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六歲時,有什麼迄今仍舊記憶深刻的事情?
你六歲時,可曾發生什麼,改變了你的一生?
我不知道這個才六歲的小丫頭,父母雙亡,兩個哥哥夭折,與唯一的奶奶相依為命,最後親眼看著奶奶吊死在樹上,盪啊盪,是如何的心情。
就如同我不知道這丫頭是如何承受得了這麼沉重的痛苦一樣。
天道仁慈?
天道如果真的仁慈,這世間正道,會一個個龜縮不出,任由造化鬼王亂世?
天道如果真的仁慈,會逼著一個從未造過孽的六歲孩子,一心只想殺人?
我拎著柴刀,在外面老槐樹下,沉默不言挖著大坑。
我把孫奶奶,以及老鷹窩所有的村民埋葬在其中。
以柴刀為墓碑,柴刀上幾十大妖鮮血為碑文,但願孫奶奶他們能在天有靈,一路走好!
我也要一路走好!
我沉著臉,抱起三妮,隨著厲鬼離開時留下的戾氣,一路向前。
我說:「三妮,給你取個新名字好不好?」
三妮目不轉睛的望著我。
我說:「從今以後,你叫彼岸。吾心不喜,三界眾生不登彼岸!你若成了魔神,要告知六道,這是蒼天所逼!」
……
五十里外,山腳之下,有一個小村子。
村名劉家泉。
幾十戶人家,一百多口人。
此時此刻,鬼氣瀰漫,封鎖村子。
幾十隻惡鬼正在村子上方的山上,合力催動著山體滑坡。
一時之間,山在走,山上的樹也在走。
地動山搖,轟隆隆作響。
村子裡鑼鼓震天,眾人都從睡夢中醒來。
一時之間,嘈雜聲不絕於耳:「走山!山神顯靈啦!大仙顯靈了!這是地下有龍在走動。我們這裡是龍脈!哈哈哈……看來咱們村,說不定也能出來一個皇帝噹噹……」
砰!
山上滾下來一顆巨石,直接砸在這人的腦袋上。這人當場被砸的腦袋炸裂,腦漿迸濺,渾身被砸成肉餅。
「不好了!山崩了!大家快逃啊!」
「快逃!山體滑坡了……大家快往高處逃!」
「啊……怎麼回事?村子周圍怎麼沒有路了?我們繞了一圈,又繞回了村子裡!」
「鬼打牆!這是鬼打牆!啊……我不想死啊!有厲鬼妖怪要殺我們……」
「大仙!求大仙保佑啊!求大仙顯靈啊!」
「會不會是大仙生氣了?會不會是對我們不滿?」
「大家快跪下!一起磕頭,求大仙饒命……」
山野鄙夫,文化程度落後,你永遠都想像不到那些深山老林里的小村子,甚至一輩子不知道高樓大廈為何物。
那些厲鬼,最強悍的才五百年道行。
這點實力,要移山填海,真心費力。
就算是鬼王,想搬山,也不可能。
現在,它們弄出山體滑坡,已經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有一隻厲鬼抱怨:「造化鬼王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這荒山野嶺的,直接殺了村裡的人,也沒所謂。誰能知道?消息根本就穿不出去。何必這麼費力,要搞得如此大陣仗。」
領頭的厲鬼不耐煩道:「少廢話。749局遠非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未央界才剛剛出來十幾隻鬼王,還有大批高手沒有出來。造化鬼王正在忙著想辦法打通未央界,把它們帶出來。現在,我們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大張旗鼓,大搖大擺殺人。一旦事情鬧的太大,太過於明顯,749局介入,造化鬼王雖然不怕,但想要收集十萬人的靈魂,就會困難很多。這種節外生枝的事情,不能做。否則,萬一749局的人聯合茅山,龍虎山,天下道門和出馬仙一起圍剿我們,最先死的,還是我們這些打頭陣的。所以,今天就乖乖的按著上面吩咐辦就是了。等未央界的大批高手到了,到時候,咱們還不是想怎麼無法無天,就怎麼無法無天嗎?」
我隱身,穿梭在推山眾鬼群之中,在他們額頭上,每一個都貼了虛弱符。
五分鐘後,我抱著三妮顯出身形。
那些厲鬼大吃一驚:「你是誰?符咒?你們怎麼會在北方這邊陲小鎮裡?」
那個垃圾猛鬼說:「大人,這個就是我跟你說的道士。不過昨天我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並沒有法力波動,他身邊的姑娘也比我厲害不了多少。怎麼回事?」
厲鬼首領怒吼:「閉嘴!中了他的符咒,我們的道行,飛快下跌。我們現在虛弱的別說推山了,連逃都沒法逃。他怎麼可能不會法術。還有,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在我們每個人身上貼上符咒……等等……隱身?你是黃泉!魔神黃泉!你沒有死?所有人都以為你在茅山被殺了,你竟然沒有死!」
我懶得搭理他。
我彎下腰,極盡溫柔的問「彼岸」:「想不想報仇?」
彼岸使勁點頭。
我在她手心裡畫了一張地獄銅柱術,紅光閃爍,凶戾狂暴氣息升起,她的手中,多出來一根地獄銅柱。
銅柱之上,地獄刑罰之氣吞吐,光芒射出來三尺多長。
我對彼岸說:「這銅柱,在地獄之中專門懲罰有罪的惡鬼,有仇報仇,有恨雪很。去吧!」
我轉身,閉上眼睛,傾聽著身後傳來的慘叫聲。傾聽著一個原本該躲在父母懷中,圍著爺爺奶奶膝下歡鬧的小姑娘變態一樣咯咯嬌笑。
我不怕這些厲鬼會傷到她。
虛弱符貼在它們身上,它們別說最強的只有五百年道行,就算是千年道行的鬼王,也夠嗆。
當初,我用這符咒對付蛇魅的時候,蛇魅都沒辦法。
要知道那時候蛇魅雖然才六百多年道行,可她是聖人後代,有聖人血脈,連番夢中尋仙,得好幾種仙術,就算遇到鬼王,也不一定害怕。
如今,我早已今非昔比。
我靈根比以前強了十倍甚至百倍,我的法力也比原來強悍十倍百倍。
我用出的虛弱符,這些五百年道行的厲鬼,一旦中招,分分鐘就是垃圾。
南宮雪舞皺著眉頭,憂心忡忡,一會兒望著彼岸,一會兒望著我,小聲問道:「黃泉,這樣做,真的好嗎?」
我冷笑著問:「有何不好?」
南宮雪舞:「咱們……咱們這是把一個天真的孩子培養成魔……」
我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就是魔神,我培養出來的,自然也是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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