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的前五天,大原市也迎來了今年入冬之後的第一場雪。
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同學們出來練功的時候,才發現地上已經積了一層近十公分厚的白雪。
然而直到現在江上陽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依舊每天穿著一件單衣跑來跑去的,哦不對,裡面還有一件蛛絲內衣,但是那玩意兒沒有保暖功能的。
看了看天氣預報才發現,原來自己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地步。
現在的溫度是零下十度左右,而自己並不覺得冷。從夏天暑假到現在即將來到的寒假,一直都是一件單衣度過的。
凌晨四點的冬天依然很黑,不過對於現在的江上陽來說,幾乎已經不會造成什麼困擾。
沒有像平常一樣去打鐵人樁,而是拿出了短刀,按照林文潔教他的方式開始練習。
一個小時之後,李潔菲過來了,看到江上陽在連短刀,伸手在腰間一抹。
「嘩啦」一聲,一根泛著銀光的九節鞭已經出現在了手裡。
「啥意思?」江上陽問道。
「實戰對抗訓練。」
「用武器嗎?」
「嗯,今天開始用武器對練吧。」
「不是,姐姐,我還沒熟悉這玩意兒呢……」江上陽一臉無奈。
「實戰中你會熟悉的更快。」李潔菲道,「來吧,你先進攻。」
「行吧,那我來了啊!」江上陽轉了轉手腕,猛地一個前撲,然後抬起右臂舉刀從上往下劈了下來。
由於這把刀比較短,自然就需要比一般的長刀更近的距離才行,因此江上陽往前撲的這一步很大。
然而李潔菲僅僅是輕輕往左邊移動了一步,然後右手一甩,鞭頭已經帶著呼嘯聲向江上陽的腦袋打過來。
江上陽猛地一低頭,同時收回右手往上一挑。
「叮」的一聲,兩人武器相撞,各自彈開。
江上陽感覺虎口都被震得有點麻,而李潔菲的武器屬於軟兵器,這股反震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傳到她手上。
一時之間,整個操場上武器碰撞的「叮噹」聲時不時的響起,偶爾還能看到碰撞時濺起的一絲火花。
寒假越來越近,學生們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興奮。
早上進行對打訓練的很多同學也會興奮的一邊打一邊問朋友過年的安排。
下午,實踐課。
聽說是這操場下面埋著靈石碎渣的原因,所以就算在冬天操場的草坪依然是綠油油的。
只不過在下了雪之後,滿地的綠色也變成了銀白色,放眼望去好像結冰的湖面一般。
林文潔正常的上完課之後,在操場的旁邊給江上陽開小灶。
江上陽的黑色運動服和林文潔的黑色旗袍倒是在這銀白色的背景裡面極為顯眼。
「說起匕首,核心就在於詭異的攻擊路線,」林文潔雙手背在身後道,「四個字,出其不意!」
「根據對手的招式而靈活變招嗎?」江上陽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林文潔點了下頭,「匕首的靈活在於沒有固定的攻擊路線,可以直線進攻,也可以繞側身進攻,更可以想辦法繞後攻擊,一擊必殺。」
「那我應該怎麼練習?」江上陽問道。
「具體的練法你要自己琢磨,我已經說了,」林文潔咧嘴一笑,「核心就在於出其不意。至於今天,你就自己練練拋接吧。」
「拋接?」江上陽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拋起來和接住!字面意思。」林文潔道,「大多數兵器的使用是按照個人的慣用手來的,但是要用好匕首,必須把兩隻手都練成慣用手。」
「把左手練的跟右手一樣靈活?」江上陽問道。
「嗯!」林文潔點點頭,「今天下午你就自己練練拋接熟悉一下這種感覺吧。拋起來,接住。左拋,右接。右拋,左接。前拋,後接。後拋,前接……這些東西練會了以後,進攻路數自然就會詭異多變,出其不意了。」
說完,林文潔轉身就要走。
「這有啥難的……」江上陽自言自語一句,隨後就準備調動真氣聚集在眼睛上,十倍動態視力之下,這玩意兒還不是手到擒來。
「哦對了!」林文潔突然轉回身道,「不要把真氣聚集在眼睛上提高動態視力,這樣練不出成果的,必須練成一種本能才行。」
「我……」看著林文潔再次轉身離開的背影,江上陽張了張嘴,隨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然後低下頭看著手裡的短刀,這玩意兒是開了刃的,而且加入了靈石,對於自己這個級別的武者來說,就是神器一樣的東西。
多鋒利呢?聽李潔菲說,築基期一下的武者,不用真氣護體的話,把這把刀刃口朝下放在手指上,不必用力,僅僅這把刀自己的重量就能把手指砍斷。
就算是真氣護體的情況下,輕輕擦一下也會留下深可見骨傷口。
可是現在竟然要把這玩意兒拋起來接住,單手玩的話問題也不大,拋起來轉一圈再接住,很容易。
可是如果不同的手拋接,僅僅在空中轉一圈是不夠的,需要在空中停留更長時間,旋轉速度更快。
這麼一來,如果不能準確的抓住刀柄,就會把自己給砍傷。
而且還不能只讓其縱向旋轉,還要學會橫向旋轉,這麼一來可以用刀背來抵擋來自鈍器的擊打。
不過沒辦法,林文潔都這麼說了,那就練唄。
在操場的一塊不起眼的下角落,江上陽一個人站在雪地里,一臉複雜的開始了訓練。
右手握著短刀,輕輕往上一拋,半空中旋轉一圈之後落下。
「啪」的一聲,江上陽伸手接住,準確的抓住刀柄。
「很好……」江上陽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加了個油。這次準備試試轉兩圈。
再次拋起,這次的力量稍微大了一點,可惜江上陽算錯了力度,短刀在空中足足旋轉了兩圈半。
因為沒有用真氣提高動態視力,所以當已經伸出手去抓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不對,江上陽趕緊抽回收。
不過還是晚了一步,刀刃輕輕滑過了手掌。
「啊!」隨著江上陽下意識的驚叫一聲,腳下的雪地上瞬間開出了一片殷紅的梅花,竟然有十幾朵之多。
「媽的!」短刀掉在雪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江上陽忍痛把短刀撿起來,捂著流血的手往校醫室跑去。
……
如果要是讓江上陽來編寫劇本的話,接下來的場景應該是這樣的:
受傷的學生進了醫務室,而身材爆表,長發飄飄,穿著白大褂的校醫老師帶著憐惜的神情走過來。
看著學生正在流血的手掌,神情略帶焦急而動作穩定的拿出醫藥箱有條不紊的處理傷口。
與此同時把自己的腦袋湊近這位學生的腦袋,時不時的抬起眼睛溫柔的看著他,問他疼不疼……
這個時候窗外的微風吹過,帶起薄紗窗簾和校醫老師的長髮,一股洗髮水的清香味道瞬間瀰漫在整個醫務室里……
然而現實是——
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中年帥哥把一堆墨綠色的糊狀藥物塗在他手上,然後簡單的用紗布纏了幾圈。
「行了,回去吧!」中年帥哥洗過手之後就跑到陽台上去站樁,仿佛從來沒有動過似的……
江上陽看了看自己的手,轉身走了出去。
現在手上依舊有隱隱作痛的感覺,今天下午肯定是練不成了,萬一把另一隻手也搞傷了得不償失。
看了看手上的短刀,江上陽跑到了校外,在街上看似漫無目的的溜達起來。
校外的路邊小草坪和行道樹就沒有校內的待遇了,在冬天已經全部凋零變的光禿禿的。
不過在這銀裝素裹的道路上,倒是顯得別有一翻風味。
不一會兒就走到了一家店鋪門口停了下來。
看起來跟普通的學校門口外面的底商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卻是古香古色的雙向對開大門。
抬頭一看,正中間是一塊鐵做的牌匾,老張兵器店!
在大原,不,確切的說在整個山北省,這種定製的兵器店都有不少的。
看了看手裡的短刀,江上陽抬腿走了進去。
「小兄弟,想要什麼兵器?」剛走進去,就聽到了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江上陽抬頭一看,是一個大約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男人。身高大約一米七左右,但是體重看起來少說八十公斤以上。
不是胖,而是壯!大冬天只穿著一件半袖t恤,摟在外面的胳膊肌肉呈塊狀凸起,幾乎快要趕上江上陽的小腿粗。
半袖t恤能看得出高鼓的胸肌,連帶著脖子兩側的斜方肌都高高鼓起。
一頭濃密的黑髮倒是讓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不少,不過依舊能從眼神和胡茬里看出滄桑的感覺。
「師傅你好啊。」江上陽打了個招呼的同時左右打量了一下店裡的裝飾。
後面院子裡是什麼情況看不出來,不過自己所在的接待大廳則是看起來非常普通,只有一張接待客人用的茶几和幾把椅子。
牆上掛滿了刀槍劍戟等各種兵器,看起來確實有兵器鋪的感覺。
「喲!好刀啊!」店主的眼神落在江上陽手裡的短刀上,讚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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