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玉樹很淡然,她現在總不能撅著屁股提褲子逃跑吧。
半闔著眸子看著眼前的離傲天。
他皇叔的口味真重,玉樹整不了。
現在若是神情慌張定會讓皇叔起疑的。
皇帝的恭房其實不臭。
因為恭房裡燃了許多薰香,即使再臭也被薰香熏的香噴噴的了。
所以恭房也可以叫香房。
一襲白衣的離傲天闖入恭房總覺得和此情此景格格不入,他應當不食人間煙火啊。
離玉樹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睛緊張的順手捻起木簍子裡的香棗吃了一顆:「皇叔在朕出恭的時候闖進來是不是有何急事啊?」
香棗可不是出恭時閒來打牙祭用的,而是用堵鼻孔防臭味兒的。
離傲天挑著眉睫看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噙著似笑非笑的神色:「皇帝龍體欠安,微臣關切,特來看看皇帝可否需要太醫。」
「不需。」離玉樹搖搖手指,吐出了棗核丟到了腳下的木桶里,她發覺自己的話有些剛硬,立即柔軟起來,看向離傲天:「多謝皇叔體恤,朕只是早膳用多了所以才會肚子不舒坦。」
「原來如此。」離傲天如一隻虛偽的老狐狸將手覆在胸膛以表痛心。
離玉樹翻翻眼皮心裡暗暗咒罵,瞧瞧皇叔這德行,不知道的以為我死了呢。
她樂呵呵的賠著笑臉。
「皇叔可安心了。」離玉樹本想說『皇叔可以安息了』,但她沒那膽兒。
本以為離傲天會離開,誰曾想他竟然徑直朝離玉樹走來,離玉樹心肝亂顫。
離傲天繞到她後面盯著她露在外面白白的小屁股看了一眼,輕咳,有些彆扭,緊接著別開眼走到恭房門口,走之前丟下了一句話:「皇帝可別忘了處理後宮一事。」
離玉樹心裡氣結,閉上眼睛乾脆不理他。
片刻,茉莉溜進來探出一個腦袋:「皇帝,王爺走了,趕緊起來吧。」
離玉樹開了龍腚,淨手,換了一身乾淨的龍袍坐在竹塌上深思。
茉莉看著主子盤著腿閉目的樣子不禁問:「皇帝,你都已經一動不動坐了一個時辰了,想什麼呢?」
「想殺人。」離玉樹掙開眼睛,眼裡一片肅殺。
「哎呦我的皇帝誒。」茉莉趕忙上去捂住她的嘴巴:「隔牆有耳,莫要讓王爺知道了。」
「我也就是個紙老虎。」離玉樹伸了伸酸麻的腿兒,急忙伸開指了指示意茉莉給她揉揉:「不,我是個紙龍。」
茉莉半蹲在竹塌上,單膝跪著,認真的替離玉樹捏酸麻的腿一邊捏一邊安慰她,開導她。
離玉樹聽了滿心感動,心想,她母妃生前就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把這忠心耿耿的茉莉給她留下了。
她忍不住將手覆在茉莉的手上:「茉莉,你可真好,替朕隱瞞這麼大的秘密,你可知若有一日秘密暴露我們二人都活不了。」
就在茉莉想表心態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她們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而後不再吱聲。
離傲天如松樹佇立在殿內,看著這一幕,心想,喲,這小皇帝可真是隨了先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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