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等我再醒來已是正午,看了眼我的手機,十九個未接來電,還全都是鄧婉婉的電話。
我剛要回撥,見地上躺著的李虎虎和耿彪彪還在昏迷,只不過他們倆的氣色都還好,雖然昨天都被女鬼傷到了,不過好在它的鬼力已經流失大半,我們也只是被淺淺的煞氣侵襲了身體,傷也無大礙。
在我的呼喚下,他們倆先後醒來,除了耿彪彪的一直喊肩膀疼以外,我和李虎虎都沒說有什麼問題,估計是昨天被磚頭重擊導致的。
雖然,我們三個人的模樣有些狼狽,但好在我們及時收復了那個從龍像中被我釋放的厲鬼。說來其實也巧,我們三兄弟本來做好了跟這惡鬼纏鬥許久的打算,也算是大地門間接幫了忙,或者說這鬼報復心切直接找大地門算賬,總之機緣巧合之下,女鬼的鬼力被消耗了大半,又急於休養,才中了我們的埋伏,喝下了鼾迷酒,種種有利的加持之下,我們才順利把它收服,鎖魂壇被放在地面上,裡面不時傳來悶響。
「嘟,嘟,嘟。」三聲清脆的汽車鳴笛聲從樓下傳來,我走到了沒有布符覆蓋的窗戶前,向樓下張望,任玲玲和任倩倩正在留下對我招手。
「喂,四少爺,你們還順利嗎?」
我笑了笑,答道:「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
「那你還等什麼,快下來吧!婉婉姐給你打電話,你也不回,電話都打到我姐這了,快跟我們回去吧。」
我哦了一聲,轉身準備走,但看見那道士的屍體,猶豫了!
畢竟這裡有個死人,警察要是追到這裡,我們怕是免不了被帶走一番盤問,這是最難辦的了。
要不報警,可轉念一想,報警也不好,誰會相信我們昨天跟惡鬼戰鬥,然後這個死了好久的道士被厲鬼操控跟我們戰鬥呢?本來陽間的法律就約束不了陰間的鬼,我解釋得越多,也就會被當作掩飾得越多。
「師弟,快走吧,讓人家等太久不好。」
「是啊,師兄,昨天中午咱們才竊聽到左家人的陰謀,那個邱八的隨時可能來青龍灣布局,得趕緊去看看。」
左家人
耿彪彪隨口一句話提醒了我,大腦又開始飛轉運行,「對啊,死的這個是大地門的人,昨天那個厲鬼也確實去大地門大殺特殺了一番,而這個厲鬼最終還是被我們收服的。我們知道厲鬼把大地門殺了個稀里嘩啦,但大地門的人不知道我們昨天幹了什麼。對,就這麼辦!」
思忖間,我又想到了一招絕佳的妙計,一條完美的騙中騙!
既可以賣個人情給左龐,又可以給左龐來個下馬威,最重要的是還能把任玲玲給洗乾淨!
一舉三得。
我都佩服我自己這聰明的大腦,只是吩咐讓耿彪彪把鎖固厲鬼的鎖魂壇帶走,別的一概不要動。
就一起往樓下走跟任家姐妹會合了,五個人上了車,離開了爛尾樓。
走到了石環南路的時候,我突然開口問任玲玲,知道不知道卓榮集團總部的地址,她說知道,我微微一笑說停車。
車裡的人都不解,問我什麼,我沒有說什麼而是笑了笑,把我的騙中騙告訴了他們,全車人都誇我腦子好使。
接著,就按照我的計劃,李虎虎先自己叫了輛網約車回天師館了。
我們剩下的四個人原地停留了約一個小時,就開車直奔卓榮大廈。
我們快到卓榮集團總部的時候,我從車子上下來使勁咳嗽了一聲,安慰自己不要緊張,然後叫耿彪彪和任玲玲先下車,告訴任玲玲先上去把前天晚上,洲際酒店的事情告訴左龐,一定要裝作很無辜的樣子,實打實地告訴她自己不知道怎麼就暈倒了,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還被警察問了一份筆錄,從警察口裡得知左小豹剛好那天掃黃被抓進局子裡,越繪聲繪色越好,這樣子左龐只能打掉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聽完我的交代,任玲玲自己上樓去了,我跟耿彪彪商量了一下,決定等十五分鐘再上去見左龐,要裝作跟任玲玲不期而遇。
左小豹出事被抓,完全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別人,再出什麼事情的話,有警察的口供在,還是在掃黃的時候抓的現行,左家人再懷疑也懷疑不到任玲玲的頭上,就算他們起疑心,也無可奈何。
畢竟,任玲玲是石厚市的地產大亨,再說也是左小豹背地裡搞手腳在前,還有警察佐證,一切都順理成章,左家人肯定不會為了這種事跟任家撕破臉。
十五分鐘過得很快,我拍了下耿彪彪的後背,一起往卓榮大廈走去,剛走到大廈門口,任玲玲剛好出來。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六十歲上下的人,這個人西裝革履,膚色白淨,臉頰堅毅平滑,兩條斜眉很長接入鬢角,英氣奪人,頗有天師風範。
我眼睛微微一眯,雖然至少十年沒有見他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人就是卓榮集團的股東,大地門的現任掌門,左龐。
別看他一身洋裝穿著,其實心如猛虎,道法高深,妥妥一個道家大師。
左龐對著任玲玲一個勁地道歉加安慰,說都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的錯,不要放在心上一類的話,直到跟我們擦肩的時候,被我一聲喊住。
「左掌門。」
好久沒有人這麼叫過他了,還是外人這麼稱呼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四處張望,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是你叫我?你是?」
十年多沒見,他似乎已經忘記我是誰了,但還是覺得有點眼熟。
我笑了笑,道:「左掌門,是我啊,老四,極道派的老四,陽生。您不記得啦,您和我師傅可是亦敵亦友的道友啊!哦,對了給你介紹下這個小胖子,是我五師弟,黃生。」
我又用手指了指耿彪彪。
左龐這才響了起來,哦了一聲道:「原來是你啊,呵呵這麼多年不見了,越發成熟了,不知道你的道法是不是也精進了呢?」
他這句客套似乎是在套我的話,我配合他的表演,決定反偵察他一下。
「左前輩您不知,前兩天有人來我們天師館鬧事,其中有一個穿民國衣服的白頭髮白鬍子的老頭跟我鬥氣,真沒想到他的氣這麼足,我拼勁了全力才勉強跟他平手,不過說實在的,要是再不停下,我肯定輸了,這兩天我虛得很。對啦,左前輩,那個老頭,您知道嗎?」
左龐眼中閃過一絲狡詐的光,笑著說:「呵呵,不知道,不知道,你現在的氣力還不如一個老頭子,看來沒進步多少嘛!」
我知道他這話是在諷刺我,還對我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過也證實了他對我的實力還是畏懼三分的,接下來的話,將徹底打他的臉。
「前輩,有件事情不方便當著外人的面說,您看?」
左龐明白了我的意思,對任玲玲說:「任總,實在不好意思,這個小師傅找我有點私事,您先回去吧,我家小豹的事,回頭我再登門謝罪。」
任玲玲裝作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道:「嗯,左伯伯,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明明在談對象的,遲早是他的人,他就是太心急,所以」
說到這裡任玲玲不說了,對左龐擺了下手就走了。
見她走遠,我叫耿彪彪上前了一步,小聲道:「前輩,大地門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大劫難?」
左龐笑了笑打起了馬虎眼,「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我沒有直接戳穿,反倒是打開了耿彪彪一直捧在手中的布包,鎖魂壇亮在了他面前。
「啊這」
左龐顯然不知道,我會突然來這一出,有點驚訝得不知所措,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我就接著說道:「實不相瞞,我們師兄弟昨天接了一單市裡的買賣,給人家兒子驅邪,事情辦完了,剛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祭拜下師傅,接過剛插上香擺上酒。一個大地門的弟子就來了,他踮腳尖,瞪大眼,身上還插著不少道具,誰都知道他被鬼附身了,我和我師弟只能現場跟它戰鬥,好不容易收了它。」
「這不。」我又用手指了指鎖魂壇,「那厲鬼就在這裡面,不過你那個被鬼附身的弟子死了,身上插了好幾個洞,血起碼流了兩升!」
左龐這才慌了,問道:「小子,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笑了笑道:「左前輩,您別誤會,我知道您和我師傅有些恩怨,要不然不會這麼多年來,咱們兩派關係會這麼緊張,現在我師傅死了,我又是極道派的當家人,我之所以把這個罈子給您送來,就是希望您能自己處理這事。」
說完,我把嘴巴湊到了他耳邊,把事發的爛尾樓地址告訴了他。
「左前輩,地方我可是告訴您了,怎麼處理我就不管了,不過,那鬼真的很兇,幸虧我師弟在,他可是修煉陰功的,這才壓制了女鬼。要不然,我也得交代了。總之,死人這事不好,我建議您去處理一下,要是讓別人發現了屍體報了警,那就麻煩了。」
看著左龐那雙迷離的眼神,我心中暗暗高興,他已經被我整懵了,不知道我這是打的什麼算盤,是該感謝我幫他的門人報仇收了厲鬼,還是該感謝我沒有把死人這事給捅出去,反正,他是找不到藉口對我發難。
「呵呵,呵呵,小兄弟,謝了。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實說了吧,這個女鬼生前糾纏我家老二,我一直反對他們,所以給了她一百萬算是補償,可是這女人死活不願意,愣是要跟我家老二結婚。後來,把我惹惱了,強行把她送走,後來換了身紅衣服,躺進棺材裡墊屍,死後化作厲鬼,到我門派鬧事,還真是讓我損失慘重!你能替我收了它,我得好好謝你,你看什麼時候又空,讓老夫擺一桌?」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我早就把他看透了,他沒跟我說實話,編了一套騙人的話隨便應付我。他的飯不能隨便吃,說不準是鴻門宴,於是我找個藉口謝絕了。
跟他告辭後,我們轉身快步離開,我還在用餘光瞟大廈的玻璃門,果然,我們轉身後他的臉色一片冰冷還帶有一絲絲懷恨。
我和耿彪彪上了任玲玲的車後,任玲玲第一句話就是,「四少爺,我今天見到那個說話娘里娘腔的人了。」
「你跟她說話了沒有?」
「沒有,我只是聽他跟左龐說了句話。」
「好,我知道了。」
我扭頭問任倩倩,還要不要參與我們的行動,這個小丫頭竟然一反常態的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還說自己談了男朋友,要去約會。
我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帶著這個小麻煩,真怕她會像上次在鳳凰城那樣,冷不丁地給我惹大麻煩出來。
把任倩倩送到她說的地方後,任玲玲提醒我趕緊給鄧婉婉回個電話,我才想起來,我還沒有回撥婉婉的電話,心想著,這麼長時間沒回電話,她肯定著急壞了。
於是,我撥打了她的電話,等待接通。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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