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程善笙又打不過智梟他們,即便知道智梟他們沒有達成目的,也只能選擇靜觀其變。
等到宬霧全部退去,十二夜梟先鋒的身影重新顯現了出來,狂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到了智梟身邊,此刻十二名夜梟先鋒均以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程善笙被十二雙異樣的眼神注視著,渾身都有些不得勁,這怎麼感覺像是在憐憫他呢?
「看什麼看?既然你們那個什麼觀神儀探測不出我身上的精神能量波動,我也進不了宬霧小世界,那就能能夠證明我是一個普通人了吧!你們要是沒有別的招兒了,還請你們讓開道路,我很忙的。」
不知道為什麼,不管智梟等人怎麼嘲諷他,他都沒有生氣,但是被這種複雜的眼神盯著,他一刻也忍受不了,渾身難受。
「我說程善笙啊!你該不會是見識到了我們泯夢人的力量,心中感到害怕,害怕有一天會死在我們手裡,所以甘願放棄了獵夢人的身份,想尋求一個安穩的人生?」狂梟揉了揉自己的肚皮,陰惻惻地說道,現在他還感覺隱隱作痛呢!
程善笙目光微微顫動,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回去,不想看到狂梟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可是話到了嘴邊,他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仔細想想,狂梟說的也沒什麼毛病,他想成為一個普通人,還真就是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想成天活在的提心弔膽中,人累心更累。
而造成這一切的,不就是眼前的這幫泯夢人麼?修行界若是沒有他們這樣的人存在,獵夢人的生活那該有多美好啊!沒有泯夢人這群瘋子,傻子才會想做普通人!
至於這個世界會不會亂套,完全不在程善笙的考慮範圍內,這些都是那些大人物該考慮的事情,他只是一個想擺脫物質壓制,過得瀟灑一點兒的小人物,只要自己能開心,能好好地活著,其它的東西都跟他沒關係。
想像往往是美好的,現實卻充滿了殘酷,最早的泯夢人明明就是獵夢人,還都是師承六大宗門,好好的維和隊不做,偏偏要自立門戶,掉過頭來襲擊獵夢人,還說什麼保護這方世界,在程善笙看來,這就是一幫吃飽了閒得沒事兒干,得了失心瘋的病人。
程善笙很想送他們一句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過轉念一想,泯夢人都出現這麼久了,肯定早就有人說過了類似的話,六大宗門的人應該是最有這個資格的,要是打打嘴炮就能夠勸人回頭,這個時代的修行界哪兒還有泯夢人啊!
還是少說兩句吧!反正說了泯夢人又不會聽,聽了也不會改,浪費那麼多口舌,不如閉目養養神。
想到這些,程善笙有些意興闌珊,對著狂梟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我不想苦修一輩子就是為了從你們的手上活下來,那樣的生活未免也太沒意思了!」
程善笙如此坦誠大方地承認,反倒給狂梟整不會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一旁的智梟留意到狂梟的窘態,以防尷尬,趕緊接過了話題,「你不要高興得太早,宬霧小世界無法將你的精神生命體轉移進去,不代表你就一定是普通人,我在你身上感應到了一股類似封禁的力量,等我們想到辦法破解那股力量才能確定你到底是不是普通人。」
程善笙那句話算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們很難扳回局勢,但智梟不可能允許己方的氣勢落入下風,十二個夜梟先鋒在氣勢上干不過一個「普通人」,這事兒要是流傳出去,泯夢人的臉面往哪兒擱?還好他有先見之明,暗中一直就跟絕梟,隱梟二人聯手觀察程善笙,宬霧瀰漫的時候,他們三人沒有第一時間進入宬霧小世界,看到了程善笙身上的異常之處。
在隱梟和絕梟盡力施為下,終於發現了異常的根源,程善笙的整個腦海世界遍布著一股或者多股的神秘力量,正是因為這些神秘力量的阻擋,宬霧只能留在外面,寸步不前,無法成功拘靈。
原因是找到了,可智梟和狂梟兩人挖空心思都不能理解這是怎麼回事兒,心裡差不多都快要接受程善笙是個普通人的事實了。
然而此次試探的流程還有最後一步沒走完,儘管他們也知道宬霧小世界中大概率沒有程善笙,但他們三人還是決定進一趟宬霧小世界,看到所有的結果才能下最後結論,這叫專業。
最後一項的結果當然沒有意外,這麼看來,程善笙應該是普通人沒跑了。
直到程善笙開口坦白時,智梟都還沒有想到程善笙不是普通人的可能,不要說狂梟愣,他也愣了那麼一瞬間。
就在智梟考慮要不要撤退時,隱梟的聲音極其隱秘地傳進了他的耳朵。
「程善笙或許不是普通人,我曾經在一本損壞嚴重的古籍上看到過一些不詳細的記載,說是很早以前有一批擅長布陣封禁的獵夢人,不同的布陣和封禁之術擁有各種不可思議的效果,如果記載為真,程善笙腦海里阻擋宬霧的那股神秘力量應該就是一種封禁。」
本來快要決定退走的智梟,聽到這個頓時兩眼放光,隱梟的來歷其實很神秘,他們泯夢人內部的人都不知道隱梟的具體事跡,只知道他智梟很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不過隱梟這番話就算是換一個人講出來,智梟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的直覺告訴他程善笙腦海中那股神秘的力量就是封禁之術。
所以他立即用隱梟的判斷回絕了程善笙,並且,他的視線從開口時就停留在程善笙身上,生怕錯過了什么小動作和微表情。
程善笙面上不動聲色,小心臟卻是猛地一跳,泛起了一抹苦澀的心情,終究還是被注意到了麼?這個宬霧小世界的功能也太強大了吧!
「你們這自說自話的風格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改啊!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們這些聽不懂人話的人解釋了,沒必要,你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我現在要去工作了,你們要是再阻攔我的話,那我可就報警了。」
說完,程善笙就大步流星的朝寰球大廈的方向走去,而智梟等人則攔在他的必經之路上,若是有心不讓他過的話,勢必會爆發衝突。
程善笙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個局勢,但他還是邁著堅定的步伐,昂首挺胸的往前進。
看兩方涇渭分明的氣勢,還以為程善笙要一個打十二個呢!
兩方之間的距離不遠,程善笙大概就走了十來步,距離已經縮小到了不足五米,可智梟等人並沒有讓開的意思。
程善笙同樣也沒有放慢腳步,場中的氣氛開始有點兒劍拔弩張了。
三米、兩米、一米......隨著距離拉近,程善笙的心情逐漸變得忐忑,縮在衣袖裡的手都分泌出了汗水,他情不自禁地握緊了手中的手機,仿佛這樣做能讓他安心一點。
「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真的要逼我報警嗎?」眼看就要跟智梟迎面撞上了,程善笙只能被迫停下腳步,向其質問道。
智梟看著神色不善的程善笙,眉梢一挑,對著自己的隊員們使了個眼色,笑道:「大家都給程善笙讓讓位置,別耽誤了人家上班,免得他誤會了報警,到時候耽擱他的時間更多,心裡指不定怎麼恨我們呢!說不定還要去炎國政府面前參我們一本。」
話音剛落,其他十一個夜梟先鋒就爆發出了此起彼伏的大笑聲,程善笙怒眉嗔目地朝他們看去,卻發現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排成了兩列,中間留著一條僅供的個人通過的通道。
智梟身形一錯,默默地走向隊友給他留著的位置,「我們又沒說不讓你去上班,你怎麼還急上了呢?這不就給你騰出路來了嗎?請過吧!程先生。」
智梟微微彎了彎腰,做了一個恭請的姿勢。
程善笙自動過濾了惺惺作態的智梟,將目光停留在那個狹窄的通道上,這可不是什麼夾道歡迎,而是一張血盆巨口,一旦他踏入進去,智梟他們要是想動手的話,他就像是一塊自縛手腳的食物,很輕鬆就會被上下兩排牙齒咬住,逃脫不得。
「程先生這是怎麼了?為了讓你有個好心情去上班賺錢,我們可是很熱情的列道歡送呢!這樣的儀式可不是誰都能有的,你別不領情啊!」
說到這裡,智梟略微停頓了一下,兩眼直勾勾地盯向程善笙,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該不會是心裡有鬼,擔心會被我們察覺到什麼,不敢過吧!」
按理說,程善笙這麼謹慎的人,是不會輕易被這種明顯的激將法激的,主要是他輸不起,智梟都發現他腦海里有封禁了,如果還不死心的話,這個陣仗就很有可能見最後分曉。
十二夜梟先鋒聯袂而至,程善笙不相信他們能長期呆在商海市盯著他,如果換做他,他肯定是想著能儘快解決就儘快解決。
程善笙也是嫌一直拖著麻煩,所以他就主動入翁,乾脆一下子搞定了算了,省得心裏面老有件事兒,做啥都不能專心。
其實他這樣做也不是衝動,畢竟他見過泯夢人魁首在聞人道前輩面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裏面對腦海裡面的那兩道封禁還是很有信心的。
泯夢人魁首都不是對手,一群窺夢境的夜梟先鋒而已,就算帶著很玄妙的靈質武器,或者有什麼厲害的手段,應該也對那兩道封禁構不成什麼威脅。
況且聞人道前輩的洞天還在他的腦海世界中呢,真要受到了攻擊,聞人道前輩不可能不搭把手的。
此刻的程善笙還不知道小乾元世界被聞人道收走了,若是知道,他恐怕未必敢過這條夾道。
「男子漢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我是普通人就是普通人,是獵夢人就是獵夢人,不跟有的人一樣非要將白的說成黑的,你們硬要恭送我,我又有何不敢?」
程善笙豪邁一笑,挺胸抬頭,步伐矯健地走了進去。
智梟、隱梟、幻梟等六個六宗體系之外的夜梟先鋒都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應什麼,毒梟在內的六名六宗體系的夜梟先鋒則各自祭出了一些物件。
程善笙目不斜視,一步一步的往前前行,由於他是「普通人」,感應不到兩旁夜梟先鋒的小動作,直到走出夾道,都沒感應到自身有什麼變化。
他心裏面有些納悶,這究竟是個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是被自己唬住了?還是說他們本來就沒打算繼續對自己動手,只是恐嚇恐嚇自己?
縱有滿腹疑問,但現在不是解惑的時候,好不容易裝個這麼完美的逼,不能在結束的時候拉胯啊!
程善笙沒有回頭,徑直朝寰球大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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