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農大大學生活動中心三樓,王者榮耀校園聯賽江農大賽區預選賽正進行得如火如荼,場上左側競賽組正在進行著的,是校明星戰隊yz對戰卡拉不ok戰隊。
比賽剛開始的時候,yz戰隊占據絕對的優勢,掌握著場上的主動權,將對手打得節節敗退,似乎又要像之前yz的那些場比賽那樣,以非常快的速度結束。
可是,不知是什麼原因,yz的隊長在對方四人抓上單被抓死一次之後,猛的站了起來。
隨後,yz的比賽節奏就開始出現了問題,開始打得非常激進,好像想要以最快速度殺死比賽。但越是這樣,他們出現的失誤就越多,尤其他們的隊長周宇。場上d為「寒子塵」的花木蘭頻頻想要越塔強殺,最終卻一次次將屍體留在對方的塔下,帶著整個隊伍越打越焦躁,把所有的優勢葬送,最後竟然打成了劣勢。
場下觀看比賽的師生們都開始議論了起來,懷疑yz和卡拉不ok戰隊之間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就連yz的對手也打得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自己這邊怎麼就一點點從大逆風打成了順風。
只有知道內情的張雅玉和yz的隊員們清楚,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一定和隊長周宇的女友梁喜笑有關。
「媽的,再這麼打下去,直接投吧!」
「周宇,你他媽能不能爺們兒一點,一點破事還沒搞清楚狀況,就成了這個模樣,這要是輸了,你對得起誰?」
「別說他了,他現在估計心裡亂著呢,咱們看看怎麼把劣勢扳回來。現在還沒到四強賽,這場輸了咱們可就直接拜拜了。」
「……」
場上的yz隊員們也都吵了起來,而周宇則一聲不吭,呼吸很粗重的在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
「啪!」
忽然一聲脆響讓yz的隊員們都靜了下來,那聲音竟是周宇給了自己一個耳光。
周宇深呼吸幾番,終於感覺自己的心境緩和了不少:「兄弟們,對不住了。咱們這局就當練逆風了,現在開始守,抓機會反打。」
緊接著,周宇終於回到了他正常該有的狀態,開始有條不紊的指揮隊員們防守,並尋找機會把三路兵線都帶出了中央河道的那條警戒線,帶著隊員們集體組團搶回了野區,並在一次暗影主宰區域的伏擊之後,順利將劣勢扳了回來。
而此時,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十七分鐘,是當天yz戰隊所有比賽中持續時間最長的一場。
場下的張雅玉一開始還在為yz捏一把汗,她很清楚,yz這局的對手實力雖然有,但遠遠不及yz,如果他們在這裡折戟沉沙,她真是打從心底里要瞧不起周宇這位老朋友了。
作為一名戰隊的隊長,只要帶隊到了比賽場上,就一定要承擔起他該承擔的所有責任,眼睛裡必須只有勝利,容不下其他。
不過話說回來,換位思考,如果是寧宇和周宇互換身份,寧宇會是什麼樣的狀態呢?
寧宇和梁喜笑已經出去了快十分鐘了,他們到底都聊了什麼,怎麼還沒聊完?等到周宇他們打完比賽,被周宇撞到的話,說不準要打起來。
張雅玉越想越不安,已經沒心情再繼續看比賽了。思前想後,她決定離開大活去找寧宇,帶著寧宇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世事真是有太多的巧合了,張雅玉想像力再豐富,都想不到,寧宇的前女友竟然在江農大,而且還那麼巧合的是周宇的女朋友。這關係太複雜了,實在讓人頭疼。
張雅玉更想不到的是,寧宇和梁喜笑離開大活之後,這麼長時間竟然只說了兩句話:
「我現在很好。」
「我也是。」
簡單的對話,呈現出的心情和暗藏的情緒卻並不簡單。
梁喜笑盪著鞦韆,寧宇站在他的身邊,兩人都在看著天邊的晚霞,誰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似乎都在等對方開口說些什麼,也或許他們都不想打破這平靜的沉默,正如他們都不想打破彼此的生活。
兩人的距離是那麼的近,但又那麼遠,明明抬手就能觸摸到對方的衣角,卻看遍天下風景再也看不到對方的內心。
理所應當畫下句點的故事,何必再繼續?曾經的美好是那麼的脆弱,輕輕觸碰就會破碎,請不要讓它破碎,好嗎?
一陣風吹來,吹擺了梁喜笑的裙角,吹亂了寧宇的心情。
「我……該回去了。」寧宇終於當先開了口,說出了可以讓兩個人都鬆一口氣的話。
「嗯。」梁喜笑依然看著天邊晚霞。
夕陽已經有一半沉到了天際線之下,晚霞變成了華麗的火燒雲,蔓延了半邊天,如熊熊火焰,只待如水的夜色來臨才能將它撲滅。
寧宇再看一眼梁喜笑,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側臉,他很欣慰的笑了笑:「那麼,再見。」
她現在很好,真的很好,這樣很好!不是嗎?
或許以後他們還有可能再見面,但寧宇很清楚,此時梁喜笑的這張側臉,在他的心底將烙印到永遠,因為那未完的故事,在這裡終於畫下了句點。
轉過身,不回頭的走吧。可以再見,也可以再也不見。
「寧宇?怎麼就你一個人?」張雅玉剛走下樓,正要去找寧宇,卻見對方雙手插著口袋低頭迎面走了過來。
寧宇聞聲抬頭,有些驚訝的問:「他們比賽打完了?」
「沒打完,但我不想看了,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回去休息。」張雅玉編了個寧宇不能拒絕的理由,她真擔心寧宇還想繼續上樓看比賽,到時候再跟周宇見到面,可就很麻煩了。
寧宇關切問道:「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張雅玉不耐煩道:「女孩子身體不舒服就是不舒服,你問那麼多幹什麼?看,電巴士過來了,走吧。」
說完,兩人上了電巴士,開始返程。
就在兩人剛離開不久,yz戰隊終於戰勝了對手,艱難的挺進了校內四強。
周宇下了台之後,來不及和隊友們慶祝,便急沖沖的跑出大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躁的繞著大活找了一圈,卻沒能找到梁喜笑和寧宇,甚至連張雅玉都沒有看到。他掏出手機撥給梁喜笑,電話響了三聲就接通了。
「笑笑,你在哪?」周宇焦急的問道。
「我在小超市這邊,給大家買奶茶,剛才的不是灑了嗎?天冷了,我怕你喝礦泉水太涼會犯胃病。」
聽到梁喜笑這麼說,周宇心裡暖暖的,心情也終於平靜了下來。
「我去找你,對了,多帶兩杯,有朋友過來了。」
掛斷通話之後,周宇給張雅玉打了個電話,在得知張雅玉因為身體不舒服,早已和寧宇離開,並已經坐上了公交車,竟是長松出了一口氣。
周宇不是傻子,他已經看出來寧宇和梁喜笑相互認識,並且彼此之間一定有過一些故事,他費盡心力,好不容易追求上樑喜笑這麼好的女孩子,並已經認定對方就是他未來的妻子,他真怕一不留神就失去了她。
擁有的人,拼了命想要珍惜,而已經失去的人,此時只能坐在公交車上,看著車窗外倒掠而過的街景發呆。
一段段往事如潮水般湧來,壓得寧宇呼吸有些困難,讓他忽然感覺眼眶有點發酸,也讓他的心臟一陣陣抽痛。
「寧宇,笑笑是個很單純的孩子,作為她的父親,我絕對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你家裡發生那麼大變故,對笑笑的影響也很大。而且,你看看你的成績有多麼差,你跟笑笑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世界的人。打遊戲有什麼前途?你要是想讓你父母省點心,就遠離遊戲,也遠離我們家笑笑,好好學習,至少爭取考個專科,省得以後只能做個啃老族。」
「寧宇,你是不是真的想笑笑好?如果是,請你離開她可以嗎?別怪阿姨說話直,要不你開個價吧。只要別太離譜,只要你能離開笑笑,都可以談……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怎麼跟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
「寧宇,你他媽的打遊戲不學習不說,還他媽早戀,人家爹媽都找到醫院去了,你是不是想逼死你媽?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跟我叫什麼叫?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還配當老子的兒子嗎?跟條瘋狗有什麼區別?」
「寧宇,我聽咱們班同學反映,你在和梁喜笑談朋友,對不對?作為你的班主任,我勸你一句,你願意自甘墮落,成天只知道打遊戲,我找你談那麼多次都沒有用,那我就不管你了。但是梁喜笑是能考上重點高校的,我不希望你拖累她,耽誤她的大好前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
「我爸媽昨天找你了?他們沒和你說什麼吧?耶!我就知道,我爸媽可開明了,他們說了,只要不耽誤學習,就不阻止咱們在一起。」
「寧宇,你什麼意思?我哪裡對不起你,你憑什麼不要我,你有什麼資格不要我?」
「寧宇,你個王八蛋,我恨你!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
「……」
不知不覺,寧宇的眼眶濕潤了,但他卻揚起嘴角笑了。
那天之後,他整個人都變了,沒再碰遊戲一下,開始瘋狂學習,瘋狂到忘記日月輪轉,忘記時間流逝,忘記許下的夢想和誓言,也忘記了悲傷和痛苦,但還是偶爾會想起她。
從班級倒數第一到年級前五十,寧宇只用了高三一個學年,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期間他有多麼瘋狂,但瘋狂的只可能是瘋狗,不可能是狂狼,因為他已經忘記了自己究竟該是什麼模樣。
「寧宇,到站了。」張雅玉將寧宇從回憶中喚醒。
下了車之後,張雅玉注意到寧宇略有濕潤的眼眶,心底暗暗嘆了口氣,但表面卻故作平靜:「晚飯都還沒吃呢,一起吃點吧。」
寧宇笑著擺了擺手,轉身離去,只留下孤單落寞的背影。
張雅玉抿著嘴,看著寧宇的背影,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
「喂,唐糖,我是雅玉……我和寧宇今天去江農大,竟然看到那個叫笑笑的女孩子了,人家已經是我一個朋友的女朋友了……他不在我旁邊,他回去了……好,那你陪陪他吧,他心裡肯定很不舒服,我剛剛看他好像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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