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那叢草終於開口了。
「主人,饒命!」
果然是小孩子的聲音,很稚嫩,聽起來五六歲的樣子,是個小女孩。
我:「你是什麼東西?」
那叢草:「我叫小瓶子。」
我眉頭緊皺:「小瓶子?」
小瓶子:「對啊,我是你當年盛放丹藥的小瓶子啊。你把歸真山留在這裡,把我也留在這裡,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些丹藥,全都被我吞了。然後有一天,我就開了靈智,成了精。」
我:「剛才你跑什麼?」
小瓶子:「我著急啊。」
我:「你著急什麼?」
小瓶子:「主人問我問題,我沒法開口,你那麼生氣,小瓶子害怕,我就跑了。不過主人不要生氣,我跑過來,是因為這裡能說話。」
我:「胡扯!剛才,閉月羞花明明聽到你在唱歌。」
小瓶子:「主人,你聽小瓶子解釋嘛……你這樣會嚇壞小瓶子的。我從小洞天裡跑出來玩,但是我修為太弱了,必須要吸收血玉中的力量,才能說話。我在斷崖下,好不容易找到一塊血玉,在那吸收力量,開心的唱著歌,但那裡只有一塊血玉,力量太少了。你來的時候,我又不能說話了。」
我:「血玉?是什麼?」
小瓶子:「我腳下三尺就有,被歸真玉石覆蓋,你可以看看。」
我對羞花神女使了個眼色。
羞花神女不用等我吩咐,已經一指點在小瓶子下面的歸真石上。
連續點了幾下,歸真石散開。
那下面,果然有兩塊玉石,與歸真玉石非常的像!
準確的說,那就是歸真玉石。
五彩斑斕,光彩奪目。
不過在五彩歸真玉石中間,有淡淡的一股血氣,縈繞其中。
歸真玉石等級太高,即便是最普通的,也不是神識能夠窺視內里的。
所以,六年來,我也只能搜索歸真山的表面,沒辦法看到其中。
但此時此刻,看到這顆歸真石內里淡淡的血跡,即便只有一絲絲,那血氣,仍舊讓我心中莫名震驚。
那是一種靈魂上的壓制!
絕對的壓制!
我能感覺到,這血氣的主人,若真正出面,那麼無量位面,絕對沒有一個人能抗衡得了。
我問:「這是什麼?」
小瓶子:「主人輪迴了麼?你的記憶似乎消失了。」
我:「回答。」
小瓶子:「哦……好吧……開靈智之前的事,我不知道。不過主人留下歸真山,離開之後。我消化了丹藥,開了靈智,滿山遍野到處玩。一個人自由自在。後來,來了一個人。」
我眉頭緊皺:「來了一個人?」
小瓶子:「對!來了一個人。是個小姐姐。她說,她是歸真山上的聖女。是歸真境界,所有位面,所有迷惘之地,以及歸真之地,兩大歸真高手之一。她說小瓶子能開靈智,也是與她有緣……但因為小瓶子本體太過於強悍,想要化成人形,非常困難。她便給我指了一條名路。她說,當年,她與你在歸真山上有一戰。在歸真山上,流了一滴血。這滴血,天長日久,早就稀釋成血氣,散布在歸真山上,浸染在歸真玉石中,只要我找到那些歸真玉石,不用一滴血全部找到,只要找到半滴血,我就能化成人形。她還說,她答應幫你做的事,已經做成了。讓你回來之後,去找她。」
我沉吟半響,又問:「多久之前的事情?」
小瓶子想了想,道:「好久好久了,久的我都記不清了。」
我:「呵呵……那麼久,你還沒找到半滴血?」
小瓶子:「這不怪我啊主人,那大小洞天,三個福地,每隔七十年才打開一次。每次只開啟一天時間。七十年時間,我才能出來一天。我倒是想在外面一直待著,可是時間一到,洞天福地便會把我吸進去。當年你定下的有律法,怕有人把我偷走。」
我:「洞天福地是什麼地方?」
小瓶子:「就是你閉關的地方啊。那裡面有好多寶貝。」
小狐狸嘟著嘴:「可是我們要找的是如何把歸真山變小的陣眼。」
小瓶子興奮道:「對啊對啊,大小洞天,三個福地,便是陣法。陣眼就在其中啊。」
小狐狸眼睛猛地一亮。
閉月羞花也是一臉欣喜。
就連我,也是忍不住驚喜。
可驚喜過後,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又感覺哪裡不對。
這世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情況多麼?一路走到今天,無論想要什麼,哪一樣不是用鮮血和計謀換來的?
無數次九死一生,無數次權謀韜略……
今天,是不是太巧合了點?
整整六年!
我們在歸真山上,找了整整六年。一無所得。
忽然之間就冒出來一叢草,小孩子的聲音,稚嫩而單純,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了,看起來全然沒有半點心機。
告訴我們閉關之處有寶貝無數。
告訴我們控制歸真山的陣眼便在其中。
大小洞天,三個福地,當真便是洞天福地嗎?
我:「小瓶子,你是如何能找到血玉的?」
小瓶子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姐姐在我額頭輕輕一點,好像什麼都沒發生。然後,我就能感受到血玉的位置了。我只要接觸到血玉,就能吸收血玉之中的血氣。不過吸收的太慢了。」
我:「你為什麼要變化成草的形狀?」
小瓶子:「不是我要變化成這個樣子的。醜死了。而是我從小洞天出來的時候,陣法自動給我加持的法則,我會隨機變換模樣。上次出來的時候,我變成了一隻小鳥。上上次出來的時候,我變成了一隻毛毛蟲……這些年來,我變過很多很多種東西,都不受我控制。」
我:「好吧,帶我去找血玉。」
閉月羞花一臉迷茫望著我。
小狐狸壓低聲音,小聲道:「黃泉哥哥,你是不是說錯了,怎麼要找血玉呢?不應該去找陣眼麼?」
小瓶子也是很迷茫:「主人,你找血玉做什麼?難道你也需要歸真境界的鮮血?可是你沒辦法吸收啊。不信你試一下,你們破開手中的血玉試試。」
閉月已經一指點在血玉上。
歸真玉石破開,其中的歸真之氣四溢。
然而那團血氣,卻瞬息之間消散無蹤,徹底沒了。
小瓶子說的沒錯,這團血氣,除了它,沒人能夠吸收。
但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我堅持道:「去找血玉,一天時間還長,等最後一刻再去找洞天福地不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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