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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如同一抹血色,映照著大地。
天鷹大陸,方圓千萬里都籠罩在當中,隆隆的灰色煙火漸漸升起,瀰漫於高空之中時已經化成了黑色。黑與紅交錯之間,仿佛滲透著怵目驚心的恐怖。
半面被撕裂的戰旗,翻卷著那燒焦的邊緣,迎著風飄向空中,烈烈的寒風裡夾雜著儘是血腥的味道。
突然,一條黑色的蒼龍破劃長空一躍而出,席捲著天邊的雲彩,剎那間天地之間的一切籠罩於黑暗中。
一層層烏黑的鱗片上居然泛著金黃光芒,粗壯的身軀扭動著,如蜿蜒曲折的山峰,鋪天蓋地。四支利爪更是在空氣中,泛著寒光。
黑暗裡一對巨龍的眸子射出兩道利芒,就像是兩道劍光,刺破長空,穿越烏雲直指大地。一聲長嘯戾鳴之後,天英大陸東南角上的一個修仙者的國度已經變成了廢墟一片。
燒焦的氣味久久瀰漫。斷壁殘垣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如雕像般的佇立於屍山之中。他的手裡緊握著一柄金色長劍,雖然身上的鎧甲依然在血紅的夕陽之下,披著殷紅。
然而他只是在矗立。
雖然那又眸子曾經一怒千里雪,雖然那道身軀曾經一縱萬丈高,雖然那道身影在這一片大地上就是一個神話。可是此刻,他就只是站立在那裡。
手中依然是那把金色長劍。
今天他的胸膛上卻有著一個無法癒合的巨大窟窿。血液還是滾燙的,一滴滴落在那空氣里,就此,寂靜無聲。
又是一道如同閃電般的長嘯嘶鳴,黑色蒼龍翻卷著那如山的身影,漸漸隱去。
半個時辰後,天空之中出現了數道真元波動。
嗡!
十道身影從遠處如同利劍一般的飛來,他們的速度,比起那蒼龍消失的速度顯然慢了不止一點。
他們到達這裡的時候,斷壁殘垣之中仍舊還在燃燒著烈火,不少屍體還是溫熱,可一切都已經結束。
「大哥!」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向著身後的一位白袍老者行禮,並聲音隆隆地問候。他那長著落腮鬍子的臉看上去總比同齡人老上那麼幾歲。
一頭髮花白的老者輕輕拂下長袖,白色的長眉輕輕微飄,臉上儘是悽惋,「嗯,我們來晚了!」
嗖嗖,隨在他們身後的又數位身影,雖然身著不同服飾,可卻都是目光緊張,眼裡含淚,殷切地四下里搜索著。
「報告大長老,已經沒有活著的了!」
「大長老,這邊也沒有!」
「連孩子也都……」一位女子輕輕拂了一下自己的眼角,粉色的衣裙讓她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
「好啦,如果沒有活著的……收拾一下吧!」老者聲音有些顫抖,可是他的目光卻落在了一碎石的縫隙之中。
嘩啦!
一小塊石子被輕輕地拋了出來,透過縫隙一對帶著迷茫的大眼睛正盯著他們這裡。
「打,打,打!」那是一個未曾脫稚的聲音,那是一個受了傷的弱小的身軀。
一個渾身是血的四歲孩童被白眉大長老從那碎石之中抱出來的時候,數道身影都如箭相聚於此。
然而片刻之後,所有的人都目光沮喪。
「看著幹嘛,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大長老顫抖著手,獨自抱著這個氣息微弱的四歲幼童離開這片死寂的國度。
十年後。
天鷹大陸陳家谷學嗣所中,一個背著柴草的穿著褪色的短布衣少年,正穿過中堂,向後庭走去。當他低著頭路過一個身著道袍的少年身邊時,支楞著的柴草無意間掀動了那少年的衣衫,這少年便是這陳家谷現任谷主的獨生子陳少達。
「哎呀!你個廢物長沒長眼睛,你也能幹活兒了?哈?真是稀奇啊?哈哈,來來,讓你家少爺我看看……!」陳少達十六歲,四歲打通心脈,八歲凝結真元,十三歲就已經名揚陳氏少年最有前途的子弟之一,十五歲便已經成為鍊氣境修士。
他伸手就想去抓住那背柴草少年那髒兮兮衣領,可一伸手卻又停在了半空之中,極為厭惡地瞪了那柴草少年,冷冷地又說道,「好狗不擋道。」
正準備讓路的柴草少年,原本想要挪動的雙腿,在那少年的這一句「好狗不擋道」的話音還未落時,便就死死地站在那道路的中央,一動不動。剛剛還因為用力而低著的頭,此刻也微微地揚了起來,一雙微狹的眸子也放出一道如同野獸般不羈的光芒。
「少,少爺,別,別理這個廢物了,前谷的珠兒小姐已經約好我們在那藍溪頭等著呢,呵呵,一個,一個廢物有什麼好看的!」一高大的少年從白衣少年的身後鑽了出來,手裡捧著半塊豬腳,正啃得滿嘴流油,冷冷地看了一眼一言未發的柴草少年。
柴草少年——陳佳豪太普通了,普通到擠在整個陳氏子弟中間沒有一絲特別,除了他那額頭上雙眉之上的正中間,有著一道醒目的豎著的一寸長的大疤。
「去,吃豬蹄兒也堵不住你的嘴,一邊去!」陳少達可是一臉的不屑,輕輕地拍了拍身側的那柄短劍,得意地說道,「陳佳豪,你啊……就認命吧,一輩子當個雜役就得了,還賴在那修行房裡不出來,也不怕你的那些後輩笑話!」
說著,他輕輕地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那並未被沾染的白色長襟,似笑非笑地說道:「就算你打再多的柴,也是白廢,十四歲了還沒有打通心脈,想要修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哈哈哈,不如跟我回自家院子裡去,也讓大伯給你一個差使,在這裡就是再過十年……你也不可能修煉了!」
「就,就是,就是!」那胖子少年也跟著溜縫兒,跟了一句出來。
廢物,雜役,十年……一個連名字都是撿來的陳氏外族子弟,修煉,對於陳佳豪來說就是一個夢想。
陳佳豪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完全無視掉他的話,用力把背上一人多高的柴草輕輕地扶了扶,毫無表情地繼續向前。
可就在他的前腳才跨上那半尺高的大門檻時,一個趔趄讓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大堆的柴草凌亂一地,而身後傳來的卻是一串長長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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