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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銘前腳剛走,方東明後腳就來了,或許是找到了人生目標,現在他的精神狀態明顯不一樣,來的時候估計走得很急,滿臉都是汗,一副充滿了幹勁的模樣。
進院後他顧不得別的,先抓起桌上的壺灌了幾口水,才來得及問道:「他來幹什麼?」
「沒什麼,談了點新店合作的事情,他想入股,我就以一千兩百兩的價格賣給了他一成的股份——你不用擔心,這一成股份從我手裡扣。」
徐墨一邊揉著腹在院中緩緩走動一邊回道,這件事沒必要瞞他,而且也有必要讓他們知道。
方東明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股份在分紅之前還能賣錢,不說他和兄長一共分得的五成股份,僅徐墨送他的半成股份,豈不是說也值六百兩銀子?要是把那五成算上,都賣掉,那就是六千六百兩銀子呀!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在心裡美一下,那些股份他說了可不算,但對於徐墨賣股份,讓秦銘參與進來,他卻感覺有些不舒服,「你幹嘛賣給他股份?是不是他逼你的?我告訴你,你不用怕他……」
徐墨微微搖了搖頭,道:「之所以分給他一成股,是因為秦長老幫了我一個大忙,包括現在的店開得這麼順利,也得到了他的支持。另外,有秦長老參與,也能讓分店儘快開起來,這對我們都有好處的……」
方東明張了張嘴,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弱弱的謙虛了一下:「開店是咱們兩家的事,讓你一個人花錢,這個,不太好吧?」
徐墨毫不在意地道:「一碼是一碼,我們兩方條件早就談好,定下了,現在是我跟秦長老之間的事,和咱們之間並不相干,方兄無需放在心上!」
這個世界上沒有前世穩定的秩序,多占股份達到控股什麼的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只是一家店而已,多一點少一點他並未放在心上——將如家的分店開到青峰山上,其代表的意義、某些便利和其後的影響是最重要的,與之相比,賺錢還在其次,要想賺錢,與百花軒的合作和接下來的布局才是大頭!
因為本源再次受損的緣故,他需要休養,除了活動身體揮幾下刀,剩下絕大多數的時間都要靜養,他正好借這個機會梳理接下來如家在百花軒立足和打開局面的問題,同時把馬升叫到跟前進行培訓。
其實,在確定與百花軒合作的時候,他就有了大體的發展思路,關於如家如何在一家青//樓立足,這件事相對還算簡單,飲食行業嘛,做好吃食就成,但如果想要讓人印象深刻,這其中很關鍵的就是初次的相要亮好。
要做到這一點,只是把拿手的東坡肉推出來還不夠,他還準備在第一次亮相時推出一道新菜,根據百花軒的環境,色澤金黃的酥炸蝦球,無論是從色澤還是口感,心及食用的方便程度上,都很合適。
除此之外,為了保持如家持續的影響力,還可以每隔一段時間就推出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這方面還可以拉著百花軒一起做,比如邀請一些人,觀賞表演,開新菜品鑑大會——這對百花軒自身也有好處,想來那位宋夫人也不會反對。
這種模式做好了,還可以用在將來自己開的如家的分店裡。
做成功了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加深與百花軒的聯繫,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這確實是值得他努力的方向。
如果再考慮得長遠一些,以百花軒的背景,如家完全可以藉助它進入更廣闊的天地——這卻是想得有些遠了,但只要謀劃得當,有前世信息大爆炸接觸到的各種知識和經驗,找出幾條提升百花軒逼格和影響力的方法,不愁她們不接受,進而達成他的目的。
讓如家在百花軒立足和發展只是他要思考的一方面,除此之外,他還有另外的期望,那就是收集信息,所以,他才讓比較機靈的馬升去主持局面,而不是經驗更豐富的馬長祿。
這次培訓持續了一個小時左右,從結果上看還不錯,馬升的領會了他的大部分的意思,讓他又過了一把前世主持會議、安排工作的癮頭,也是來到這個世界後少有的輕閒下來的時刻,但他還是盼著儘快恢復過來,因為再有三天時間就到了十一月份,一個完整的月份,正好把《大月養刀術》練起來。
……………………
升雲府作為府城,一過中午,百花軒就開始熱鬧起來,但宋夫人的小院卻是一片寧靜。
此時,宋夫人匆匆地穿過立著奇石的天井,推開雕花的木門進了房間,站在房中的一位穿著玫瑰輕紗長裙的女子趕緊曲膝行禮,正是紅鳳兒。
宋夫人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一口將裡面的水喝下,然後往她身上打量了一眼,問道:「你那裡的傷口癒合了嗎?」
紅鳳兒垂首道:「回媽媽,只要不做太大的動作,傷口已經不疼了!」
宋夫人嗯了一聲,又問道:「我這邊已經聞不到味道了,你是不是洗過澡過來的?」
紅鳳兒臉上浮現出一絲激動,聲音粘粘的道:「沒有……媽媽吩咐過的,女兒哪敢胡來?」
宋夫人心中也升起一絲喜悅,她沒想到徐墨說「手到病除」真的這麼快就顯出效果來了,當然,她還要看後續效果才能斷定他的方法是不是可用,然後她正想再問些其他的問題,鮑三找了過來,道:「吳家老二來了,要見你!」
「注意你的稱呼!」宋夫人瞪了他一眼,問道:「他說找我什麼事了嗎?」
說完見鮑三蠻不在乎又躲閃的目光,她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很快明白他很可能在吳家老二吳越新氣勢的壓迫下,都沒敢問就過來找她了,但既然來了,她也沒有不見的道理。
兩人往前院走去,發現吳越新很隨意地在大廳里的一張凳子上坐著,但所有走過的人都刻意保持著安靜,甚至樓上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宋夫人迎了上去,嬌笑道:「什麼風把二爺吹來了!你可有日子沒來了,我那沁雪女兒等得心都碎了!」
說完又轉身訓跟著龜公道:「你們怎麼做事的!怎麼能讓二爺坐在這裡!」
然後又看向他,嬌聲問道:「二爺現在要去冷香苑嗎?」
吳越新溫和地道:「夫人不用麻煩了,我這次只是路過,想向您打聽個人,一會兒還要去見孫都尉!」
宋夫人卻不由分說的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了旁邊的雅間,「二爺來我們百花軒,哪裡有在外面坐著的道理!」
吳越新也從善如流的跟著,但一進屋子,他就拱了拱手,直接問道:「夫人,昨天中午,有位身形略瘦、大約這麼高、穿著青色長衫的姓徐的男子進了百花軒,不知道現在他在哪裡?夫人能否引見一二,我有些事與他相商!」
宋夫人心中瞬間轉過十幾個念頭,最後選擇據實相告:「你說徐公子呀,他已經走了呀。」
吳越新眼神一凝,看著宋夫人道:「走了?」
宋夫人坦然道:「是呀,昨天晚上走的!」
吳越新心中生怒,但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他就又笑了笑,問道:「夫人,關於這位徐公子,不知道您有什麼能告訴我的呢?」
宋夫人臉上仍在笑,語氣卻淡淡地道:「客人們來我們百花軒是為了消遣散心,我們百花軒能夠得各路朋友厚愛,能在升雲府立足,除了技藝與真心外,靠的就是『不涉是非,不問究竟』八個字,其他客人的事,我們哪裡知道呢?」
吳越新心中一凜,作為吳家的下一代,他自然知道百花軒的背景,而宋夫人這樣說則說明她要以江湖身份來對他了——以江湖身份而言,吳家又怎麼能和百花軒背後的景天派相提並論呢?
但此事有可能對吳家很重要,於是他強撐住一口氣,道:「是在下冒昧了!不過,我並非要打探什麼秘密,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他的信息,夫人要是知道的話,還望不吝賜告!」
宋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這樣一說我想起來了,那位徐公子好像提到過他從琰城來!」
吳越新只覺得一聲炸雷響在了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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