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陽鏡的丟失,對於華元都來講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但他目前卻沒有任何辦法洗刷這個恥辱!
李春風的確是太強了。
本身的光芒法術倒也算了,只是那光明大陣一旦祭出,當真讓人絕望!
所以這屈辱,他只能記在心裡,為之奮發圖強,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血洗!
可如今,這純陽鏡卻好似夢幻一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哪來的?
餘羨淡笑道:「我此番去天魔谷,路上遇到了那個李春風,便和他打了一打,順手就把這鏡子搶來了,可惜那傢伙有秘法遁走,難以擊殺,所以讓他逃了。」
「你遇到了李春風!?」
一直看著純陽鏡的華元都猛然抬頭,臉上帶震驚道:「你還擊敗了他!?」
「啊,險勝,險勝而已,也是他輕視我,被我近身了。」
餘羨笑著點了點頭。
華元都眉頭一抖,有些狐疑的看著餘羨。
「你看我做什麼?這鏡子你要不要的?」
餘羨見華元都一直盯著自己看,仿佛自己臉上有花一樣,無奈的一掂手道:「不要我拿走了,這法寶可真不錯。」
「要,要!」
華元都頓時一震,急急伸出手將純陽鏡抓了過來,嘟囔道:「為什麼不要,這本來就是我的你居然打敗了李春風我打不過李春風,李春風打不過你那你若是打我的話嘶」
餘羨哈哈一笑道:「都說是僥倖了,再來一次,他有了提防,我近不了身就難打了。」
說罷,餘羨拍了拍華元都的肩膀,雖是笑著,也鄭重道:「不過我看他實力也不怎麼樣,純靠那勞什子仙尊傳承堆的,其實悟性還不如你,我相信,你未來一定能超過他!」
華元都目光一凝,看著餘羨,緩緩點了點頭。
此話其實也不用餘羨多言,他心中清楚,本就不服輸的他,如何會認了?
而餘羨和他這般說,卻是更添他心中的信念!
這是兄弟的支持!
「好了,你去修行吧,我也要回去參悟一二了。」
餘羨笑了笑,又拍了拍華元都的肩膀,便一轉身,邁步騰空遠去。
華元都站在原地,看著餘羨離去的背影,抓著手中的純陽鏡,滿臉的凝重與複雜!
餘羨
他竟這麼強了嗎?
他的肉身雖然很強,這一點自己知道,可李春風卻不是什麼軟柿子啊
真的是他僥倖近身,以肉身強大才打的李春風落敗逃走,甚至丟掉了純陽鏡嗎
呼
華元都陡然長吐了一口氣,目光堅定,劍芒璀璨!
自己這兄弟都變得如此強了!
可自己卻連李春風都打不過!
看來是長時間所謂的昊天正宗第一聖子的名頭,讓自己飄了!
而且同為天靈根,李春風都這麼強,那一直未曾出過手,不為外人知道實力的,同為天靈根的王浩,恐怕也是實力強大無匹,那才是第一聖子!
自己算個什麼!
修!煉!
我一定要找到,屬於我的劍!
華元都一轉身,邁步回了宮殿,整個大殿的陣法霎時間濃郁,以此大陣,除非有人攻打,否則不會受到任何侵擾!他要閉關!閉死關!
餘羨一路回往了煉丹門,邁步進入了自己的洞府宮殿。
雲路,鳳雪二獸自餘羨離開後,便一直沒有出去。
如今不過十多日工夫,餘羨就回來了,二獸立刻就感知到了餘羨的氣息,盡數從修行之中醒來,興奮的叫了一聲便衝到了餘羨身前。
餘羨笑了笑道:「不過外出一趟而已,又不是久別重逢,你們繼續修行,我也要參悟陣法了。」
二獸一同叫了一聲,便和餘羨一起進了後花園,有主人在,二獸心中安穩,修行的也更深了不少。
而餘羨走到花園中央,坐於一處涼亭之中,輕吐一口氣,抬手一招。
六面陣旗呼嘯而出,落於方圓十丈,滾滾光華散出,包裹四方,形成了一座十丈左右的天星六元大陣。
大陣極小,餘羨又壓下了威能,自然波動極低,不至於引動四方。
餘羨坐在陣內,周邊環繞淡淡的星辰光輝,他目光平靜,掃視四周,抬手揮動,開始以自己的陣道,嘗試去改變,修復,乃至消弭這天星六元大陣的破綻所在。
大概有五處破綻,是餘羨知道的。
但陣法之道,何其浩瀚?
尤其這天星六元大陣,乃是返虛圓滿強者鄭成王所留,其本身就已經被鄭成王演化的很深。
而餘羨即便是因為李春風那破陣異寶,從而知曉了幾處破綻,可想要修改,修復,乃至徹底消弭,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難!難!難!
即便他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得鄭成王陣法大全遺留,每一道陣法都傾囊相授,可如今到了自身去修改,強大,完善天星六元大陣,依舊是極難!
怪不得鄭成王最後有留言,希望後來者能完善其天星六元大陣。
顯然是那等希望,確實渺茫!
餘羨目光璀璨,好似兩顆星辰,他即便不動,可頭頂卻已然生出煙塵一般的霧氣。
精神運轉,推演大陣,修復的同時卻不能壞了大陣威能,這是非常非常困難的演化之力。
畢竟你不能這邊修復了一個破綻,那邊卻因為你的修復,產生了兩個,甚至更多的破綻。
那你這不是修復前人留下的大陣,而是破壞,損毀前人留下的大陣!
而餘羨此刻,就是在真正的修復。
他不敢說自己現在可以完善,乃至把大陣演化的更強,但修復,卻一定要做到!
五處破綻,無論如何,必須要修復最少一處出來!
絞盡心神之下,一切念頭為之動用。
餘羨目光越發璀璨,精神實質,頭頂已然不再生煙,而是冒出淡淡的波動!
精神激烈運轉的波動!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一日,兩日,還是三五日,餘羨忽然抬手一點,低語道:「此破綻,可補之!」
伴隨著餘羨的一動,整個天星六元大陣忽然動搖了起來!
大陣所在,本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餘羨要彌補這處破綻,那可不是簡單的把這處破綻消弭就算了,而是要動整個大陣!
那是把整個大陣的布置方式,施展之法都要改動,這才能把這處破綻消弭之後,卻不影響整個大陣的運轉!
大陣晃動,星光重新運轉,餘羨控制星光運轉之下,大陣的布置之法,被他稍稍改進了一點點。
而就是這麼一點點,那五處破綻中的一處,便直接消弭。
同時整個大陣的威能卻沒有絲毫減少,甚至因為這處破綻消弭,天星六元大陣更加契合了天地,威能還升了一絲。
「以我之陣道,目前修改這一處,已然極限,還有四處,我須得好好參悟陣道,或突破金丹圓滿,乃至元嬰之後,方可再嘗試修改。」???.BiQuGe.Biz
餘羨輕吐了一口氣,眼中全是疲憊之色,搖頭自語道:「前輩先賢所留,當真浩瀚,我雖站在前人肩膀上前行,卻也艱難,天星六元大陣想要真正的進步,完善,乃至更強,沒有元嬰修為,實難做到」
陣道,陣道實是乃契合天地之道!
餘羨再次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臉上的疲憊之色卻怎麼也壓不下去。
精神損耗了太多太多。
這不是肉身疲勞,睡一覺,打個坐就好了。
精神損耗,只能慢慢恢復,不能再行傷神之事。
不過陣法終究是修復了一處。
從無到有最為難。
這是餘羨參悟陣道多年的檢驗!
而他,完成的很好!
至於下面從一到二,必然就會更加簡單!
因此餘羨雖疲勞,但也喜悅。
翻手收起了六面陣旗,餘羨依舊盤膝打坐,腦子裡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思考,只恢復精神。
如此又過了半日,餘羨自覺精神恢復的尚可,便抬手打了個法訣,也不用睜眼,直接就開始運轉逍遙遊,修行起來。
不過他還未進入修行,眼梢便微微一動,皺眉睜開了雙目。
「她來做什麼?」
一聲輕語,餘羨稍稍思索了一下,便自語道:「罷了,且看她要做什麼,若不理她,以她性格,怕是一直攪擾,不肯走。」
說完,餘羨便起身一步邁出,飛到了殿前,揮手打開了大門。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若是道謝,大可不必。」
餘羨站在門前,看著門外站著的楊琳,神色平淡。
那攪擾餘羨,觸碰陣法叫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楊琳。
楊琳於五日前已經被崔勝迎接回來,十四個弟子也是安然無恙。
而五日下來,她的傷勢,尤其是金丹的損耗,也只是稍稍恢復了一些。
想要完全恢復,沒個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溫養,彌補,顯然是不可能的。
畢竟金丹自爆被強制鎮壓停下,對於金丹本身來講是極其大的損傷,可謂是金丹遍布傷痕!
可如今她沒有好好的在自己的洞府內修養,療傷,卻來自己這裡,意欲何為?
倒是楊琳看著餘羨片刻,卻答非所問道:「餘羨,當初我金丹自爆,你有幾成把握,能把我金丹自爆,鎮壓下來?」
餘羨一聽這話,稍稍怔了一下,疑惑道:「你問這做什麼?」
楊琳看著餘羨,一臉認真道:「因為我很好奇,所以來問問。」
餘羨思索了幾息,便開口道:「大概有個三五成的把握吧。」
「三五成把握」
楊琳秀眉微微皺起,片刻後一臉凝重道:「姑且就算是五成把握,你你怎麼就那麼確定自己能鎮壓成功?若是不成功,我自爆了,並且就在你的身邊,你豈不是不死也得重傷?到那時,你還不是要死在李春風的手下?」
餘羨頓時眉頭皺了起來,他看著楊琳片刻,最終一搖頭道:「你想的太多了,我救你,皆是因心而定,我覺得能救,那便救了,不需要確定,也沒有為什麼,亦沒有什麼後顧思索,想救便救,就這麼簡單,你若是沒事,那便回去養傷吧,我也要修行了。」
楊琳愣神一般的站在在原地好一會,才點頭道:「我明白了我此番來,是謝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說罷,她便一轉身,迅速離去。
餘羨見她離去,搖了搖頭,便再次轉身回往了宮殿,開始好好修行起來。
這一番修行,便是洞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了。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因為心火的原因,餘羨覺得自己對於金丹圓滿也有所感悟,正打算嘗試去突破一下,卻忽然再次心有所動,睜開了眼睛。
「哎,到底不是必死關,總是有事來擾,又是誰來找我?莫不成是小朵?」
餘羨露出了一抹無奈,自語一聲,念頭只去一查,目光頓時一怔。
「是她?」
餘羨眉頭皺起,稍稍思索了一下,身形一動,前往了大殿。
不過這次他卻是直接站在了大殿上位,抬手一揮,淡淡道:「進來吧。」
殿門大開,一身影躬身走了進來,遠隔餘羨二十丈便躬身拜道:「弟弟子楚梨,拜見長老大人」
只見來人身形雖然還算苗條,容貌尚還可以,但那黑白參半的頭髮,眉角的皺紋,以及明顯老去的暗淡膚色,都證明了她的老態!
此人不是旁人,赫然是那楚梨兒!
近九十餘年不見,這楚梨兒已然老成了如此模樣!
修行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不得精進,一切皆是畫餅!
她沒有踏入金丹,如今築基壽元大限就在眼前,和凡人又有什麼分別?
便是築基肉身,都扛不住時間的摧殘!
餘羨看著她片刻,終於淡淡道:「無需多禮,起來吧。」
楚梨兒這才站起身,看向了餘羨。
餘羨也看向了她。
九十餘年匆匆,兩人已然天差地別!
餘羨雖然沒有找她復仇,但時間卻給了她最大的報應!
「你來找本座,可是有事?」
餘羨聲音平淡,不喜不悲,他早在陳慢慢和他說完那些事之後,自己開口說算了,那便徹底算了。
他心中已然釋然,自不會在此刻,還有什麼報復的情緒。
楚梨兒,已經完全廢了。
報復她?
沒有任何意義。
就讓她在後面的時間內,慢慢老去,最終死掉,或許這比他直接斬殺楚梨兒,更讓她痛苦萬分。
而楚梨兒看著餘羨,目中則無比複雜,羨慕,嫉妒,無奈,害怕,後悔等等等,充斥無比。
她沉默了片刻,卻是一撩長裙,直接跪地道:「弟子無他事,只是前來向長老大人,叩罪!弟子以前,錯了!」
筆趣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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