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眾弟子離去。
潘明忠眼神複雜的看了張靈山一眼。
「都走遠了嗎?」洪正道問。
「走遠了。」
「關門。」
房門緊閉之後,洪正道讓張靈山坐他跟前,問道:「聽說紅英武館找過你,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待遇,你為何拒絕他們?」
張靈山心頭不禁驚訝,沒想到洪正道連這個都知道,可見人家雖然不出門,但自有其消息渠道。
難怪他說趙青已經找好了門路。
可既然他什麼都知道,為何還要提出讓趙青娶了洪文娟一事呢,是試探還是
腦子迅速轉了一下,張靈山道:「紅英武館不夠有誠意,若是趙紅英親自邀請我去,說不定我還真就過去了。」
洪正道一愣,隨後大笑:「哈哈哈,你小子,有意思。第一次見伱我就覺得很有眼緣,果然對我胃口。感覺血爪手如何,幾天可以入門?」
「如果有和今天一樣的妖獸肉,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順利入門。」張靈山道。
洪正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妖獸肉都知道了,看來你在馮氏藥鋪也經了些事。不過你說錯了,你在我這裡吃的可不是妖獸肉。」
「那是什麼?」張靈山脫口問道。
洪正道搖了搖頭:「以你現在的實力,不能多吃,知道的多對你也沒好處。不過你若是覺得那肉有用,我可以兩天給你提供一頓。」
「多謝師父。」
「不忙謝,和之前讓你搬進洪武街一樣,我對你也有要求。元宵節之前將血爪手修煉到入門,能不能做到?」
「可以!」
「很好,等入門之後,我讓蕭明給你做陪練,爭取在正月底直接煉肉。以你的天賦,只要努力,應該不成問題。」
「是,師父。」
張靈山心頭驚喜,看來大弟子趙青離開之後,洪師打算將自己扶上位了,不竭餘力地給自己幫助,希望自己能夠快馬加鞭,後來居上。
這對自己來說當然是好事。
但是,也會讓自己成為眾矢之的。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啊。
「小山。」
洪正道忽然面色鄭重起來,低聲道:「潘明忠此人小心眼,且嫉妒心極重,你要小心他。」
張靈山一愣。
嫉妒心重?
他看著洪正道深邃的眼神,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這個濃眉大眼的壯碩老者在想什麼。
但可以肯定,他讓自己提防潘明忠,絕不是什麼嫉妒心重的原因。
「是師父,我會小心的。」
張靈山答應道,沒有過多地去猜測洪正道的想法。
他只知道當自己的實力提升起來,該知道的自然就會知道,與其浪費時間猜測,不如抓緊時間修煉。
「行了,天色已晚,你也回家休息去吧。桌子抽屜里有銀票,你拿一張,回去也給家裡備點年貨,置備一身好衣服。你現在是我門下入室弟子,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寒酸。」
「是。」
張靈山打開抽屜,只見裡面是一大疊百兩銀票,心頭吃驚洪正道的財富,然後聽話地抽了一張,這才告退關門。
他卻不知道。
就在他走後沒多久,洪正道悄悄從床上坐起來,盤腿屏息,一動不動。
默默地,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然後身上熱氣蒸騰將衣服烘乾,隨後再度被汗水打濕。
如此反覆數十次之後。
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響傳出。
如果有耳朵仔細聆聽,就會發現聲音是從洪正道他那包裹在白布中的殘廢右手中發出。
原來,是他的右手食指輕輕動了一下。
「呼——!」
只見洪正道長呼口氣,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他的眼神深邃,然後又默默閉上,開始了下一輪的修行。
這一邊,張靈山回到家裡,打開面板。
姓名:張靈山
武功:血爪手(未入門+)、疾風腿(入門)、定風樁(入門)、開山斧法(入門)、紅線拳(小成)、混元正陽樁(圓滿)
能量:26
心念一動。
血爪手後面的未入門立刻閃爍變化成了「入門」。
這一瞬間,一股莫名的悸動從心口傳出。
張靈山只覺得心臟砰砰狂跳,好像都要快跳出來了,而一道道血線迅速從胸口蔓延而出。
通過肩膀,來到大臂手肘,接著進入小臂手背,最後順利落到了十指指尖。
「嘶!」
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十指連心,讓張靈山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接著血線又迅速收回了心臟,暖洋洋的熱流開始從心臟流淌而出,蔓延至張靈山的四肢百骸。
隨著熱流循環流淌,張靈山就發現自己的皮膚開始膨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皮膚下生長。
他用手搓了搓皮膚。
果不其然,有新的皮膚生出,外面的一層則成了污垢被他輕鬆搓到了地上。
「這就是銅皮。」
張靈山心有所感,用小刀在皮膚上劃了一下,只見手臂上沒有絲毫痕跡留下。
雙手握拳,感知了一下力量,發現增幅不大,大概也就增了不到一百斤的力量。
這是因為他的力量已經遠超同層次,故而覺得沒什麼,但若是其他人知道,一定會嫉妒的眼睛發綠。
隨隨便便就增加一百斤力量,這還是人嗎?
張靈山沒想這麼多,心滿意足的睡過去。
翌日。
一大早,他就趕到了洪氏武館,找到了許良師兄。
許良說他接下來一直都會呆在洪氏武館,張靈山自然就不客氣,正好和他練練打法。
有意思的是,潘明忠和他存的一樣的心思,也將許良給纏住了。
於是三個人換著打。
你來我往,讓張靈山增長了不少戰鬥經驗,所學的功夫慢慢地都融會貫通於一體,實力有條不紊的提升著。
這一日。
張靈山從武館練完回家,發現家裡多了一人。
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人。
看起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小風?」
張靈山一愣。
弟弟不是在內城姜家做書童麼,怎麼回來了,姜家這麼好,還給放年假?
「哥?」
張靈風也是一愣。
眼前這個壯碩漢子真是自家哥哥?
這才一年多不見,居然哥哥就這麼壯了,簡直不可思議。
「你怎麼回來的,姜家把你放回來以後都不用去了嗎?」張靈山好奇問道。
弟弟道:「不是,是姜少白少爺看我想家,特准我回家過年。正好他們姜家要去祠堂祭祖年考,也沒我什麼事,我就回來了。」
「回來了好。回來了好啊。」
張母一臉欣慰,又嘆道:「可惜你們爹沒在,要不然咱們就一家團圓了。這麼多年,今年算是最大的豐收年啊。」
大家皆感慨萬千。
一家人一邊吃晚飯一邊聊著。
張靈山道:「對了,我問過洪師,得到了首肯,可以將洪氏武館的拳法也傳給你們,想學嗎?」
「我學我學!」張靈雨興奮地叫道。
張靈風卻搖了搖頭:「我就不學了,學武沒用,姜家的那些武夫每天都被打的遍體鱗傷,太可憐了。」
「那不是打,應該是給姜家的少爺做陪練吧,這是家常便飯,練武不練打法,就是假把式。」張靈山解釋道。
張靈風還是搖頭:「不管怎麼說,這不適合我。我還是適合陪少爺寫寫字,背背詩文,讀讀佛經。」
張靈山無言以對。
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過看張靈風的身體確實偏向瘦弱,還不比自己之前的身體敦實,又是柔弱性子,不學就不學吧。
「這樣,娘和小風,我就傳你們樁功,不用打打殺殺,強身健體。小雨興趣濃厚,那就和我一樣練拳。」
「就聽你的。」張母笑道。
吃過飯。
張靈山將張靈風拉到房間,點上油燈,道:「你做書童能認識多少字?」
「什麼字我都認識。」
「這麼厲害?」
張靈山心頭激動,立刻道:「那你從頭教我。」
「好。」張靈風沒有二話,立刻答應。
在姜家做這麼久書童,他認為認字就是基本功,誰都應該會,既然哥哥要學,那自己當然要不遺餘力的傳授。
於是,接下來幾天,張靈山除了去洪氏武館混飯對練之外,剩下的時間全部用來和弟弟學認字。
本來他就覺得的這個世界的字和上一世的繁體字很像,就是字形寫法有些七扭八扭讓人看不慣。
但是經過張靈風教導之後,他就很快將這些字一一對應記好。
慢慢地。
手上那一本從方秋月身上得來的冊子,他可以認出五六成的字。
之所以沒讓弟弟看,那是擔心這冊子裡記載的東西不詳,萬一把弟弟給扯進來,那就麻煩了。
所以只能繼續學習認字,直到認全為止。
「放炮了!」
院子裡,張靈雨忽然歡呼一聲。
只見內城的煙花高高的沖向天空,四散炸開,璀璨奪目。
噼里啪啦。
四處各門各戶跟著響起鞭炮聲。
除夕夜,就在這樣的歡鬧中結束。
好像邪祟也被鞭炮嚇走了,整個錦城就這樣看似祥和地跨過了除夕,迎接新年的到來。
「山師兄,出事了。」
第二天,張靈山還在休息,就聽到一個弟子在院外大叫。
推開院門,他發現這是一個無家可歸在洪氏武館裡過年的樁功師弟。
「怎麼了?」張靈山問。
師弟道:「今天早上我推開門準備打掃,就看到石磊師兄被人脫光了掛在武館門口,上面寫著欠債還錢。三日內若不還錢,下次就打斷手腳。許良師兄也見到了,讓我來通知你去見洪師。」
「好。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
張靈山沒有多問,知道這弟子知道的很有限,便換了身衣服,立刻趕去了洪正道那裡。
此時。
一眾師兄都聚在了一起,看到張靈山過來,皆打了個招呼。
唯一一個師姐洪文娟也在。
張靈山這時候才看到師姐的當面,是個眉宇間透著英氣的女子,除了骨架有些大之外,並沒什麼缺點。
「好了,都來了,那就說說吧,人家已經打到了咱們家門口,你們覺得該怎麼處理好?」
洪正道慢悠悠問道,並沒什麼情緒。
黝黑漢子伍元慶喝道:「沒什麼好說的,打來了,那就應著。誰將石磊掛了起來,我就把他也掛起來!」
「那你說說該把誰掛起來?」洪正道問。
伍元慶一愣,支支吾吾說不出口。
洪正道哼道:「莽撞!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亂叫,許良,你說說怎麼回事。」
「是。據我所知,石磊師弟喜歡賭錢。
「雖然最近沒有去三江賭坊,但是他在三江賭坊欠的錢一直沒還上,借據有他親自按壓的手印,還在人家三江賭坊手上。
「這次是人家三江賭坊的坊主親自找上了他家,將他打倒,捆了起來。
「那坊主名叫陳輝,乃是銅皮巔峰,最近聲名鵲起,是大江幫有名的天才角色,這次是代表大江幫來向咱們發難來了。」
許良將調查結果一一道出。
這短短時間居然就調查的一清二楚,張靈山不禁欽佩,暗道洪正道之前知道自己被紅英武館招攬,莫非就是許良調查出來的?
「既然已經知道了是誰,那就打他!」伍元慶激動叫道,就要衝出門去。
「回來!」
洪正道罵道:「你一個煉肉,去欺負人家一個磨皮,說出去豈不落了我洪氏武館的名聲?」
「那怎麼辦?」伍元慶撓了撓頭。
洪正道懶得理他,看向了張靈山和潘明忠道:「既然對方派出的是磨皮境,那自然就是你們二人迎戰。有沒有信心?」
「有!」
潘明忠立刻叫道,張靈山緊隨其後。
洪正道點頭:「很好,就是這個氣勢。那你們兩個商量一下,看誰出場。」
潘明忠看了張靈山一眼。
張靈山做了個請字:「你是師兄,你先來。」
潘明忠咳嗽一聲,朗聲道:「小小陳輝,不過就是大江幫養的一條狗,根本算不得什麼角色。
「本來我作為五師兄,當仁不讓應該出手,但是我昨天除夕高興,貪酒還吃壞了肚子,實在是精力不濟。
「所以這等表現的好事,就只能拱手讓給山師弟了。」
他義正詞嚴。
眾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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