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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整個過程看起來似乎過去了很久,其實最多也就只有一炷香的時間,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張三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汗珠。
此時沙拉德的魂魄終於被完全吸收進了希望印記當中,他才鬆了一口氣,而眾人則是沒想到剛才他會突然出手,就這麼突兀地滅了沙拉德。
「小子,你倒是很狠得下心。」一直鎮靜地看著這一幕的弓爾律俯視著張三,幽幽地說到。
「對待看的不順眼的人,就是該狠一點,別說他做錯了事,就算他什麼都沒做,哥看他不順眼,也要滅了他丫的。」張三毫不示弱地與弓爾律對視,並沒有因為位置處於弱勢而在氣勢上就輸了一籌。
「哈哈,你小子的性格我喜歡,你要是我兒子,我肯定傳位給你。」弓爾律的破鑼嗓子笑起來讓人滲得慌,大笑時習慣性地抬手摸了摸早就掉光的山羊鬍,直到手落在了空處,才尷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去去去,誰要當你兒子了。」張三有些不滿地瞪了眼弓爾律,然後就感受到背後傳來一股灼熱的光芒,從他的脊梁骨底端一直燒到了脖頸之處。
一回頭,就看見彌蠻正怒視著自己,小臉紅鼓鼓的,雖說正在氣頭上,但是難得的有了幾分血色,也終於多了些生氣。
「哈哈哈哈,沒事,很有個性。」這老爺子也不知道多久沒笑過了,似乎沙拉德一「死」,他就變了個人似的,越笑越發的歡暢。
這裡在場的沒有一個是眼拙之人,當然都看出了端倪。
「律前輩,沙拉德一死,你要怎麼辦?」張三突然想起弓爾律曾經說過,持有希望印記的人可以讓沙拉德和他一同解脫,現在沙拉德已經被拖進了印記之中,難道弓爾律也是如此麼?
突然張三雙目驟得瞪大,因為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弓爾律背後正開始散出點點極淡的黃色光點,是靈魂之力正在慢慢散去。
他剛要出聲,便被弓爾律用眼神阻止,隨即他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慢慢講起了當初的那個故事。
「十二年前,沙隨風受到我的命令,在皇城中選地來修建一座沙神廟,機緣巧合下,他竟然遇見了沙拉德,沙拉德用一部分沙精魂力來和他交換,讓他擁有了控制化沙蟲的力量。同時沙隨風答應為他尋找一個姓張的人,因為這個姓張的人可以讓他回歸本源狀態,持有記憶,重新開始。」
「不過沙隨風並沒有這麼做,得到力量的他被利益薰心,用這股力量清洗了整個皇宮,只剩下我和蠻兒倆人,尤其是我走之後,蠻兒一定收到了不少委屈,我沒有盡到一個座位父親的責任,在女兒最重要的成長的十年之間,我竟然不在身邊。」
說到這,弓爾律重重地嘆了口氣,滿眼歉疚與虧欠,看向了彌蠻。
「不,父皇,這不是你的錯,蠻兒很好。」彌蠻雖然嘴中如是說著,但是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淚水撐滿了整個眼眶,卻硬生生地不落下來。
許久不見父親的女兒,在重逢的那一刻,要她如何來隱藏心中的委屈,極力的抬著頭睜大眼睛,不想讓眼淚肆意流下來出賣她傷痕累累的真實內心,至少在她的父親面前,她想表現出她堅強的一面,告訴他,她很好。
「這個混蛋。」弓爾律看著彌蠻的模樣,自然能夠猜到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如意,而話中的混蛋也是指現在的當權者——沙隨風,「他答應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種話你也信,這種人說話就當放屁,聞聞就算了,聞好之後還要一臉嫌棄的瞪他一眼,才足夠解氣。」張三撇了撇嘴,那個沙隨風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和一個十惡不赦長相猥瑣的男人劃上了等號。
他依稀記得彌蠻那次中了迷沙之後再幻境中一定看到了一個讓他印象十分深刻的人,他記得她顫抖的語氣說著,「你,你,你不要過來,沙神會懲罰你的,你這個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
這話的意味從現在的角度來看確實意味深長,那個男人到底對彌蠻做了什麼?良心被狗吃了的東西,很顯然,是在說弓爾律的義子沙隨風,想到這,張三握了握拳頭,看著淚眼朦朧的彌蠻,想著看到那個沙隨風一定要好好胖揍一頓。
弓爾律在聽了剛才張三的話後老臉一紅,這確實是他有生之年做的最錯誤的幾個決定之一,或許從收養沙隨風這個義子開始,現在的結果就已經有了徵兆。
「或許是因為沙隨風想永久占有那份不屬於他的力量,所以他決定將沙拉德的母蟲之軀徹封印,他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是腦子確實好使,被他發現了失去了靈魂的母蟲身體其實只是死物,只要將沙拉德和母蟲的軀體隔離開來,那麼沙拉德將無法再對他具有威脅。」
「其實這只是多此一舉,因為沙拉德本就魂魄缺失,無法完全控制母蟲之身,所以他本就不會輕易地回到身體中,不過沙隨風確實完全的杜絕了這種可能,他聽說鐵木城城主擁有一塊萬年鐵木精,鐵木精這東西生命力極其強大,正好可以壓制死物。」
「不過這東西鐵木城豈會輕易就交給他,幾次暗探無果,而明搶又容易吸引其他勢力的注意從而多生事端,於是他另闢蹊徑,在古籍上尋找了一種生命陣法,以無數鐵木為材料,將母蟲之身一陣法之型包圍。」
「別看這裡好像就這麼十根,這裡上方的建築,皇城中的沙神廟宇,全建築都是以鐵木為材料搭建,隨後再以一人的生命之里作為引子啟陣,集中所有鐵木之中的精華於一點,鎮壓母蟲之軀,其效果並不比鐵木精華要弱多少。」
「嘶。」聽到弓爾律說這陣法的效用並不比鐵木精要差多少,眾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怪不得幾乎用上了整個鐵木城半數以上的木材,這確實是個大工程啊,這沙隨風確實有兩把刷子。
「那作為引子的……」彌蠻再也抑制不住那決堤的淚水,很顯然,那作為引子的就是當時還作為當時沙皇的弓爾律。
「丫頭,都多大了,還整天哭哭啼啼的。」弓爾律輕嘆,眼中滿是寵溺,右手微微向前伸著,似乎是想要抹去彌蠻臉龐上的淚珠,不過由於距離太遠,而他似乎不能離開那座石盤,只得作罷。
「作引之人的血肉骨髓會伴隨著生命之力的剝奪全部散盡,而靈魂之力卻又收到陣法的反哺得以無法消散,同時陣法也會長期的需求引子提供一定量的魂力來支持整個陣法的轉動。」
想出這個陣法的人一定是個天才,用一條鮮活的生命作引,卻撐起了這麼龐大的一個大陣,而且這個陣法似乎還能永久運轉,生生不息。
不過若是這樣,那麼弓爾律為什麼……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弓爾律的身影正在慢慢變淡,只是因為還不明顯,不特別注意很難發現,而這也正是讓張三疑惑的地方。
「父皇!」彌蠻大聲哭叫著,所謂站在不同的角度思考問題的方式自然有所不同,剛才的那番話停在彌蠻的耳朵里,重點完全不同,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父皇的血肉骨髓被慢慢抽離的那種痛苦,一想到此,內心就像被萬蟲噬咬般疼痛,她多希望那個坐在石盤上的是她,而不是她的父皇。
「不過物極必反,剛才當沙拉德在軀體內停留的那一瞬間,母蟲其實是擁有了生命的,而生命大陣在那一刻就受到反向壓迫,從而變成了一個死陣,也就是說,除非再找一個人的生命作引,否則這陣法將不再運轉,那麼反哺到我體內的生命之力就……」
還未等他說完,彌蠻就臉色驟變,直接跑到了石盤的後方,隨即就看到了那正逐漸消散的黃色光點。
「不!」彌蠻臉色慘白的驚叫一聲,然後就開始順著陣邊的一個鐵木向上爬,嘴裡略微有些瘋狂的喃喃著,「再有一個引子就好,再有一個引子就好……」
眾人大驚,弓爾律臉色大變,身形一扭就想起身,但似乎被牢牢地釘在了原地,這一動,更是散去了不少靈魂之力,而他的虛影也開始冒起了冷汗。
剩下的三人幾乎是同時出手,不過張三和小妮子在看到王天龍的神色之後,都十分默契地停了下來,默默退回了原地,手心裡捏了一把冷汗。
王天龍大掌一伸,直接把彌蠻抓了回來,死死地扣了回來,不顧她拼命地掙扎想要掙脫,一個不小心,臉上竟然被尖銳的指甲劃了三道口子,紅色的血滴順著極細的血線滑落。
「彌姑娘,你清醒點,你父皇他時間不多了,剩下的時間,你希望讓他還要承受你一同死去的痛苦麼,你覺得他背負的還不夠多麼!你要讓他在黃泉之下也無法安息麼!」王天龍有力的雙臂扣著彌蠻,用盡全力大吼著,如洪鐘一般地聲音一下下從彌蠻的耳中一直敲到了她的心口。
心就像脆弱的玻璃一般,碎成了無數,但是情緒也終於清醒了下來,不再掙扎,王天龍也適時的將她放開。「父皇,蠻兒不能沒有你啊。」果真彌蠻不再試圖爬上石盤,而是回到了弓爾律的面前失聲痛哭,哭得就像一個孩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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