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些莫名其妙,既然是選考煉器,難道不是應該拿出材料,讓眾人製造一個器物嗎?
伸出手做什麼?
不過,主考的教諭既然這樣說了,眾人也只能伸出手。
那位教諭沒有管別人,又衝到陸昊身邊,抓住陸昊的手,仔細端詳打量。
一邊打量,還一邊嘖嘖有聲,那模樣,就象是一個饞鬼遇到了紅燒豬肘。
只差沒有撲上去啃兩口了。
「好,好!」
足足看了有一刻鐘以上,那位教諭一拍大腿:「滿分,過關!」
啊?
「這樣也行,只看看手,就……滿分過關?」
「就算是被收買了作弊,也不該……做得這麼明顯吧?」
連陸昊自己,都生出這樣無奈地想法。
那位教諭沒有讓陸昊就走,而是要他留著,過會兒還有話要對他說,然後再去看其餘幾個人的手。
那三個與陸昊點頭的,他看完之後,只是不滿地哼了一聲。但是,輪到那個冷傲少年時,他就大發雷霆。
「這種鳥爪子,也敢拿出來給我看,唉,瞎了我的合金眼!滾,滾,你被淘汰了!」
這樣不留情面的話,讓那冷傲少年完全呆住了。
他敢將煉器當作自己的選考項目,就是因為他在煉器之上有專長,他自覺自己這方面的天賦出眾!
可是,還沒有讓他展示自己的天賦,只是看了看他的手,便要將他趕走,而且話語如此不客氣!
他眼中閃過怨毒之色除了看向那位教諭,還看向陸昊。
在他看來,肯定是陸昊買通了這位教諭,有意為難他!
不過他是有心機的,當場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
另外三個少年,這時就有些戰戰兢兢了,不知道自己是過還是沒過。
「我這裡準備了些材料,你們自己去做,我不管你們要煉製什麼器物,只有一樣,所有的材料,必須用到。」
這應該才是正式測試,那三個少年在心裡暗暗抹了把汗水,開始關注起自己面前的小箱子。
他們動手還沒多久,外頭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緊接著,剛才被趕走的冷傲少年,帶著數人進來。
「就是他,買通了教諭,考試舞弊。」
冷傲少年向著陸昊一指,陸昊無奈地撇了撇嘴,和他可沒有半點關係。
跟進來的人中,就有江孤竹。
「魯大師,請問這位弟子所言,是不是真的?」
陸昊愣了愣,那位教諭,竟然被稱為「大師」?
「大師」稱號,可不是隨便給的,那應當是帝國欽封!
即使是武魏帝國,一年能夠被欽封為「大師」的武者,數量也不會超過五十位!
沒有想到,萬林州竟然還有一位煉器大師!
被稱為魯大師的教諭,冷冷一笑,睨視了江孤竹一眼。
他根本不理睬江孤竹,大概是覺得,這廝沒有資格質問他。
另外一位進來的,是個五十多歲的武者,陸昊看不出其人實力深淺。
那人板著臉,道貌岸然:「魯大師,我自然知道,你不會是這種人,可是弟子提出質疑,不好不回復,畢竟州試是帝國選拔人才的要事……」
「少給我來這套,既然讓我主考煉器,那規矩就按我說的來。馮監事,如果覺得我不適合,那麼下面的人,我不考了!」
魯大師一腳過去,屋裡頓時亂成一團,這位大師的脾氣,可真非同一般!
「這個,魯大師,有話好說,這不是沒人怪你嘛,江教諭,還不向魯大師道歉!」
原來這板著臉的,就是州武道學宮的監事!
他表面上是讓江孤竹道歉,實際上,還是為了追究所謂魯大師被收買一事。
江孤竹笑吟吟向魯大師道歉,魯大師呸了一聲:「不愧是馮鑫的得意弟子,口是心非,學了十足!」
他一點面子也不給馮監事,馮監事多少有些怒了:「江孤竹雖然是我的弟子,但他留在州學宮中任教諭,全是自己努力的結果!」
「你的意思,說我循私舞弊了?」魯大師指著馮監事冷笑起來。
「不敢,不過魯大師總得給我一個解釋,我也好對別人解釋!」
魯大師哈哈大笑:「姓馮的,你知道我為何不喜歡你麼,就是因為你這副沒擔當的樣子,看老子不順眼就直說,象老子看這傢伙不順眼,直接趕他走一樣!」
魯大師指著那個冷傲少年,那冷傲少年剛才還有些得意的,被他一指,頓時有些慌了。
不過他口中還辯白:「我就不知道,你為何只看了看手,就認為他能過關,我須淘汰!」
「因為他的手,是無上妙手,有這樣手的人,別說已經有了煉器基礎,就是啥都不懂,老子也要想法子收入門下。」
魯大師得意洋洋,抓起陸昊的手,不停搖晃,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珍寶。
然後,他再指那冷傲少年:「至於你這兔崽子,看陸昊不順眼,這就是你的一大錯,我怎麼會讓一隻老鼠,和珍貴的瓷器呆在一起!」
聽到把自己比成老鼠,冷傲少年的臉,頓時成了紫紅色。
這是他平生未曾遭受過的羞辱!
「而且,你看那手,關節僵硬,指骨綿軟,五指張開,就象鳥爪一樣,根本不靈巧,在煉器一道上,他不會有任何出息,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快滾!」
魯大師一連串的批評,讓冷傲少年脹紫的臉色又變得慘白。
「莫欺少年窮,先天不足,我後天努力不行嗎!」
「哈哈哈哈,後天努力當然可以,象這三個小子,雖然天資不足,但他們後天努力能進步,至於你……不行!」
「別人就行,什麼說我不行?」
「原因很簡單,你的心思,不在這上面,再努力也是白費。」
魯大師點評得極為犀利,他是萬林州武道學宮首屈一指的煉器大師,這樣的評論一出,幾乎是斷言。
陸昊在一邊真抹汗,總覺得,似乎哪兒不大對勁。
那冷傲少年這個時候,終於再冷傲不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可事關他的前途,一路過關斬將,衝到了州武道學宮的大門前,卻因為這樣一個荒唐的理由被拒之門外!
眾人都是一愣,就連監事馮鑫也微微搖頭。
難怪魯大師將之拒之門外,身為武者,遇到挫折不是奮起,而是大哭……
這樣的人,還說什麼莫欺少年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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