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如雲被趕回家,心中恨秋桐到底是曾氏的人,暗中出賣了她,心裡知道恐開始令曾氏反感,在家裡反省幾日,提醒自己需處處在小心,不然失去夏之康這個依憑,往後就難過了。
因此這兩日在家裡不是,就是彈琴、習字。
溫氏來到苟府見她一派端淑的樣子,裝作和從前一樣心疼她,拉著她的手訓話,「你也是性急,就等不過這幾月,便想和之康膩在一起?」
「雲兒知錯了。」苟如雲心中早有準備,哭著不斷認錯。
「你義母還要怎麼樣疼你?成國府的事鬧得那麼臭。若不是這幾年我們看著你走到今天,知道你是個老實的人,依我姐的脾氣,早將你和之康的婚退掉!即使竟安府的若竹沒你漂亮,但身家清白,又無旁邊的瓜葛之憂。」
「雲兒一定和之康保持距離,維護好清白。若是以後之康要想強行,雲兒願以死相守聲名。」
「這樣最好!天天看著你這小美人在面前晃來晃去成了習慣,有兩天不看到你,別說你義母不習慣,就是我也有點不習慣。所以你義母叫我來看看你。你要是真清醒了,便跟我去會寧府陪你義母說話,好好地認個錯!」
「雲兒收拾一下,這就跟舅媽去會寧府認錯。」
苟如雲哪容錯過這機會?至少呆在會寧府可以知道外面更多的事情。在家雖自由,可消息不夠靈通。於是,洗衣把臉,重新換了身素淨的衣服,一幅老老實實的後悔樣,跟著溫氏來到會寧府。
此番都是作戲,曾氏見她一來就跪著認錯,又信誓旦旦的,便眼睛紅紅地說,「你這個要人命的小傢伙。再作出讓義母失望的事,義母只有結束你和康兒的婚事。」
苟如雲哭得很傷心,經過兩日在家裡的反省和調整,顯得的確端賢不少。
溫氏在一邊當中間人,曾氏便順勢下來原諒了她,留她在面前陪自己說話。
聊會天,曾氏便好奇地問,「雲兒呀。原來你陪鄭芊菁去神秀峰求醫的事,一直我有個好奇,以前鄭芊菁在世,也不好多問,如今反正她都死了,所以我很好奇,你們在神秀峰上找的是個什麼樣的異士,到底怎麼樣幫她控制住病情的呢?」
以前那個苟如雲有把這事細細地這個苟如雲講過,當時有的情況是沒講得太細,反正鄭芊菁是死了,的確沒有顧忌,便道,「不知義母還記得否,以前我說過那異士說六姐得的是業障病,所以無法斷根,只能控制,那異士送了個符她戴在身上。」
曾氏點點頭,「我還記得你當初說的。你後來還說過那護身符很管用,她戴在身上後的確沒再發過病。」
「那符不是普通的護身符,是個精緻的玉鏡。只可惜六姐死後,不知它淪落到了哪裡。若是義母能暗地找到它的話,它可是能驅邪勁。」苟如雲捨不得那玉鏡,鄭芊菁上吊前,把玉鏡有放在奴魂珠里,只恨現在沒法去被查封的成國府尋找奴魂珠。
曾氏搖搖頭,「那些抄家物品早就歸了國庫,小小靈鏡不要也罷,可不能為了它惹出麻煩。」
曾氏又和她說了些勸導的話,教她要慢慢忘記鄭芊菁,好好學習怎麼做會寧府的媳婦。苟如雲象從前一樣乖乖順順地聽著。傍晚時,曾氏留溫氏在府里住,溫氏順口把苟如雲留了下來。
夏之康前幾日被母親撞到他要和苟如雲尋歡的現形,知道苟如雲在府里又住下來,心裡雖惦著小美人,苟如雲又發了誓要在婚前保持好清白,晚上派秋桐給夏之康送了紙條去,警告他以後也要保持世子的操守,不但晚上不敢再來造次,心裡打算這幾日都別靠近苟如雲,以免惹得母親傷心。
子夜後,會寧府如同往常一樣靜寂。
苟如雲進入睡夢中。
屋外響起個女子的幽叫聲,「六姐姐還我命來。」
一道白影長發披散,形跡飄飄地進了小抱廈里,衝進苟如雲屋裡。
苟如雲迷迷胡胡被這叫聲喚醒,睜開眼,屋裡黑咕嚨咚的,隱隱見到一個和自己身形相似的白影在床前跳,一下坐起,厲聲喝道,「來人呀!」
鬼嚇得到她嗎?她都是個會奪人鬼魂的。
外面沒有人回應她的叫聲。
那白影哭著撲過來要抓她,「六姐姐!我一向對你忠心,為何你無端捉我魂魄關進珠子裡,和紅珠以及成國府的那七個親戚和下人給關在一起?枉我對你一片真心,不惜一切,還帶著你去神秀峰治病!你告訴我,雲兒到底哪裡做錯了,要受這般懲罰?為何你要占用我的身體?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
這時外面傳來打倒東西的聲音,燈光隱隱閃現,那白影哭著逃了出去。
有人來了,苟如雲閉上眼睛裝睡。
秋桐和秋菊提著燈籠,端著一盆精炭從外面進來。
「剛才有個鬼影?」秋桐在外間小聲說。
「是呀。還說些奇怪的話。我們進去看看。」
兩人提著燈籠進來,苟如雲一幅沉睡的樣子。
「是我倆聽錯了?明明那女子有說六姐姐還我命,還說她帶六姑娘去神秀峰什麼的莫不是如雲小姐說夢話?」
「我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可是看到有個白影飄了出來!」
秋菊拿燈籠照著苟如雲的臉。
苟如雲只得迷迷糊糊的睜下眼,用手擋著眼睛,打著哈欠說,「你們做什麼?」
「先前我們見屋裡炭用完了,怕晚上凍著你,便去雜院裡抬炭,剛進來,看到有個人影從你屋裡出來!夫人可是交待了,在你大婚之前,不能再出差錯。」秋桐懷疑地看著四周。
「哪有什麼呀?你們快去睡覺吧。」苟如雲說罷翻個身繼續睡。
秋桐和秋菊出來後,一個在屋外的小炕上盯著屋裡的動靜,一個悄悄去興安院給夫人回信。
曾氏和夏士則沒有睡,等著這邊的消息。
秋菊跑進來把剛才的事如實描繪一番。
「你先下去,有情況隨時過來!」
待秋菊一走,曾氏和夏士則對視一眼,苟如雲的表現很不合常理,她竟然說沒有什麼事,顯然心裡有鬼?
第二晚,又這麼試了一次,苟如雲還是和丫環說睡著了,什麼都不知。
接連三晚如此,侯爺都不信了,因為後兩晚他和夫人親自在小抱廈的走廊上聽著那麼大聲的鬼叫聲。
這個苟如雲的確有問題。
溫氏這天一早,親自在後門外畫了一朵花樣的記號。然後在後院的客房裡等著,半上午時,阿凌把捨得帶了進來。
「請仙長救救大家。苟如雲果然有些不正常!」溫氏從衣袖裡拿出三千兩銀票放到他手上,一幅緊急求助的樣子。
捨得不客氣地把銀票收放起,慢條斯理地說,「我師父說了,此番的目的是捉妖,不是害人的命,妖也是條命,把她捉走後,將她囚禁起來就好。所以,請你告訴會寧侯夫婦,萬不可隨意傷命。」
「請仙長指教!會寧夫人說了,待捉罷妖后,她會贈你五千兩功德銀!」溫氏畢恭畢敬地說。這是習慣了利益往來的人,所以活著為了銀子,辦起事來也首先想到用銀子。
捨得對此毫不拒絕,把一個黑色的珠子遞到她面前,鄭重地道,「成敗皆在此上!這是鄭芊菁生前用的法器奴魂珠,真正的苟如雲和紅珠,還有成國府那本條人命都關在裡面。現在要把這珠子不知不覺地又落到她的手裡!」
溫氏看到這個幽光冥冥的黑色珠子,臉色直發白,想到的確從鄭芊菁屋裡收出過許多符紙和生辰的事,嚇得全身打抖,顫聲道,「那不是她又有機會害人?」她心裡想到的第一個肯定是自己,鄭芊菁肯定會報復她收了黃金不幫忙成國府忙的事。
「這是一個符袋」捨得拿出個黑色的布袋交給她,細細安排,「暗地裡留意著。她一旦得到珠子,必定會再進入這個珠子,若是發現她晚上不在屋裡,過會又出現,也別著急,她暫不敢隨意傷人,次日通知我,我會親自將這珠子裝進袋子裡,鎖住她的靈魂,你們便再不會有事。此事萬不可讓人知道太多!」
漫氏雙手象發雞爪瘋一樣驚恐地接過珠子,捨得又揚長而去。
溫氏抱著珠回到屋裡裝進個盒子裡,然後叫阿凌去請曾氏過來。
曾氏來到她屋裡,看著炕桌上的黑色的珠子,聽她把見捨得的事細說了一遍,心驚肉跳的,也不敢碰那些東西。
「大姐。這事怎麼做好呢。」溫氏已經嚇得要癱瘓了。
曾氏想了半天才說,「還是帶回去請侯爺安排吧。」她可不敢去辦這事,萬一被鄭芊菁把靈魂關進珠子裡出不來怎麼辦?
當夏士則看到這珠子的時候,看了好久,嘆道,「這東西的確有些不尋常,不象別的飾品寶物,它裡面真的有幽的生機一般。看來不讓鄭芊菁現出原形,我會寧府便難安寧。此事也不必太驚慌,先安排讓她再得到珠子的事吧。」
侯爺畢竟是侯爺,做起事來大大方方,而且堂而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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