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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不屑的笑道:「只是邪派組織者的手下,僅此而已。」
省警廳二號冷哼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您都說了耳聽為虛,分明不知道從哪聽的小道消息,大清早的遙遙趕到天南市拿人,這不是在打自己臉嗎?」我沒再低聲下氣,學著裴奚貞的架勢,絲毫不客氣的道:「人在作,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偌大的一個『法』字,不怕砸塌了您的肩膀?」
「沒教養,你父母怎麼教的,罪徒之子,上樑不正下樑歪。」市局二號終於等來了插話的機會!話說他挺悲催的,此時官大的站在大了好幾級的官前,不敢擅作主張,因此毫無存在感。他的前途沒準全仰仗旁邊這位,只好見縫就鑽、趨炎附勢。
「呵……」
我拳頭繃緊,真想一拳砸歪對方的腦袋,想了想,最終忍住了。現在家父沒救出來,可別把自身給搭了進去,我嗤之以鼻的道:「我父親的情況,你們心知肚明,小心風大閃著舌頭。他行的正,坐的直,不像某些人,穿著人皮淪為某些勢力的走狗。」
市局二號臉色憋的通紅:「你!好毒舌的小子!」
我自毀的道:「嘴上沒毛,辦事不牢,沒抓住人就是沒抓住,我還能給你們憑空變出來?」
「年輕就是氣盛,逞口舌之利。」省警廳二號淡淡的道:「你父……凌應龍吧?哦呵呵,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少拐彎抹角的,想通過手段把我送賀壩山監獄?」我腳猛地勾來半米外的椅子,屁股沉到了底,我威脅的道:「我有幾個關係還好的朋友,有用毒的,有用蠱的,有來無影去無蹤的。雖然算不得手眼通天,但消息還算靈通。您之前說的話,我現在如數奉還,做事留一線。如果真的把人逼到絕路,您就不怕哪天早上起來,發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兩位大佬瞬間被我的話震住了。
「哦對了!一個含冤入獄的人,絕不會一輩子待在囚籠。」我喝了口水,老氣橫秋的道:「縱貫華夏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邪不勝正。局勢千變萬化,千萬要站好隊伍,哪怕兩邊不沾處於中立也好,但別站錯了。三嶺四山,您以為這種拉幫結派的組織,近乎控制了半壁江山!何況失去了建立的初衷,它即將淪為惡勢力的大皮鼓,華夏一號二號能坐視不理?欠的,無非一個時機。」
景思沙、省警廳二號、市局二號,猶如一座座泥雕般,包括林慕夏,四個人沒想到我竟然能破天荒的道出這樣一番話。別看我裝模作樣整的個跟真有其事似得,其實我心虛的很,華夏一二號的心思又豈能是我等小警察揣測的?但不把事態誇張了點,唬不了人的。
……
「哎呀,凌宇你怎麼搞的,天天看小說看出癔症了?就不能好好說話。」林慕夏側起身子,她做了個請的動作,「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女人正在審訊室,現在就可以帶您前去觀看。」
「好的。」
接下來,我們五個人各懷鬼胎的走向審訊室,推開門,昏迷的女人癱在椅子上,嘴裡塞布、四肢被拷,場景犯了審訊流程的忌諱。省警廳二號投來疑惑的目光,我攤了攤手道:「她有精神疾病,擔心我們稍不留神,防止她做出傷害己身的舉動,沒別的意思。這人審不審沒意思,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您要認為她是邪派組織者,大可將她帶走,無所謂的。」
市局二號伏在省警廳二號的耳邊道:「小心他們使詐,和欲擒故縱一個道理,這女人沒準就是上頭指定要的。」
沒啥雜音,我離得又近,聽得很清楚,不禁感覺好笑至極,說假話時個個當真事聽,說真話時卻充滿了懷疑。市局二號的話,令省警廳二號意動,他鄭重的道:「這女嫌疑犯,我想帶走。」
「隨便~。」我拉開抽屜,拿起一串手銬的鑰匙道:「這個拿好,再見,不送。您記得想想我之前說的話,三嶺四山,舒服不了多久了。」
稍微提一句,數十天之後,市局二號落了馬。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鐵定不會對省警廳二號說的那句話,拿錯了人。這可比沒要到人還要嚴重,致使省警廳二號倒霉,進而將責任推卸給市局二號。空出的職位,成就了凌應龍,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必多費筆墨細說。
……
景思沙將市局二號、省警廳二號送入車裡,然後打了煙姐的電話。約過了數分鐘,煙姐眼睛紅紅的走出D.I.E建築,她瞧著我正一個勁的瞅,立馬摘掉脖領掛的墨鏡戴好,我心嘆了句,這女人太執著了,通常這類情況,總是以悲劇收尾,懷著憧憬來,帶著失望歸。
三嶺四山的人駕車離開。
林慕夏舒了口氣,她手猛地揪住我耳朵道:「死凌宇,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搞出一番聳人聽聞的話,嚇死老娘了。」
「你不是自稱姐來著?瞬間老了三十歲。」我打趣的道。
林慕夏加重了手指的力氣,道:「你那話是純忽悠的,還是有依據的?」
「疼兒!」我捂住她溫熱的手,哀怨的道:「林大腳,咱認識四百多天了,還不了解我?」
「這算一步險棋……」林慕夏眨了眨眼睛,她若有所思的道:「險中求勝,沒準能誤打誤撞的唬到了他,想像一下,假如真的有效果,他背後那一系,與三嶺四山必產生裂縫,蝴蝶效應啊!但你下次不許再這般冒險了,別跟個愣頭青似得,人家好歹也是省警廳二號,想捏造點事把你整進去,蠻容易的。」
「謹遵林大腳教誨!」我「鄭重其事」的道。
撫琴女的女手下被誤帶走,關於天南十六中的慘案就此揭過,主犯都拿去交換了,其它的治起來沒意義。反正今年D.I.E的破案數已經超額了,我和林慕夏在辦公室聊了許久,決定將所有掌握的線索、資料大方的送給蔡桑拿的重案組,D.I.E不貪功的激流勇退。
「事情雖然告一段落,但我父親他……」我有點惆悵,憂心忡忡的道:「千面願意交換撫琴女是肯定的,但他真的能讓三嶺四山給我父親翻案正名嗎?」
林慕夏抬起手,她捂住胸口道:「All-is-well。」
「什麼?」我被她突然冒出的英語給懵住了。
林慕夏笑意蕩漾的道:「你個逗比看了一個半小時的電影,拿屁股看的?」
「哦哦,想起來了,一切安好。這句話主角的口頭禪,是電影的主旨之一。」我聯想到三嶺四山來之前看的劇情,氣憤不已的道:「好個毛線,嬰兒都死了!」
「你想改變不可能的事情嗎?」她眼中流光閃動的道。
我抬起手貼住胸口,麻木的道:「All-is-well。好了,我念完了,嬰兒能活過來不成?」
林慕夏神秘兮兮的啟動電腦,打開影音播放器,憑著記憶將進度一次性拉到那個位置,她招手道:「來,瞧瞧奇蹟。」
難道說……我趕緊湊近電腦,睜大了眼睛,望著屏幕中,「All-is-well」此言一出,原本判定死亡的嬰兒,竟然踢了主角一腳!
我激動不已的親吻了林慕夏的額頭,雙手按住她的肩膀,不停的搖晃道:「All-is-well,All-is-well!」
「再敢搖一下試試?信不信我吐你滿臉?」林慕夏翻個白眼,嫌棄的擦拭腦門道:「敢占我便宜。」
「純粹是激動,沒別的意思。」我拳頭揮動,怒喊了句:「All-is-well!」
林慕夏扶額鬱悶的道:「完了,看來我得報警把你這精神病抓起來。」
「想起個事!」我腦海中靈光一閃,浮現出撫琴女抱九霄琴墜落的情景,之後她人在摘星手和長孫如玉手裡,那九霄琴呢?我和老蔣、寧疏影不小心忽略了九霄琴的存在,它可關係到能否拉來一個殺手世家做盟友!現在想來,摘星手當時接住撫琴女,並沒有傳來九霄琴砸毀的響聲,十有**隨著仨人一塊落地,但摘星手二人不知道它的價值,或者瞧不上眼,放任其丟在地上沒管!
推算了一番,九霄琴恐怕還在高二教學樓的側邊空地,我急忙的道:「林大腳,我去趟城北十六中,拿琴!」
……
九霄琴的確孤零零的蒙灰於空地,我將之撿起,精心的擦拭乾淨,便獨自前往了短吊村38號。浙三奶見到先祖的遺物僅在琴背有幾處刀痕,近乎完好無損,她痛快的表示如果我們D.I.E有需要,浙三世家必當鼎力相助!
……
當晚,賴在我家的心晴還給了裴奚貞。
眨眼間,五天過去了,摘星手傳來消息,千面已經接受了他的換人條件,對方正在與四山三嶺接觸,要我們耐心等待,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暫時凌應龍的處境安全了,不再有人想暗中動手腳。
「All-is-well。」我習慣性祈禱道,這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沒仔細數過,但願電影中主角與配角們的那些奇蹟,能傳染到我身上。寧疏影趁此空閒辦好了改名所需要的證件,把那些部門的人折騰得死去活來。
這時,手機響動,我定睛一瞅,裴、奚、貞!
疑惑的按住接聽,我卻聽見老狐狸那邊聲音極為嘈雜,約過了數秒,他精神抖擻的道:「小宇,現在正我趕往賀壩山監獄,龍大神指名道姓的召見我!另外,有個事你聽了要穩住啊!我一個警部的老鐵說,09年轟動一時的『凌應龍案』近期重新審理,但具體啥時候暫時沒定下來,四山三令內部決定中……到時一旦確定,將公諸於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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