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羨出了大殿,心中鬆了口氣。
剛剛差點就惹的紅芍惱怒了。
自己並不是直勾勾的看她啊。
而是因為心中比較之下,有些失神了。
只希望她,千萬別誤會……
雖然她的確長相極美,自己至今所見之女人,少有出其左右者,但自己真的沒有那份心思……
搖了搖頭,餘羨快步向前,下山而去。
不過不等他走多遠,卻是一個修士御空而來,徑直落到了他的面前。
餘羨腳步一頓,看著這個修士,眉頭微皺道:「這位道友何意?」
這個修士也是金丹境界,不過只有初期修為。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餘羨,這才笑道:「余道兄,我叫辛圖,宗主大人讓我在此等候,如今你既見過了煉丹門門主,那便隨我去見宗主大人吧!」
「宗主……」
餘羨點了點頭道:「還請道友引路。」
自己八十三年未歸,回來之後自然不可能大搖大擺就又成了昊天正宗弟子。
一些考核,審查那都是必要的。
畢竟沒人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被人奪舍了,或者……早已被策反,如今是來當臥底的!
這一點餘羨清楚,當然不會反對。
辛圖笑道:「道兄,請。」
說罷騰空而起,直往昊天正宗原元劍峰,如今則成為了昊天正宗宗主峰而去。
李聖江雖然被推舉為昊天正宗的宗主,但他卻不願去主峰山巔那以前太上大長老所住的宮殿內居住。
他依舊選擇住在元劍峰。
別人勸了幾次,但宗主執意如此,自然也就無人再勸,反而把各種東西搬到了元劍峰。
從此元劍峰就是宗主修行之地,也改名叫宗主峰了。
而那些東西之中,除了各種珍寶外,其中最重要的欽天鑒,自然也被挪去。
欽天鑒之物,乃一宗氣運整合之下,由最初的開宗立派之老祖所造。
一個大宗門,必然是要有欽天鑒的。
只有有欽天鑒,才能證明這個大宗門是化神大能所創,有了真正的底蘊。
而欽天鑒的能力之前也說過,可借宗門之氣運,憑命牌探查死亡弟子之位置,之仇人,也有測謊,清魂,查找天機,測算運道之功效。
不過一旦宗門被破,氣運不在,那欽天鑒也就隨之廢掉,再無用處。
可以說,欽天鑒就是一宗門,一勢力,乃至一個王朝的氣運顯化之物。
若是餘羨當真有假,在欽天鑒下,再加上李聖江化神修為,他無所遁形。
辛圖帶著餘羨很快來到了宗主峰,只見華元都已然在峰前等待。
華元都見餘羨到來,上前挑眉笑道:「喲,來的真是快啊,紅門主沒和你說什麼?你那倆紅顏知己也沒和你說什麼?」
「什麼紅顏知己。」
餘羨翻了個白眼道:「別瞎說。」
隨後他又玩味道:「說起來,你和陳師姐到底怎麼回事?你對她有想法?」
「是啊,我當然有想法。」
華元都一聽,也不遮掩,傲然道:「那麼漂亮的女人,少有人沒想法吧?我喜歡她,我要她做我道侶,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也一定會辦到!」
「額,你這也太直白了吧……」
餘羨一時間反倒有些尷尬。
華元都哈哈一笑,伸手一搭餘羨肩膀,嘆道:「我輩修士,須得念頭通達,當年血河教攻殺而來,宗門大戰,我與她並肩抗敵,連斬對面三個金丹中,後期修士,從那時起我便喜歡她了,她對我其實也印象不錯,不過她要求高,非要我踏入元嬰後,才答應我的追求,哎,元嬰啊,不知要幾百年,美人擺在面前,幾百年卻動不得,你知道我多難嗎兄弟?」
「難?」
餘羨撇了他一眼道:「難就對了,等哪天陳師姐先踏入了元嬰,那她的眼光可就往化神去了,你不努努力,怕是永遠都追不上她,以後要再有個什麼化神強者也看上她,喜歡她,那你就懸咯。」
華元都滿臉的笑容當場一僵。
他現在是昊天正宗第一聖子,資質無雙,也就那天靈根的王浩能和他分庭抗禮,其他什麼楊琳,周全,他皆不放在眼裡。
可同樣,陳慢慢的資質也是極好的,且陳慢慢比他大上百餘歲,多修行了百年,如今已是金丹大圓滿了。
若是他日她突破到了元嬰,那她的眼光自然會隨之增長,自己焉還有機會?
畢竟自己此刻,還是金丹後期啊……
見華元都不說話,臉色有些凝重,餘羨又笑道:「你也不必著急,以我看,陳師姐對你也印象不錯,否則她根本不會理你,更不會說什么元嬰的話。」
「嗯,希望如此吧……」
華元都的心情略有些低落,但很快就調整了回來,猛的用力一摟胳膊,笑道:「別說我了,你那倆紅顏知己可是對你朝思暮想的,如今你回來了,可別辜負人家的芳心,不如收了吧?」
「你別亂說。」
餘羨眉頭一皺,有些慍怒道:「我與她們,一當妹,二當姐,沒有其他心思,你這話傳出去,反而壞人家名聲!」
見餘羨確有些生氣,華元都連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啊,哎,算了算了,這方面的事情強求不得,我們走,師父和幾位太上長老都在等你。」
餘羨點了點頭,便和華元都一起往山上而去。
「你八十多年沒回來,如今驟然回來,疑點多多,所以我師傅和幾位太上長老要仔細觀察你。」
華元都一邊走一邊笑道:「不過我卻清楚,你肯定沒什麼問題,因為我從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還是你,除了境界變了,其他什麼都沒變!」
餘羨輕輕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還是我。」
宗主峰,原元劍峰,餘羨之前來過。
他和華元都曾在華元都的洞府內把酒言歡。
不過那峰主大殿,如今的昊天正宗宗主大殿,他則沒去過。
如今華元都在前引著,辛圖在後跟隨,在四周各種弟子的目光皆投射而來。
「大師兄。」
一聲話語,又一個金丹修士快步而來,此人正是之前攔住餘羨的那沈姓金丹初期修士。
「哦?是沈萬啊,你有什麼事?」
華元都看一眼了一眼沈萬,笑呵呵問道。
「大師兄,宗主大人……讓您快一點。」
沈萬露出一抹尬色,低聲道:「別,別磨磨唧唧的……」
華元都一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知道了。」
說完轉頭對著餘羨道:「走吧,我們別閒聊了,老頭煩了。」
餘羨也失笑一聲,兩人當即速度加快,很快便上了山巔,來到了那宗主大殿之前。
「師傅,餘羨來了。」
華元都對著大殿喊了一聲,也不等裡面回應,轉頭就對餘羨道:「走,我們進去。」
餘羨倒是搖了搖頭,躬身施禮道:「弟子餘羨,拜見宗主大人!」
「進來吧。」
李聖江的聲音依舊,不過如今這淡然之中,卻帶著凌凌劍意。
這是化神之念。
「多謝宗主大人。」
餘羨點頭起身,這才和無奈一笑的華元都一同進了大殿。
大殿之中光芒璀璨,有一顆巨大的寶珠懸掛穹蓋,照耀四方。
卻見李聖江盤膝坐在最上方,左右站有府寧安,孫連城,崔勝,還有一個餘羨未曾見過的元嬰大修。
此刻這四個元嬰皆是看向餘羨,神色各異。
李聖江倒是神色平靜,法眼直接看了一遍餘羨全身上下,目光隱隱閃動。
以他此刻化神修為,已然可以看穿餘羨的修為,金丹品階。
完美金丹……
此子離開昊天正宗這八十多年,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居然成就了完美金丹?
若是他當年沒看錯,此子只是一個單靈根凝成的築基吧?
單靈根凝聚築基,能得天機降下已然是天幸,可他居然還成就了完美金丹……
此子運道,當真逆天!
至府寧安,崔勝,孫連城,和那陌生元嬰修士的目光,則也複雜。
尤其是府寧安和崔勝。
八十多年下來,此子居然達到了金丹後期,修行速度當真勇猛精進!
府寧安依舊是元嬰中期修為,八十多年對於他不值一提,此刻他看著餘羨,目中即帶著欣慰,又有些不解。
太快了……餘羨修行的真是太快了!
華元都尚還是劍靈根,又得李聖江親自指點,宗門資源傾斜,這才臻至金丹後期。
可餘羨離開宗門,野外雖也有些機緣,但如何能與宗門培養相比?
但他居然也達到了金丹後期,甚至境界穩固,隱隱有突破圓滿之狀!
簡直匪夷所思!
這等修行速度,已經可以比擬昊天正宗那唯一的天靈根弟子,王浩了!
而王浩可是天靈根,他是什麼?他當初築基時,不過是單靈根凝聚的基台而已!
崔勝微微一眯眼。
楊琳當年被餘羨差點壞了道心,不過好在她道心堅定,不但擺脫了出來,反而修為精進,成功破境入了金丹。
但即便如此,楊琳如今也不過只是金丹中期,離金丹後期,也還差一點時間!
此子……真的徹底超過楊琳了!
那他參修的天心衍神術,是不是也比楊琳強了?
而天心衍神術強,就代表傀儡之道也強!
所以此子,絕對可以操控一個金丹圓滿級別的傀儡!
想到這裡,崔勝的眼睛更是眯起。
孫連城抬手微微撫須,餘羨此子,他見的不多,印象不算太深。
不過府寧安對此子讚譽有加,只希望此子如今回歸,不要出什麼么蛾子……否則也只能狠手扼殺了!
而最後那個元嬰修士則神色平靜,他看著餘羨,目光淡然,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餘羨。」
李聖江緩緩開口道:「今日你回歸,倒是一件不大,也不小的事情,畢竟你已是金丹後期修為,又身懷丹道,故而本座和宗內無事的四個元嬰,一同迎接你,至於還有三個元嬰,一個是你煉丹門門主,你已經見過,兩個則有事在外,以後你自會見之。」
餘羨連忙躬身道:「弟子惶恐,弟子無故離開宗門八十三載,已然犯了大錯,如今厚臉回歸,那裡有資格得宗主大人,各位太上長老大人迎接?」
「嗯,你也知道無故離開八十三載。」
李聖江點了點頭,淡淡道:「那本座問你,你這八十三載,都做什麼去了?」
四個元嬰修士齊齊看向餘羨。
餘羨感覺到了那四道如同烈日一般的目光,以及李聖江那平淡卻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知道這才是到了正事了。
不過這八十三年的經歷,餘羨卻不想和他們說。
這是餘羨自己的事情,他們根本沒有必要知道。
若他們知道了,除了引起不必要的貪念與覬覦外,沒有任何益處。
因此,餘羨沉聲道:「弟子這八十三年經歷,實在不好告知宗主大人,但弟子可以發誓,弟子沒有一絲一毫背叛昊天正宗,背叛宗主,背叛我煉丹門門主,背叛親朋好友的心!若有一絲,管叫弟子道途斷絕,不得好死!
「嗯?」
李聖江眉頭一皺。
另外四個元嬰也是目光一凝。
不肯說經歷,過往,那就是不可告人。
不可告人,那便是有秘密。
而這秘密,到底對昊天正宗有沒有壞處,誰也不知道!
發誓?
發誓這東西,說有用也有用,說沒用,那也是沒用的!
因為若餘羨真有壞心思,一旦最終做下了不可挽回的大禍,那即便日後天道反噬,他不得好死了,那又如何?
昊天正宗已經因他而毀了!
「你即不說,那本座可要搜魂了,如今大戰在即,本座又豈會因你所謂的誓言而相信你?」
李聖江聲音平淡,卻隱隱有劍鳴環繞八方!
華元都面色一變,張嘴就要說話。
但餘羨卻抬頭看向李聖江,猛然大笑了起來。
李聖江皺眉看著餘羨,目中露出一抹不悅。
其他四個元嬰亦是眉頭皺起,眼光不善。
餘羨笑什麼?
挑釁麼?
餘羨大笑一會,搖頭收起笑聲道:「我若想騙宗主大人還有四位太上長老,大可以編一些故事,真真假假之下,你們能猜出來我說謊了嗎?又何必引宗主大人以及四位太上長老起疑?實乃是我真心不願欺瞞!而這八十三年經歷,乃是我個人之私藏,有很多事情,不足為外人道,我心日月可證!還請宗主大人明鑑!」
「不錯!」
華元都也隨之開口,高聲道:「師傅,餘羨他是不願騙你還有幾位長老啊,否則他大可隨便編個故事!你現在要搜他魂,那不是要殺他嗎!?我可替他作保!他絕不可能是血河教的奸細!」
李聖江神色恢復平靜,淡淡看著下方的餘羨和義憤填膺的華元都,片刻後揮手道:「罷了,你二人退下吧,至於餘羨是否是奸細,有無異常,以後自有分曉。」
「謝師傅!餘羨我們走!」
「多謝宗主大人明鑑!弟子告退!」
華元都一聽,頓時面露喜色,連忙一拉餘羨胳膊。
餘羨倒是恭敬的施了一禮,這才隨著華元都迅速離去。
大殿之內一時安靜。
「宗主,此子可說謊了?」
片刻後,府寧安開口詢問。
「欽天鑒所顯,此子並未說謊,甚至本座剛剛說要搜他魂,他也沒有害怕,情緒很穩定,我料想此子,當無異常。」
李聖江搖了搖頭,便揮手道:「都散了吧,有紅芍看著,若是此子非當年的餘羨,她早晚必看出破綻,她可比我們上心的多了。」
「嗯。」
四人皆點了點頭,便同時化作流光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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