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度:12%】
霍應一擊得手,立刻關上貓眼,抱著陽石來到窗邊。
透過窗縫,霍應看到幾道渾濁的影子逃走。
嘭。
一雙腐爛的手摳住窗縫。
是三天前攻擊霍應的那具屍詭。
它一直守在窗戶這裡,直到霍應靠近。
下一秒,屍詭和霍應對視。
陰冷。
霍應感覺到自己墜入冰河,無處借力,幽暗霎時間將他吞噬。
滴答。
輕微的水滴聲傳入霍應耳朵。
滴答。
霍應想要睜眼,卻無力只能模糊的看到一條縫。
一台顯示器。
顯示器里是平靜的直線。
突然,直線閃過一絲波動。
「21號病床的病人有甦醒的跡象。」
「通知主治醫生,快,家屬,想辦法呼喚病人,別讓病人再睡過去,一旦睡過去,病人就會徹底成為植物人。」
「霍應,兒啊,你醒醒,媽在這,你別睡啊!」
驚喜聲和嚎哭聲同時在一個熟悉的人嘴裡喊出,霍應隱約感知到一個人撲在床前:「霍應,夢裡都是假的,你不要睡,媽在這,媽一直在守著你,不要睡了,醒過來,看看媽,媽不能沒有你。」
好痛。
心好痛!
「你不是喜歡煙嘛,媽給你買的都是中華,你不想上班,不想結婚,媽都同意,你醒過來吧,我和你爸再也不會說你了,你想幹什麼都行,只要你身體健康,好好活著就行!」
「啊哈啊啊——」(嚎哭聲)
「你別睡啊,夢裡都是假的!」
是媽媽的聲音。
我病倒了麼?
一切都是夢?
霍應的胸口猛然發燙。
「接上儀器,通電,必須給予患者外部刺激,不然患者醒不來,家屬,出去一下。」
醫生的聲音響了起來。
喔,這麼燙,不是陽石,是除顫器啊。
等等,陽石?
「霍應,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加油,堅持住,一定要分清夢境和現實,你的家人都在這裡等你!」
看著顯示器上滴滴作響的波浪線,醫生對著霍應用力喊:「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什麼都不要怕,想辦法甦醒,接觸到冷水,或者直接死在夢裡都能甦醒!」
夢。
現實。
冷水。
死。
媽媽,對不起,讓你操心了。
我不敢死。
也不能死!
如果這是夢,我會活著從夢裡回去。
咔嚓。
陽石破碎。
霍應睜開眼。
屍詭的手掰斷了上次出現裂痕的那根胡楊木,一隻手臂已經伸了進來。
看到霍應甦醒,屍詭明顯怔了一下。
「真是的。」
霍應抬手,點燃了手弩,一支火箭射進屍詭的手臂。
「真是無法原諒,竟然用這種情景來騙我!」
霍應的眼角滑下一滴淚。
下一秒,木遁激活,房頂的第二個水槽被推翻。
裝滿寄生蟲和微生物的溪水將陸續撲來的屍詭吞沒。
少了一塊木板的阻擋。
霍應清晰的看清房外發生了什麼。
溪水沾到屍詭身上,屍詭腐爛的肉體立刻冒出氣泡,瞬間就消失一大塊,被溪水澆透的屍詭,就好像泡進硫酸,沒等掙扎就被濃硫酸融化。
與霍應面對面,更是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那隻接二連三攻擊霍應的屍詭,隔著一道窗子,一動不動的站在霍應眼前,死死的盯著霍應。
終於,火焰消失,屍詭化成飛灰,一道渾濁的影子脫離屍詭的身體,消散在夜裡。
霍應沒有怕。
他已經幹掉屍詭三次了。
甚至今晚,他幹掉了一群。
撿起地上剩餘的手弩,點燃箭矢,透過窗子,對著被溪水腐蝕一半,還在掙扎的屍詭,霍應射出火箭。
射偏了一箭,其餘都射中目標。
霍應再次製造出箭矢,點燃,不急不慢的上箭,隨後一隻一隻將窗外殘破的屍詭送走。
「又碎了一顆陽石。」
夜晚恢復安靜。
霍應使用木遁封好窗戶,靠著牆壁躺了下來。
這次,陽石粉末沒扔。
霍應收集起來,放進木桶。
感受著火焰的溫暖,霍應閉眼,躺了十幾分鐘,霍應一骨碌爬了起來。
「這一切會不會是夢?」
霍應忍不住猜測,這個世界,水資源缺乏,會不會因為是夢,如果水資源不缺乏,他就會洗澡,也就被水刺激醒了?
想到這裡,霍應跑到地窖,提起一桶水,狠狠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艹,屍詭都是垃圾!」
霍應打了個哆嗦,白白浪費了一桶水,自己仍然在末日。
【進度:15%】
進度提升,霍應發現腦海中的神樹種子似乎變大了一點。緊接著,酥酥麻麻的針扎感再次從腳底傳到小腹。
「氣柱增加了,但增加的好少。」
霍應感應一番,增加量還不足以施展一次木遁,只夠用來做簡單的箭矢類小物件。
擊退屍詭,自身也變強,霍應心情一松,困意上涌。
躺在地上,緊貼著牆壁,霍應沉沉睡去。
地面有點涼,還太硬。
等物資足夠,一定要給自己製作一張舒服的床。
天亮。
咚的一聲。
張雨綺用燒紅的陽石敲打窗縫。
發現霍應沒有回應,張雨綺臉色難看。
在霍應的窗子旁猶豫一下。
張雨綺將陽石放在懷裡,拔出腰刀。
霍應在張雨綺敲窗時就驚醒,但仍舊裝作熟睡沒動。
昨天小結巴的話如芒在背。
一個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前身。
霍應不覺得小結巴在說謊,否則她怎麼可能知道前身已經死了。
而害自己的是女人。
霍應身邊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女友張雨綺,一個是張雨綺的同伴白姐。
我之前是跟她們兩個生活在一起,最後被其中一個人害死,還是被兩個人一起害死?
但,以張雨綺的身手,害自己的意義是什麼?
吱呀。
張雨綺打開房門。
懷中陽石發出紅光,提防著屍詭的幻術,手中的腰刀,指著躺在地上的霍應。
「原來是在貪睡。」
感知到陽石沒有異常,聽到了霍應均勻的呼吸聲,張雨綺鬆了口氣,收起了腰刀,躡手躡腳的蹲到霍應身邊。
輕輕的,張雨綺捏起一縷髮絲,想要癢霍應的鼻子,可低頭看到自己髮絲上的污跡,張雨綺神色黯然,默默鬆開手。
「霍應,醒醒,天亮了。」張雨綺退後,退到門口,才輕輕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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