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樓房間裡,李行赤裸著上身,整個人倒立單手支撐在地上,正在做著倒立俯臥撐,同時雙眼專注地看著放在地上的冰蒂亞辭典。
陽光穿過玻璃,投射在他遍布汗水的強健肌肉上,整個人如同一尊刀刻斧鑿的大理石雕像,充滿了力量與壓迫感。
這三天的時間裡,李行為了節省時間,將學習與鍛煉結合在了一起,工作之外的時間,他甚至每分每秒都沒有捨得浪費,不斷重複著這枯燥的鍛煉過程。
看差不多到了時間,李行結束了鍛煉,去衛生間簡單沖了個澡便下了樓。沒過多久吳玉龍兩人也來到了店裡。
「小夏,今天你一個人去菜市場吧,店裡需要補充的食材我都寫在單子上了,照著單子買就行了,車子裡有錢。」
吳玉龍把鑰匙拋了過來,李行隨手接住。
「好的。」李行應了一聲,準備走時,想了想便對吳玉龍道:「這會兒買完東西,我想借車順便用一下,去一個地方很快就回來。」
吳玉龍揮了揮手:「儘管用,中午吃飯前回來就是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對李行的品行也有了基本的了解,是以才會放心把車給李行,讓李行單獨出去。
「不用那麼久,估計十點半就能回來了。」李行笑了笑,揮手道:「那我走了。」
坐上車,李行先去了市場,用還半生不熟的冰蒂亞語將需要補充的食材都買好,然後把車子直接向城外的方向開去。
他要去涵洞那邊
,看看被囚禁在那裡的顧大勇怎麼樣了。
雖然李行內心認定身受重傷又連續幾天沒有進食的顧大勇應該已經死了,但還是看看為好。
半個小時後,李行來到了那個涵洞附近,下了公路找個空曠的地方把車停好後,他走向了涵洞。
走進涵洞的時候,李行沒有注意到的是,在涵洞上方高處的牆壁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嶄新的攝像頭,一直對著涵洞入口。
涵洞中一如既往的陰暗潮濕,李行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的環境,連手機的電筒都沒需要用。
很快就來到涵洞深處,囚禁顧大勇的那片所在,李行臉上卻變得極為難堪起來――顧大勇不見了。
地面和牆壁上還殘留著大量深褐色的斑痕,那是從顧大勇身上濺出的血液留下的痕跡,被割斷的尼龍扎帶和繩子正安靜地躺在地上。
李行撿起尼龍扎帶,扎帶斷裂處極為粗糙,不是用刀具之類的東西割斷,再看地上角落處有一個邊角鋒銳的小石塊,他走過去撿起來,只見上面殘留著大量血跡。
李行頓時明了,顧大勇就是用這個石塊一點點慢慢磨斷了尼龍扎帶,從而逃了出去。
「算你走運!」他眼神冰冷,手上緩緩用力,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石塊已經徹底粉碎。
顧大勇的逃走是個意外,李行也不在意,除非他以後改名換姓躲一輩子,不然很容易就能將他揪出來。
既然人已經跑了,李行也不多待,扔掉手上的碎石,轉身就向著外面走去。
很快就來到了出口處,眯起了眼睛適應外面強烈的光線,剛剛從裡面踏出來,他動作一頓,停下了腳步。
原本空無一物的涵洞外,此刻已經停了五輛造型誇張的重型機車,沒有熄火的發動機發出著如同野獸般的轟鳴聲,幾個穿著打扮流里流氣的冰蒂亞青年騎在上面,拿著實木球棍,將剛走出涵洞口的他包圍了起來。
其中只有一人是單獨一個車輛,其餘都是兩人共車,共有九個人。
「是這個傢伙嗎?怎麼感覺有點不像?」其中一個在嘴唇上串了兩個環的青年像是領頭的人,他遲疑地看著走出涵洞的李行,疑惑地問著旁邊的人。
「確實不像啊……雖然都是夏國人。」其餘幾人也有些不確定,他們都看過李行的照片,和現在的他很難聯繫起來。
這幾人無視了被他們包圍在中間的李行,自顧地討論了起來,畢竟手無寸鐵的李行在他們眼裡實在很難產生威脅感。
而李行則一直安靜地站在原地,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同時觀察周邊的情況。
這時,其中的一個紅髮青年道:「管他是不是,反正尤斯老大交代過了,只要在這裡看見可疑的人就抓起來給他送過去。」
穿環青年聽了後連連點頭,正準備說些什麼,一直保持安靜的李行突然開口說話了。
「你們,馬庫斯的人?」
他的冰蒂亞語才剛剛入門,所以說話比較簡練。
「原來你會說冰蒂亞話。」聽到李行開口說話,穿環青年有些驚訝,他拍著手中的球棍,咧嘴笑道:「正好,跟我們走吧,有人想要見見你,你應該不想吃些苦頭吧。」
旁邊的幾個青年都摩挲著手上的實木球棍,看著他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看來應該是了。」
沒有回應穿環青年,李行只是自語,向著他們幾人走去。
穿環青年微微皺起了眉,看著向他走過來的李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被他們這麼多人包圍在一起,是不是有點冷靜地過分了?
「去把他綁起來!」他對旁邊的紅髮青年道。
紅髮青年點點頭,握著球棒走向了李行,同時喊道:「站住別動,停在那裡。」
李行置若罔聞,依然向前走著,被無視的紅髮青年一怒,加快腳下的動作,舉起球棍就砸向李行的腦袋。
「老子讓你停下……啊!!」
還沒說完變成了慘叫,紅髮青年抱著嚴重錯位的膝蓋跌倒在了地上,破爛的血肉中隱隱可以看見白色的骨茬,球棍也到了李行的手上。
穿環青年都呆住了,剛剛他看到李行只是一抬手,就將紅髮砸向他的球棍輕易的接在了手中,過程簡單的就像這球棒是充氣的玩具一樣。
然後直接從傻了眼的紅髮手中奪了過來,反手就狠狠抽在紅髮的膝蓋上,一下子就打斷了他的大腿。
過程簡單粗暴,一氣呵成,眨眼的功夫原本氣勢兇惡的紅髮青年就躺在地上大聲慘叫。
「操!」看到李行正在逼近過來,穿環青年立馬回過神來,大吼道:「這傢伙是個高手,都給我一起上!乾死他!!」
周圍的青年們怪叫一聲,一個人一臉興奮地擰動機車的油門,對著李行就怪叫著撞了上去。
看著如同瘋牛一樣衝過來的重機車,李行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
就在機車快要撞到他的時候,腳下一躍,輕鬆越過那青年的頭頂,一腳踢在他的頭盔上,清晰的骨裂聲中,青年瞬間失去了意識,機車猛地撞在了涵洞邊的牆上。
剛落下地,握著球棍反手向身後抽去,抽在那根砸向他頭部的球棍上發出嘭的一聲,那根球棍應聲而飛,而那個青年握著球棍的手已經鮮血淋漓,還沒待他發出慘叫,球棍就抽在了他的臉上,四濺的鮮血中,碎肉與斷牙飛舞,青年的半邊臉已經被徹底抽爛,眼看是不活了。
「嘶……」看到這殘忍血腥的一幕,剩下的幾個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腳下的動作都下意識停了下來。
在這種刺激下,興奮嗜血的情緒就像被冷水澆滅的火焰,早已消失無蹤,臉上都是恐懼。
才剛開始打,連李行的頭髮都沒碰到,就被瞬間放倒了三個人,而且那三個看起來還是那麼的慘,讓習慣了街頭鬥毆的他們都一陣惡寒。
他們停了下來,李行可沒有停,腳下一動,瞬間就來到幾人的面前,揮起球棍橫掃過去,幾人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頓時大駭,各自舉起手上的球棍試圖格擋下李行的攻擊。
嘭嘭嘭……!!
幾根球棍沖天而起,全都被李行的巨力給砸飛,沒有了球棍的威脅,李行欺身而上,揮舞著棍子砸在了他們的身上。
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地面上又多了四個哀嚎翻滾、四肢呈不規則扭曲狀的傷員。
嘭咚!
剩下的那個青年臉色煞白,球棍脫手掉在了地上,李行冷冷看了他一眼,頓時兩腿一軟,跪了下去,褲子上出現一團清晰的水漬。
李行不再看這個已經被嚇破膽的傢伙,幾步追上見機不妙已經開始擰動油門逃路的穿環青年,飛起一腳就踢在了他的背上。
穿環青年身子一撲,就從機車上飛起,重重摔到了地上,失控的機車向前衝去,撞在了一棵樹上,震的大片樹葉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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