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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用了「出生」兩個字,這足以說明,在他的心目中,小八早就和一個真正的人類女孩兒沒有什麼區別了。
「然後佐須與小八解約獨自上暗靈門復仇,而小八就一直留在泰古森林之中,直到三百年後被我帶出,而這三百年間僥倖存活的佐須曾數次嘗試進入泰古森林,卻被一個可能是雪醫的女人攔在了森林之外。」
「按年份算,現在是五六零年,那佐須出事那年,應該是二六零年左右,這三百年間發生了很多的事,但是我這兒所有的事情都是從四六零年開始的,也就是佐須出事的兩百年後,距今百年之前的時間。」
「公元四六零年,一個身懷惡魔之力叫做葛吉的男人來到了大江國,用自己身上的力量說服了當時的國王江元以及公主江若夢打造了一艘海神號意圖進龍門海尋找一樣東西,而這所謂的惡魔力量,我猜測是一種類似於暗靈門的控屍拘魂之術。」
「你怎麼知道這些?很多有關海神號的事情都只是民間傳言,你口中的葛吉更從未在傳言中出現過,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可信麼?」衣衣對待張三的話表現出了極高的專業素質,首先就是確認其真實性,這是做信息行業必備的嚴謹,光這一點,張三就相信著衣衣要比她叔叔強上不少。
「這麼說吧,我上過海神號,而且還碰到了一群變成殭屍的大江國士兵,而且還看了江若夢的航海日誌。」
「什麼!你上過海神號?」這回衣衣是真的震驚了,「這些傳言竟然是真的?那若夢公主去哪兒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我至少沒在船上碰到江若夢的殭屍。」張三無奈地聳了聳肩,這個若夢公主難道是全民偶像,怎麼無論是莫綠還是衣衣提起這個若夢公主都一臉崇拜的樣子。
看來之前低估了那位女權鬥爭領袖在女性中所占據的地位啊。
「回到剛才的話題,海神號出事那年,是四六零年,出現疑似擁有現今暗靈門人所擁有的控屍聚魂之人,這個人叫做葛吉。」
「隨後,暗靈門開始出現這種力量是在四六二年,有一個神秘人帶著一副叫做血魄的棺材,從此之後,暗靈門不再時原來的暗靈門,從一個中小型門派一躍而升成為了一個大型勢力,而且更加貼合了它的名字,從此走在了陰影之中。」
「不久之後,神秘人化成弱民,以奴僕身份混進了七情谷並與當時的七情谷大小姐澹臺離互生情愫,奈何當時的七情穀穀主澹臺豐不同意兩人之事,並準備殺死神秘人,最後澹臺離以死明志,希望能換得愛郎一命,而最後神秘人也帶走了裝有澹臺離屍骨的水晶棺。」
「聽說當時他帶著水晶棺直接消失,並不排除此人會一些類似於空間轉移的技能。」
「等等。」衣衣突然將張三打斷,「這件事我聽過另一個版本,據說當年這事兒弄得很大,最後甚至成為了七情谷一夜消失的直接原因,所以民間對於這件事兒的傳言有很多。」
「另一個版本?」
「對,前半部分幾乎與你說的一樣,就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愛情故事,但是最後並不是澹臺離以死明志為救愛郎,也不是那神秘人帶著水晶棺憑空消失,是一個聽起來更為離奇,但是如今想來卻更加真實的版本。」
「怎麼說?」
「據說那個神秘人當初之所以去七情谷本就是為了那水晶棺,但是以他當時的實力並不足以與全谷人抗衡,也打不過澹臺豐,所以他先潛入,接近澹臺離,澹臺離從小居於谷中,所以這個來自谷外的男子身上所具備的視野、知識,還有谷中男人對她時不曾有的風趣幽默一下子便折服了他,所以說,澹臺離確實是一個十分單純的姑娘。」
「不過,她雖然單純,但是她並不傻,很快,她就發現了神秘人與她的接近時另有意圖,也就是在她死之前她就知道對方是水晶棺而來,若是你是澹臺離,你會怎麼做?」
「我會把此事告知澹臺豐,並遠離這個男人,接下來的事情,就和我無關了,愛情既是虛妄,何必繼續?」張三回答的很快,但是卻看到了衣衣不停地要搖頭。
「哎,所以說你們男人無情,我們女人的想法,和你們是完全不一樣的,要是我,我定對這段感情難捨難分,想要尋找一個折中之策,因為我會覺得,雖然這個男人對我另有目的,但是我們還是相愛過。」
「嘖嘖嘖,愚蠢。」張三看到衣衣朝他瞪來,趕緊說,「那你會怎麼做?」
「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別人,並暗中觀察他,並找機會說服他阻止他,你別忘了,當時他所扮演的角色,只是一個小小的弱民,能翻起多大的浪?覬覦谷中至寶,只是異想天開罷了,在那個版本中,澹臺離做出了和我一樣的選擇,這也是我一直相信著這個版本的理由。」
「那後來呢?」事實上,張三又在心裡暗暗吐槽了一句,愚蠢。
「但是也像我們後來知道的,那人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弱民,只是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偽裝了自己,所以澹臺離的跟蹤和注意自然被這男人知道了,並引起了警惕,所以他後來,找了個機會,暗自控制了澹臺離,不是控制,而是控魂。」
衣衣的話,讓張三想起了鬼雲村村民的活死人狀態,一時間有些唏噓。
「這樣一來他的時間就不多了,因為澹臺離的異常遲早會被人看出端倪,所以他也有些急了,竟然直接控制著澹臺離去偷水晶棺,但是卻被澹臺豐發現了。」
「然後呢?」衣衣終於講到了最為關鍵的地方,張三手裡甚至出現了微薄的冷汗。
「澹臺豐並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去那裡是偷水晶棺的,於是還是向往常一樣走向澹臺離,但是澹臺離卻轉身就給了毫無防備的澹臺豐一刀,這一刀直接扎在了胸口,雖然最後澹臺豐沒死,但是當時直接就昏迷了,而神秘人也成功利用澹臺離偷得水晶棺,並逃出谷外。」
「後不久,便傳出澹臺豐傾全谷之力四處尋找澹臺離,但是有一點很奇怪,他甚至沒有派人去過一次暗靈門,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當時澹臺豐並不知道神秘人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他和澹臺離的關係。」張三似乎明白了,也懂了為何衣衣說這個版本更可信的原因。
「而這件事最終之所以和暗靈門扯上關係,還是因為有人看到水晶棺出現在暗靈門,只是那時候世上已無七情谷,更無澹臺人,這其中的關節,則是一些在這場巨變中僥倖存活下來的僕役們口中零散傳出,再被有心人拼湊出來的,江湖上流傳的主要有兩個版本,一個是你知道的,一個是我剛才說的。」
張三心裡也有了底,邱老爺子當時並不在谷內,所以對於這段往事也是從傳言的隻字片語中得知的,所以作為澹臺家人,自然是更相信那個更美化澹臺家人的那一個,畢竟一穀穀主被輕而易舉的重傷,傷害他的還是他的女兒,這事兒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太好聽。
「裡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環節。」張三突然說道,「有人曾經和我說過,當年葛吉之所以要尋大江國為他去海中尋物,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沒有本命武器,也就是說,從某種程度而言,他可以說是個弱民,而這個葛吉很有可能就是暗靈門的那個神秘人,也就是澹臺離喜歡的那個男人。」
衣衣點了點頭,接道,「那個神秘人在不久之後便接管了暗靈門,那就像是一場血腥的革命,神秘人在暗靈門中發展了一股自己的力量,最後將暗靈門主趕下門主之位,並將門主和他手下所有的人全部殺光,這也是為何我說,佐須的仇人幾乎已經沒有了,因為現在的暗靈門中已經沒有一個是參與過他當時那件事兒的人了,應該是全死在那次革命里了,那神秘人也變相算是給佐須報仇了。」
「等等!」張三突然叫停,「你剛才說什麼?」
「啊?」衣衣一愣,「參與過佐須當時那件事兒的人應該是全死在那次革命里了。」
「下一句!」
「算是變相給佐須報仇了?」衣衣有些不確定的說。
張三此時整張臉已經完全沉了下來,心更是落到了谷底,腦子裡嗡嗡想著,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要是是佐須自己報的仇呢?」
衣衣沒有回答,但是她的臉也很白,身子竟然有一些微微發顫,幾乎連大聲呼吸都不敢了。
過了許久,衣衣才覺得自己應該說什麼,有些艱難地問道,「你為什麼這麼想?」
張三咽了口口水,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串聯起來了,「佐須被丟入龍門海中可能遇到了什麼,而葛吉在龍門海似乎也在尋找什麼,而且,葛吉很有可能沒有本命武器,而佐須的武器,現在在我手裡,而且這三百年間一直沒能拿回。」
張三看向了小八,發現小八臉色也十分蒼白,正拿著一個不知名水果,愣愣地看著張三,顯然一直在關注著張三和衣衣的對話。
「而且這葛吉對曾經的暗靈門有一種很莫名的仇恨,下手極其狠毒,他們之間的相似點太多,可能性很大。」衣衣接著張三的話繼續說著。其實張三還有一件事沒說出來,那就是海底的黑霧和門的事,那控屍控魂的詭異黑霧,不更是和佐須有著更大的聯繫麼?若是真如他想的那樣,或許,珂蘭已經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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