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耀祭祀 第十章 老祭司的死亡

    當然，記憶了這些奧術後，他冥想空間中的神聖力量再一次減少，而他又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來吸收神聖力量聚集起來，等那幾個奧術釋放結束後，他就可以在短時間裡再一次準備出新的奧術來。

    一切忙碌結束後，已經是早禱的時候了，然而這個時候老祭司並沒有和以前那樣醒來和伊薩格一起去做祈禱。

    看著老祭司那緊關著的房門，伊薩格心裡一陣不安。「祭司大人，祭司大人，我是伊薩格，現在是早禱的時間了。」他敲了敲老祭司的房門說著。「真沒想到，還有一天自己要喊老祭司來祈禱，往日他很早就會起來了。」隨意想了一番，伊薩格見那房門仍然緊閉著，而且裡面沒有一絲聲音傳出來。

    「祭司大人。」很長時間後，伊薩格終於察覺出情況不妙來，他也顧不上現在身上穿著的祭袍來，用肩膀用力撞擊房門，三兩下後並不是很結實的房門被他撞開了。老祭司和往日一樣梳洗干跪坐在床前俯身禱告著。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再也沒有一絲呼吸和聲音了。

    「也許我該難受一番。」伊薩格小心撫mo了老祭司蒼白的頭髮，老祭司死去的時間並不長，身體還很柔軟，他小心的把老祭司的身體抬到床上，然後擺放整齊，讓他看起來十分乾淨整潔。

    看著老祭司一臉的安詳和喜悅，伊薩格並沒有他說的那樣去難受，雖說對方養育了他很多年，但老祭司在很久以前都預言了他的死亡，更是再昨天晚上隱晦的提及了一番。這讓他心裡早已經有了準備。

    更何況他在另一個世界上存活的時候那人情之間的冷漠早已經深入了他靈魂，因此這名謹守規矩的老祭司在死亡後，伊薩格只是稍微迷茫和難受了短暫時間，然後就開始給亡者準備起後事來。

    「原神靈保佑你的靈魂，召喚你的靈魂回歸神國……」伊薩格第一次這樣全心的禱告著。低聲的禱告在房間中迴響，剛剛記憶的四個祝福術被他釋放在老祭司身上。「或許這樣的死亡是你期盼以久的。」

    為了防止老祭司的身體在不知多少年後會被亡靈法師利用，更是按照教會的規矩，伊薩格決定給這老祭司進行一次彌撒禱告。不過在這之前，他決定把剛剛成為教堂中的唯一修女也叫來。

    「什麼？偉大的祭司大人回歸神靈懷抱了？」當修女聽到這個消息後，小嘴張的很大，滿臉的震驚。「祭司大人前天還吃了我給他做的麥面粥，怎麼今天突然就死亡了呢？」修女身上裹了厚厚的獸皮，但小臉仍然是煞白煞白的，也不知道是因為得知老祭司死亡後才成這樣，還是因為天氣冷的緣故。

    伊薩格拍了拍修女外面罩著的黑色斗篷上的積雪道：「你到鐘樓去敲響鐘聲吧！召集小鎮上所有的居民來這裡送老祭司，他生前幫助過小鎮上很多人，那個時候他從沒有要求任何回報，而現在也該是他得到回報的時候了。」

    美麗的修女點頭道：「伊薩格先生，我十分贊同你的話，祭司大人生前真的幫助過很多人，現在他們來參加大人的葬禮我感覺這是十分正常和應該的事情，相信鎮上所有的人都會懷念祭司大人的。」修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斗篷，她對伊薩格這麼隨意的做法並不感到意外，她認為這是伊薩格先生對她的厚愛。

    交代完修女這些事情後，伊薩格就靜靜的盤膝坐在老祭司身邊，他靜靜的回憶著以前老祭司活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了，直到有鎮民聽了鐘聲後來到教堂他才停止了回憶。到禱告室里穿上還算是華麗的祭袍，然後就站在那裡等待彌撒的開始。

    在前面我們已經提到過了，這教堂是聖彼得小鎮上唯一一座教堂，偏僻的地理位置和彪悍的民風讓很多神靈的教堂在這裡只短暫的停留了一些時間就毀滅了，只有星夜女神的教堂在這裡艱難的延續了下來。作為給小鎮上大多數婦女、老人、年輕孩子服務了一輩子的老祭司而言，他的死亡是絕對有資格連續敲響教堂頂端那座大鐘的。

    五十聲鐘響後，因為鎮民酣睡而寧靜的小鎮一下子活了起來。一些年老的鎮民起身來到教堂這裡，他們但中很多人都經歷過祭司的死亡，因此明白五十聲的鐘聲代表了什麼意思。

    時間不長，越來越多的鎮民聚集在這裡，不過他們大多數是上年紀的老人還有一些婦女抱著年幼的孩子，至於精壯青年們在彌撒禮儀快要舉行的時候才被鎮長帶領了一些人給強行帶了過來。

    老祭司的屍體躺在他身前睡覺的床上，伊薩格穿了老祭司生前舉行禮儀的祭袍站在旁邊。兩名年輕的孩子穿了黑色長袍，各自抱著一根嬰兒胳膊粗細的木桿，這木桿頂端鑲嵌了一根點燃了的蠟燭緊張的站在伊薩格的身邊。他們這是第一次距離祭司如此近，參與這種在他們認識中仍然十分神秘和高貴的禮儀足足讓他們這一生都感到激動了。

    美麗的修女帶著她酒館中的兩名侍女捧著記載了聖詩的本子準備詠唱聖詩。一些婦女們也都站在她們身後，組成了一個小規模的唱經班。

    等鎮長他們都來到教堂後，伊薩格就低聲的給鎮民們講解起老祭司在小鎮上的一生。除了偶爾有年幼的孩子因瞌睡發出焦躁聲音和因為寒冷而哭泣外，沒有任何人說話，哪怕是以前被老祭司教訓了很多次的調皮孩子們也規矩站在各自父母身邊有些悲哀的看著前面人的後背。他們當中很多人都看不到老祭司的屍體，因為小鎮上的居民實在是太多了，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那濃濃的好奇心。

    「五十多年來，他一次也沒有離開過小鎮，更是沒有任由其他鎮子上的居民來欺辱我們。他不辭勤勞，每天都代替我們祈禱，從沒有抱怨過這裡艱難的生活環境……」伊薩格儘量簡單的陳述了老祭司這一生。

    他可不想讓鎮上那些精壯的漢子們埋怨他在這裡耽擱時間。畢竟聖彼得小鎮位於帝國疆域的最邊緣，而且距離那混亂之地也不遠。緊挨著小鎮的是一座連綿不知多少萬里的山脈。精壯的居民們每天的工作或是到其他小鎮上充當嚮導，或是到山林中獵殺野獸來補貼家用。因此很少有時間來這教堂祈禱。更何況他們當中很多人並不信仰神靈，只是因為老祭司生前照顧過他們的緣故才來參加這次葬禮的。

    一番簡單解說後，伊薩格也不理會有些煩躁的鎮民，而是讓幾名青年把老祭司的屍體抬到用於彌撒禮儀的祭台前面，最後修女帶領了那些婦女們用一種悲哀的語調詠唱起了聖詩，藉此，彌撒禮儀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