,黑,金。
每一旗,部下眾多。
而這裡,只是滄海一粟罷了。
「副教主,現在該怎麼辦?」
「黑旗陌刀大人被抓,滿大人遇害。」
「一旦咱們的機密被泄露,後果將不堪設想!」有人驚慌的試探開口。
頓時,洞口內的火光忽明忽暗,極為可怕,猶如副教主的心情,陰晴不定。
「咳……咳咳!」
他劇烈的咳嗽聲傳出,刺耳無比。
慕容舜華拼死一戰,以命換命,最後在膽識上勝出,重創了他。
「氣煞老夫……!」
「四大旗官,重傷一個,被抓一個,這要老夫如何給小主交代!!」
他在咆哮,如同野獸。
眾人震顫,不約而同低下頭。
那位小主便是白蓮教教主,性格喜怒無常,這件事的失敗,造成了巨大損失,無法想像小主得知,會是什麼後果!
他們已經開始顫慄。
氣氛死寂。
副教主又開口。
「不過咱們也不是沒有收穫,哼,慕容舜華她也活不久了,這就是代價!」
「她知道白蓮教的信息也只是部分而已,並不傷筋動骨,現在老夫負傷,再去刺殺已經不合時宜。」
「畢竟天子身邊的錦衣衛,不容小覷。」
眾人點頭:「是!」
緊接著,他又傳出聲音道:「滿江紅已經死了,不足為慮。」
「倒是陌刀……」
他的聲音浮現遲疑。
以及跪著的三位總旗官面色一緊。
只因為,凡執掌八旗者,皆是嫡系,皆是自己人,從小便一起張大,懷著同樣的復仇目標!
「金蟾,你說,老夫該怎麼辦?」副教主忽然沉冷,淡淡發問。
藍旗總官面色難看。
猶豫之後,三人對視。
一咬牙,異口同聲道:「大業為重!」
「為了安全,陌刀應該犧牲!!」
話音一落,白蓮教所有教眾為之一凜,噤若寒蟬。
陌刀大人,不可能出賣教派啊!
副教主沉默。
最後緩緩嘶啞道:「老夫不忍,但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
「陌刀也許不會說,但咱們的大業,幾十年的苦心經營,擔不起這樣的風險。」
「你們說是嗎?」
眾人低頭,咬牙道:「是!」
「唉,老夫會讓小主親自給他立碑,寫入族譜。」副教主淡淡道,似乎真的很傷感。
聞言。
三位總旗官猛的抬頭,雙眼射出瘋狂的火熱。
寫入小主的族譜!!
那是他們畢生的榮譽,哪怕死,也在所不惜!
「副教,仁義!」三人大吼,亢奮至極。
副教主幽幽吩咐,如火盆明暗,讓人不安。
「安插在天子身邊的棋子可以動用一下了。」
「這件事,你們就都不要管。」
「金蟾,你立刻回去告訴小主情況,讓他放心便可,白蓮教的核心機密,不會泄露。」
「另外,黑旗總旗官要再選一位,血脈必須純正!」
「是!!」
眾人大吼,震耳發聵。
讓四周的火把都為之一晃,險些熄滅。
當清晨的第一抹曙光照耀在這片貧瘠,三不管的地帶之時。
那山峰間的白蓮教眾,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有尚有餘溫的火堆,表明過曾有人駐紮。
陳家溝。
秦雲太累了,精神緊繃,加上慕容舜華在身邊,他睡的異常深。
直到太陽的光線很烈,才將他喚醒。
破敗的房屋很簡陋。
可入目是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那樣熟悉,那樣親切,將這個清晨變的無限美好。
「陛下,別起來,再睡會。」
「我也想這樣看著你。」
慕容舜華的臉蛋恢復了血色,長髮披肩,皓腕撐著臉頰,宛如天仙。
「你,你好了?」秦雲震驚。
「不然,你還盼著我死?」慕容舜華笑呵呵道,只是心裡微苦,這暗傷只是暫時沒發作而已。
一旦發作,問題就大了,而且會一直加重,直至死亡,最多兩三年而已。
秦雲也知道不可能全好,但看著以前那個慕容舜華又回來了,他就激動到無以復加!
「掌教媳婦兒!」
「你怎麼補償朕?」
他猛的抱住她的纖腰,嗅著那熟悉味道。
慕容舜華牽動傷口,黛眉不禁微蹙,但很快又露出笑容,翻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白眼。
「陛下,我一個重傷的人,你還要補償,這合適麼?」
「呀!」
「你是一見我好,就毛手毛腳,鬆開,不許亂動。」
「我跟你說說白蓮教的正事……」
秦雲肆意吻著她的白皙脖頸,雙手亦是探入了佳人的敏感地帶,活生生將風華絕代的掌教拉下了神壇。
嘶啞深邃道:「那些話,等會說。」
「朕想你了。」
簡短兩句話,讓慕容舜華美眸一紅,哽咽道:「我也好想你。」
而後她嬌軀一軟,隨秦雲親吻。
他很溫柔,一點一點的吻,一點一點的撫摸,怕牽動慕容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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