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弗雷隆爵士!」
羅切夫考爾德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來到弗雷隆跟前,迎接他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好久沒有聽見你的消息了!我聽說令尊的身體狀況不佳?」
「承蒙關心。前不久我剛從老家回來,父親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想必在冬天到來之前就可以重新下床走路了。」
「那就好。」
弗雷隆微笑著看著這個年輕人,雖然兩人分屬不同的黨派,但自從和他結識以來,他就一直對這個年輕人抱著不錯的看法。毫無疑問他是一個野心家,那兩隻棕色的眼睛裡無時無刻不透露著強烈的對於權力的渴望。同時他又有著相當優秀的能力,能夠獨自在這毒蛇窩一般的政壇里遊走而不受到傷害。要說他有什麼缺點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就只有一個,那便是太過於年輕。以他不到三十歲的年紀來說,想要在共和國的體面人當中取得一席之地,還是有些太過於勉強了。
但那不是問題,弗雷隆手中的資源可以為他提供足夠的養分。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盟友,如果議會裡的那些老傢伙們不願意給他好臉色的話,那麼他不介意自己從頭開始培養一個。
「宴會已經開始了,事不宜遲,咱們趕緊入場吧。」
羅切夫考爾德點點頭表示同意,但正當他們要朝著內部走去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傳進了兩人的耳朵。
「請等一下,這位先生!您有東西落下了!」
弗雷隆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灰色馬甲的青年男子越過草坪朝著這邊飛快地跑了過來,他的手中還抱著一個白色的布袋,裡面像是裝著什麼東西。
這不禁讓他皺起了眉頭,無論怎麼看這個年輕人都不像是他們的客人。但整個俱樂部的外圍都有圍牆和看守保護,一般人不可能進得來。也許是僕人?但就僕人來說,隨意踐踏草坪的行為也確實有些太失禮了。
「你是什麼人!」他高聲呵斥道。
讓人意外的是,那青年根本就沒有回應他,甚至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他朝這邊跑過來的時候,眼神死死地鎖定在身邊的羅切夫考爾德身上。一開始弗雷隆還感到有些古怪,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勁,那青年的眼神絕不是一個普通下人應該有的眼神。他抱在胸前的那個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好像是某種堅硬的,有稜有角的物體!
一股冷汗爬上了脊樑,他立刻搶先一步站到了羅切夫考爾德的身前,並大聲呼喚道:「守衛!守衛在哪裡!把這個無禮的傢伙給我趕出去!」
但這還是晚了一步。在周邊的守衛聽到呼喚趕來之前,阿爾芒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用肩膀猛地一撞,便將這個體重超過一百七十斤的大男人撞得失去了平衡,朝著一邊歪歪扭扭地摔倒過去。
他的目標當然是弗雷隆身後的羅切夫考爾德。此時他和目標之間的距離不過兩三米,對方臉上那股淡漠的神情和他所感受到的近在咫尺的邪惡氣息一同揭示了他的真身。
阿爾芒飛快地拉開口袋,從中露出了一把被特意削短了槍管,以便於隱藏的雙管獵槍。槍膛里已經提前上好了兩發特製鍍銀獵鹿彈,當他距離羅切夫考爾德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他抬起槍,指向了對方的心臟。
「砰!」
突如其來的槍聲打破了森林之中的寧靜氛圍。引得樹梢上的鳥雀都紛紛扇動翅膀逃離這原本愜意無比的天堂。癱坐在地上的弗雷隆只感到心中一涼,一個殺手!就這麼在他的面前強行將羅切夫考爾德刺殺了!
但當他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飛濺的鮮血和倒下的屍體,羅切夫考爾德卻依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和預想完全不同的景象讓他張大了嘴巴,他的大腦根本無法處理雙眼所接收到的信息。
對此感到驚愕的不止他一個人。阿爾芒丟下獵槍,踏著靈敏的步子抽身後退,從腰間掏出手槍重新指向眼前的敵人,額頭上早已布滿一層冷汗。
那可是在教會獵人中也鮮有配備的特製鹿彈,如果他是惡魔,那麼銀彈應該可以輕鬆地破壞它的防禦,並擊碎其心臟。如果他是人類,那麼光是彈頭攜帶的動能就可以將他的整個上半身徹底炸碎。
但這兩種情況都沒有發生。羅切夫考爾德只是輕描淡寫地伸出一隻手掌擋在了胸前,然後用手接住了那兩顆碩大的鹿彈。當他張開手掌,丟下那兩顆彈頭時,昂貴的絲綢手套已經被灼燒得焦黑一片。除此之外,這次攻擊沒能對他起到任何作用,他的身體完全沒有因為彈頭帶來的衝擊力挪動過位置。
鍍銀層仍然起到了作用,但為什麼,這種裝藥量的特製彈頭,還是在近乎零距離的情況下,都沒能突破它的防禦?一般惡魔不會有這樣恐怖的力量,除非對方是具名惡魔。不,具名惡魔也不行,就算是列拉金也擋不下教會特製的銀彈!
那麼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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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一個不得了的化身。」
菲尼克斯第一時間給對方下了定義,阿爾芒只感到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直豎了起來,他舉起手槍朝著天空中鳴了一槍,同時高聲喊道:「光明城正義部特別行動小隊!於此處執行剿滅任務!所有閒雜人等立即撤離!」
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的俱樂部守衛,還沒有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的弗雷隆,以及從餐廳內部出來,察看情況的希爾旺和其他紳士,都聽到了阿爾芒的喊話。不管他們之前打算做些什麼,現在所有人的內心都只有一個想法: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必須馬上逃離這裡,越快越好!
尤其是親眼目睹了羅切夫考爾德接下子彈過程的幾名守衛,甚至於在阿爾芒還沒有喊完話的時候就已經轉過頭朝著外圍逃去了。希爾旺等人的反應稍慢一些,但在看清楚從羅切夫考爾德手中丟下的兩枚鹿彈之後也大概猜到了事情的經過,便驚叫推搡著返回了餐廳,通知其他不知情的客人,並從後門逃離。只有弗雷隆爵士還沒能回過神來,他依然坐在地上,呆呆地望著面前對峙中的兩人。
阿爾芒這時沒時間去管周圍的普通人。完成示警後他立刻放下槍,重新指向了羅切夫考爾德的腦袋。只是連鹿彈都無法擊穿對方的防禦,手槍的槍彈又能在這惡魔的面前做怎樣的掙扎呢?
「可惜啊,你們本來可以活得更久一些,如果你們能識相一點的話。」
羅切夫考爾德的臉上掛著一副詭異的微笑,他輕輕拍了拍手,取下了破損的手套,手心的皮膚上有一層焦黑的痕跡,卻已經開始迅速地恢復。
「你...你是個惡魔!!!從什麼時候開始!」
「其實也沒多久,不過是兩周前的事。」
惡魔將笑臉轉向了弗雷隆:「你對這身體的主人似乎有過不少照顧,我就替他表達一下感激吧!」
隨後他舉起了一隻手,將手掌放平,再向下一壓。好似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從背後推了弗雷隆一把,他整個人都向前趴倒在了地上,宛如被壓在了無形的斷頭台之上,不管怎樣使勁都沒辦法再爬起來。當他驚恐地轉動眼珠看向羅切夫考爾德時,只看到惡魔高高地豎起了另一隻手,做出了刀刃般的姿勢,然後猛地向下一揮。
林中接連響起了一系列槍聲。待六聲槍響全部落下,羅切夫考爾德依然筆直地站在那裡。六顆子彈無一例外瞄準了他的心臟,最後卻只有一顆子彈嵌在了他上衣的紐扣之中,其他子彈則全部像是擊中了鋼鐵一般被彈開了。
一顆圓滾滾的頭顱滾落到惡魔的腳邊,噴涌的鮮血為他所在的台階鋪上了一層猩紅的地毯。他轉過臉,用陰森可怖的眼神笑眯眯地望著阿爾芒。
「現在,輪到你了。」
附近一時再沒有了其他路人。阿爾芒昂著腦袋,不緊不慢地為手槍裝填了新的彈匣。羅切夫考爾德就這麼站在原地,微笑著注視著他,完全沒有要立刻動手的意思。
而阿爾芒在裝好彈匣後,便順手將手槍插回了槍套之中。
「嗯?不準備繼續朝我開槍嗎?」
阿爾芒沒有回答,他壓低了身體,像是獵豹一般朝著敵人撲了過去。羅切夫考爾德再次抬起右手,做出了和剛才一樣的姿勢,然後猛地向下一揮。
意外的是,阿爾芒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他輕而易舉地一個側身躲開了那無形的刀刃,未能命中的刀刃在草坪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惡魔對此似乎有些驚訝,它挑了挑眉毛,轉而用左手抓向飛速靠近的阿爾芒。
這並沒有花太多功夫,由於阿爾芒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他輕而易舉地抓住了阿爾芒的手臂,卻好像是抓到了一根滾燙的鐵棍,手上傳來的灼熱氣息甚至比那些銀彈刺穿皮膚時的感覺還要強烈!這讓他立刻鬆開了手。而下一秒,阿爾芒的拳頭就命中了他的面門。
原本按照羅切夫考爾德的預想,一個驅魔人能夠對他構成威脅的武器不過就只有銀彈和塗有聖油的利器。現在銀彈失去了作用,他的身上又沒有看到其他武器的存在,眼前的這個驅魔人應該根本就不構成威脅才對。可是那拳頭真的擊中他的臉時,卻產生了宛如炮彈一般的衝擊力,硬生生地將他擊倒在了地上。連鍍銀鹿彈都沒能做到的事情,卻被阿爾芒的拳頭做到了。
這猛烈的一擊讓羅切夫考爾德完全蒙掉了。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阿爾芒接下來的追擊又命中了他的胸口。他清楚地感覺到這一拳似乎打碎了他的幾根肋骨,一口滾燙的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口中溢出。
「放輕鬆。」阿爾芒一腳踩在它的胸口之上,高高地舉起了拳頭,聲音好似冰一般冷,拳頭卻又仿佛燒炭一般熾熱。
「馬上就會送你回地獄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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