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這個密室如此隱秘,連錦衣衛和刑部那些老手們都找不到,更別說兇手了,此事還是保密吧,要不然聲張出去,對安邦大人的名聲也是不大好的,等到這事兒了了,夫人儘快處理就是。」蕭辰道。
「多謝蕭侯爺了。」李夫人道。
「王識文此人……可靠嗎?」蕭辰忽然問道。
「十分可靠,沉穩老實,心思細密,從不多嘴。」李夫人聞言悚然一驚。
「那你跟盧靖大人的事情,他可也知曉的?」蕭辰又問。
「嗯。」李夫人剛剛恢復雪白的臉蛋瞬間又紅了。
特麼的這會兒知道不好意思了?那你當初咋好意思乾的你!
「那就行了。」蕭辰也不再追問,順手從架子上取了一顆貓眼綠的寶石,和一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揣進了懷裡。
李夫人低著頭也沒有看見,看見她也會當是沒看見的。
「蕭侯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兇手呀?」李夫人道,「天氣都熱了,我就怕安邦的身子放不住,還有這家裡都給封了,只許進不許出的也其實很不方便呢。」
「嗯,夫人說的有理。」蕭辰道,「回頭我就跟他們說一聲,把府上解封了,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夫人可也千萬不要怪罪我等才好。」
「那一切都拜託侯爺了。」李夫人道,「雖然大恩不言謝,但也委實真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侯爺。」
「夫人莫說這些見外的話。」蕭辰道,「我跟盧靖大人情同手足,些微效勞也都是受了他的囑託……」
但蕭辰受人之託,也真是忠人之事。
他離開不久,王安邦家裡的錦衣衛和刑部差役就全都撤走了。
李夫人這才能將王安邦的無頭屍體裝入棺槨,弄來了一些冰塊鎮在下面以防屍身腐爛,設下了靈堂,通知了親友,又請來了一幫和尚,晝夜念誦往生咒暫且不提……
卻說蕭辰從王安邦家中出來,直奔錦衣衛去找陳明,問他這一兩天抓到的疑兇中,有沒有特別可疑之人?
「全都審訊過了。」陳明苦惱的搖頭,「特麼的抓了一大幫子殺人放火的亡命之徒,卻都咱們這個案子不相干的。」
「有沒有會武功輕功好的江湖人?」蕭辰問道。
「還真有幾個……」陳明道,「有一個燕子門的飛賊叫做是李飛,輕功很好,手底下功夫也不錯,在鳳陽城裡犯下幾十起盜竊案子,還有兩起人命官司,一直沒抓到,這次不是抓他卻特麼的偏巧給逮住了。」
「這個李飛最硬不硬,骨頭硬不硬?」蕭辰道。
「這傢伙是條漢子,嘴硬骨頭也硬!在江湖上也頗有名聲,我之前抓過他,但卻是幾個小案子,我也沒太計較就把他放了,不過這次他犯的是人命官司,而且還又有人證又有物證的,抓他的時候在他身上還搜出了一些贓物,證據確鑿,人贓並獲之下,他也不想要皮肉受苦,直接全都招供了。」陳明道。
「噢?他人現在你這兒還是轉刑部了?」蕭辰便即來了興趣。
「還在這兒呢,這兩天抓的人太多,也來不及交接,不過案子都審完了,他也畫押了……」陳明道,「老大你問這個做什麼?」
「找個合適的人頂包。」蕭辰跟陳明就也不必隱瞞。
「頂包?什麼案子?臥槽的不會是……」陳明驀然警覺,登時虎軀一震,菊花一緊,不會是要頂包王安邦的案子吧?
「你猜的沒錯,就是此案。」蕭辰道,「怎麼你小子還害怕了?」
「我不是怕,是很怕!」陳明咧嘴道,「王安邦這麼天大的案子,豈能隨便找一個兇手就能應付過去的?老大你這麼辦太兒戲了一點吧!」
「呵呵,有時候你看著是天大的事情,其實就是雞毛蒜皮,一個舉重若輕就能搞定,有時候你覺著是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卻其實比天還大。」蕭辰道,「此事我心中有數,你先帶我去瞧瞧那位李飛再說。」
「陳老大,我的案子不是結了?你又來作甚?」監牢裡一個尖嘴猴腮的精瘦漢子瞧著陳明咧嘴笑,「還是這就要正式過堂,砍頭去也?恁麼地倒也痛快。」
「閉住你的鳥嘴吧!」陳明道,「侯爺在此,趕緊跪拜。」
「侯爺?」李飛聞言一愣,隨即跪倒在地,磕了三個頭道,「莫不是燕雲候蕭辰蕭侯爺?」
「你倒認得我?」蕭辰親手將他扶起,坐下笑道,「怎麼我沒見過你啊?」
「小人草莽之輩,可也無緣得見侯爺。」李飛笑道,「只是咱們大周總共也只有兩位侯爺,一位是朱嘯川,一位就是你蕭侯爺,但朱侯爺都五十多歲的人,鬍子一大把,可也沒有蕭侯爺你這般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因此知道是你。」
「你家裡可也還有什麼牽掛沒有?」蕭辰問道。
「若是別個甚或陳老大這麼問,小人也是打死不會說的。」李雲道,「但蕭侯爺你問,小人可也不敢隱瞞,家人是沒有了,但卻是有那麼一個相好的小寡婦……小人惹了人命,死而無憾,只是心中多少牽掛這個女子,呵呵,可也讓侯爺見笑。」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我怎麼會見笑的?」蕭辰道,「既然你心裡牽掛她,那死前可也想要見她一面不的?」
「你看侯爺說的話,怎麼不想啊?昨晚上做夢還想來著!」李飛道,「倒也並非是床上那點事兒,主要是她跟我相好一場,我卻沒能給她留下個什麼,這心裡多少難過些子,早知今日,之前給她留下些銀兩細軟也好……」
「特麼的你小子早幹什麼去了?你盜來的那些金銀財寶就沒想著給她點嗎?」陳明道。
「那些都是贓物啊,怎麼敢給她?沒得讓她受連累!盜來的東西賣出去可也剩不下幾個銀子,都拿來吃酒賭錢逛窯子了……」李飛道,「其實她都不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只以為是個做小生意的販子。」
「嗯,我有一件大事待要跟你商量,卻也不知道你小子能不能擔當?」蕭辰道。
「呵呵,蕭侯爺和陳老大這麼一來,小人就知道是必有吩咐!」李飛笑道,「且不說陳老大待小人不錯,可惜命短沒能報答他一二……就說能承你蕭侯爺瞧得起,這一身的骨頭皮肉就都剮了給你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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