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
滅也匆匆。
這些倭族出現的唯一意義,便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給眾人帶來一些特殊的樂趣。
僅此而已。
隨即。
眾人的目光又是落在了顧寒身上。
再立玄天。
才是重中之重!
「公子,人帶來了!」
老孫一揮手,那一百多名俘虜隨即被押了上來!
「諸位。」
顧寒瞥了他們一眼,淡淡道:「今日我欲重建山門,再立玄天,想借你們的人頭一用,你們同意嗎?」
「你!!」
眾俘虜目眥欲裂。
他們當然不想同意,可顧寒給他們的,似乎是一個單選題。
沒得選。
「敢問劍首。」
裴倫指了指依舊跪在一旁的乾墨和師胥父女,笑呵呵道:「這三個,怎麼處置?」
從剛剛開始。
乾墨就一言不發,像是認命了,又像是有別的打算。
顧寒沒理他。
乾墨很好處理,一會一塊祭旗就行,反倒是師胥父女,畢竟是師飛雨至親,雖然所作所為讓人不齒,可
「顧劍首!」
見他陷入了沉思,師文月一咬牙,突然道:「我有話要說!」
「說什麼?」
「你不覺得,你今日的舉動太過分了嗎?」
「哦?」
顧寒的眼睛眯了眯,「你,有意見?」
「是!」
師文月咬牙繼續道:「動不動就滅人全族,還要寸草不生,你身為玄天劍宗十代劍首,怎麼能如此嗜殺殘忍?不擇手段?」
「如此做。」
「與那些魔修邪道有什麼區別?」
「你是劍首!」
「應該心存仁善,心胸寬廣,給人留下一線餘地,也給自己留餘地」
聞言。
熟悉顧寒為人的人俱是一臉的古怪。
這話。
對雲劍生或許有用,可對顧寒麼大抵是會起到反效果的。
「嘁!」
樹苗子心中不屑。
顧狗?
心胸寬廣?
他要是寬廣,我阿樹還用得著三十萬年河東,三十萬年河西嗎?
「懂了。」
顧寒看著師文月,淡淡道:「你要我以德報怨?」
「不錯!」
師文月目不斜視,「我覺得,劍首你應該良善!」
她在賭。
賭顧寒能顧及面子,放過他們父女一馬。
「蠢貨。」
冷妹子面無表情。
師文月的心思,她一清二楚,不過是想以道德綁架顧寒,求得一條生路罷了。
可
「她不了解他。」
墨塵音嘆了口氣,「有飛雨前輩的關係,他也不會把事做絕的,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此刻。
所有人都看著顧寒,想知道他會不會有壓力,會不會心存猶豫,放這些人一馬。
顧寒根本沒有壓力。
顧寒也根本沒有猶豫。
非但沒有。
顧寒還笑了。
「若我以德報怨。」
他看了師文月一眼,認真道:「又該以何報德?」
師文月一愣。
萬沒想到,顧寒竟然給出這麼一個答案。
眾人若有所思。
他們突然覺得顧寒的這句話極有道理。
「不錯。」
「劍首說的對啊!」
「今日若是易地而處,乾族和異人族會放過劍首嗎?絕對不會的!」
「殺人者,人恆殺之!」
「對!他們想要劍首的命,劍首要了他們的命,公平合理,若是放了他們,才是婦人之仁,取禍之道!」
「」
議論聲四起。
襯得師文月面色慘白一片,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起了反效果。
一旁。
師胥亦是心中絕望,面如死灰。
「你放心。」
顧寒淡淡道:「顧某人,天生不喜歡打女人。」
說話間。
瞥了裴倫一眼。
裴倫立時會意。
這種髒活累活不要臉的活,還得他來做。
「劍首明鑑。」
他傲然一笑,「裴某人,天生喜歡打女人!」
眾人:「???」
刷!
話落,裴倫身形一晃,已是來到了師文月面前。
「早就跟你說了。」
笑眯眯地看著身對方,他輕聲道:「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會死的,你怎麼就不聽呢?」
「你」
啪!
話沒說完。
裴倫大手已是高高舉起,重重落下,師文月慘呼一聲,竟是被他打得當場跌境,廢了大半!
身形一晃。
又是回到了顧寒身邊。
「劍首,滿意了?」
「不錯。」
顧寒點點頭,感慨道:「你裴倫,果然聰明,也果然是一柄很好用的劍!」
換做他出手。
也大概率只會做到這種程度。
眾人一臉的詭異。
「你真下得去手?」
老孫嘴角抽個不停,沒忍住,道:「你是真的不懂憐香惜玉?」
「憐什麼香?」
「惜什麼玉?」
裴倫笑呵呵道:「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眾人:「」
看著女兒被人一掌干廢。
師胥的臉紅了又紫,紫了又黑,有心硬氣一點,不顧一切跟顧寒拼了,可終究沒這個勇氣。
眾人暗暗搖頭。
好歹也是個本源境,怎麼窩囊到了這種地步?
他們覺得。
這些年,璇璣古聖道之所以越混越慘,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在此時。
天幕又是輕輕一顫,一艘星船再次落在了界內。
星船不大。
僅有百丈長短。
通體雪白如玉,造型華美,船身之上仙光蒙蒙,內中似有大道法則環繞,神異莫名。
眾人一愣。
這船,哪來的?
顧寒和千夜對視了一眼,心裡一動。
對這仙光。
他們可半點不陌生。
仙光瀰漫中。
一名白衣中年男子自艙內走了出來,氣度雍容,舉止灑脫,一副久居高位的模樣。
老孫
「道友是何人?」
他看向中年男子,沉聲道:「來我玄天大界有何貴幹?」
「敢問道友。」
男子拱手笑道:「這裡,可有一位顧寒顧公子?」
恩?
老孫一愣。
不是來找麻煩的?
「怪事。」
他下意識道:「這年頭,還有不找公子茬的人?」
「老孫!」
顧寒的臉有點黑,「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以為,滿世界的人都非要跟我過不去才正常?」
老孫很尷尬。
一不小心,就把實話說出來了。
顧寒也懶得理他,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你找我?」
「你便是顧公子?」
「如假包換。」
「第九天宮轄下!」
確定了身份,男子面色一肅,隱隱帶上了幾分恭敬之色,拱手道:「甲字號仙諭院,天院院主何修,奉少尊之名,給公子送上一份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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