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寵田園 第十章 算計見聞

    不同於簡璃的懷疑，堂屋裡的柳家人可謂是，驚喜連連，猶如被一塊大餡餅給砸中一般，錢氏和魏氏雖說心中各自艷羨嫉妒、心有不甘，但面上是一個比一個會夸、會說，讓周氏在一旁聽得飄飄然。

    柳老頭按耐住心中的激動，讓周氏仔細的把那錢媒人說的話敘述一遍，聽後連連點頭，但面上的喜意卻微微收斂了一些：「那錢媒人晚些時候還要再過來？」

    「她話是這般說的，說是先去回稟了於家老爺，合計一番，訂個日子相家、相人，估摸著倒是做不了假。」周氏兀自笑的開懷，沒注意到柳老頭的異樣。

    倒是一旁的二兒子柳成才鬼精的眼珠子轉了轉：「爹，前些日子，縣裡的夫子剛誇過四弟，說是科考定能榜上有名，怎麼今兒個那於家就來上門議親？莫不是看中了日後四弟秀才老爺的身份吧。」

    魏氏聽自家當家的這般說，頓時興起的也跟著湊起了熱鬧：「那於家小姐怕是在縣上打聽過了，這要真較真起來，日後四弟一旦高中，那於家小姐指不定就高嫁了。」

    說著，魏氏又轉臉朝錢氏問：「這士農工商的，可不是說著玩的，是吧大嫂？大嫂以往是見過那些個貴人的，應是個明白通透的。」輕瞥了一眼錢氏，魏氏把問題踢給她，說的不好了，老爺子鐵定會給她臉色看。

    錢氏掃了眼魏氏，似是不知道魏氏故意的一般，端莊的笑了笑：「士農工商，自然不是說著玩的，說起來那於家雖不是什麼大富之家，但好歹也是這七里八村、遠近聞名的地主老爺，真要是像那錢媒人所說的一般，又是丫鬟、又是田地、又是鋪子的做陪嫁，等小叔子回來，若真要有意，先訂下來便是，至於成親，如今正是苦讀的時日，等科考結束後，再議不遲。」

    柳老頭雙眼眯了眯，大兒媳錢氏這番話真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先訂下來，若是……若是明年不中，取個地主老爺的閨女，那柳家也是倍有面子，要是中了秀才，那是最好，日後真要再有了別的好親事，這於家的，退了便是。

    這番一想，柳老頭越發覺得錢氏出的這個主意不錯，對周氏囑咐了一句：「這事先別聲張，晚些時候若那錢媒人真的再來，就先這麼回著，等會，你去村頭王屠戶家，讓他去縣裡時幫忙帶個口信給成義，讓成義早些回來，莫要再耽擱了。」

    「唉。」周氏點頭應著，既然老頭子拿主意了，她就不好再開口了。

    今兒這一天，對於柳家人來說，算是好日子，早上是閨女的親事有著落了，中午兒子的親事也有了定論，這離年節沒多少日子了，一直壓在周氏心中的兩大事，總算是挪開能過個歡喜年。

    擺飯時，連帶著見到簡璃都難得沒有拉下臉，分飯時，更是難得一見的撈了一塊紅薯給她，眉眼中都是喜意，就連柳蓮兒在鄰居家留飯，都沒有開口過問，一門心思的都放在於家上。

    簡璃也是服了，反正這事與她無關，她才懶得問，一吃過飯，收拾好一切後，她便借著上山砍柴的為由，從村裡的一條小路繞出村外，直奔榆陽縣而去。

    刺骨的寒風讓簡璃深感無奈，又不能把空間裡保暖的衣裳拿出來，只好不斷的默默運行著功法，吸收這空間裡的靈氣，來減緩身上的冷意。

    好在柳家灣離榆陽縣不是太遠，按照記憶力的路線，簡璃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看到那高高的城牆、威嚴的城門。

    那種古樸濃厚的氣韻，是上輩子那些仿古建築模仿不來的，記得村里老一輩的人說過，榆陽縣建成不足百年，卻已繁華盛世、商鋪林立，因靠著白霧山，每年秋季，常有一些老獵人結伴而來，進山獵取猛獸，那些聞風而來的富貴之人，常常在此停留，買賣一些難得一見的猛獸皮毛，比起那臨安城都要繁華上幾分。

    因是臨近年節，簡璃一進入縣城內，便被那人頭涌動的景象下了一跳，城門口不遠處的棚子裡，一輛輛馬車、牛車、驢車烏壓壓的擠在一起，這個時候，占個位子都是難的，也沒有人講究那些貴賤之分了。

    大街上來往的大多都是一些鄉村的漢子婦人等，漢子們穿著短褐倒是沒什麼講究，婦人姑娘們則穿著蓋到大腿處的長襖衫，下配著寬鬆的褲子，看上去有些臃腫。

    偶爾有些家底殷實的婦人、或者姑娘們配著一條細布的褶裙，故作嬌柔的、小心翼翼的提著裙擺，招搖過市，路過時，眼饞了不少人。

    封建制度下的百姓們，是富的越是富，窮的越發窮，鄉下里，別說是成過親的婦人，就是那花一般的姑娘家，自小到大也沒有多少人家能捨得添件裙子，也只有那家中有餘錢，又得寵的才會給自個添個一兩件，壓在箱底里，逢年過節時才會穿上一穿。

    簡璃拉拉自個身上的破衣裳，撇撇嘴，似乎她連一件臃腫的襖衫都沒有，別說是裙子了，空間裡倒是有，就是不敢拿出來，若是被柳家人看到，搶走都是輕的，不追根究底的問清楚絕不會罷休。

    人擠人的大街上，簡璃不斷的靠邊走著，但還是免不了的被人踩了幾腳，疼的她齜牙咧嘴的，好在沒走多久便遇到一家當鋪。

    看了眼當鋪，她從空間中取出一塊碧綠通透的玉佩，約莫小孩巴掌般大，上面雕刻著蘭草，倒是雅致的喜人，這還是她上輩子學雕刻時，用來練手的。

    不是什麼太過貴重的玉，她編個家傳的理由也不顯眼，眼下她想離開柳家，沒有銀錢是不行的，空間裡的東西大多都是世間罕有、難得一見的寶物，就是她自個製作的那些藥丸、藥劑等，都是加了靈藥、靈水的，在目前實力沒有恢復前拿出去，只會徒惹是非。

    踏進當鋪里，簡璃剛扒在櫃檯邊，那櫃檯內眼尖的小夥計頓時大聲呵斥了起來：「哪裡來的乞兒？竟是這般大膽的闖到這裡來！快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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