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石墩一直往前看去,水窪連接在了一起,周圍看不到絲毫之相,石墩的盡頭是一片明鏡一般的湖泊,絲毫看不到任何雜質,宛若天底下最純淨之物。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只是樓乙卻感到毛骨悚然,因為這裡實在是太奇怪了,周圍沒有絲毫的植被,一眼望向下方,湖水純淨異常,可是湖水地下遍布的不是水草,而是無窮無盡的白骨。
這些白骨並不都是人類,還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妖獸,其中數量最多的就是烏木沼蛙的屍骸,幾乎鋪滿了下方的湖底,在這些屍骸的縫隙處,隱藏著大量的血暴水蛭。
這種水蛭比當初他遇到的那些更加可怖,因為它們除了獠牙之外,還會釋放一種血毒,一旦被它們咬中,血毒會順著血液迅速擴散,被撕咬的獵物,會因為血流不止而最終死去。
不過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可怕之處,更為可怕的還是,如果被母血暴水蛭咬中,它們會通過口器將大量的水蛭卵,一併注入到獵物體內,它們會在血液中迅速孵化。
成百上千的小水蛭在體內如同的場景,恐怕任何人見了都會崩潰的,更何況它們會殘忍的榨乾獵物身上的每一滴血,最終從乾癟的屍身內破體而出,而這一切都是在獵物活著的情況下發生的。
現在下方的湖泊中,隱藏著數以萬計的水蛭,甚至與數量更多,它們在等待著獵物入水的那一刻。
樓乙仔細的觀察著這些石墩,思考著究竟是何人建造了這一切,難道這烏木靈谷內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不成。
樓乙看到白欣的身體在顫抖,這是一種源於恐懼的本能反應,他開口道,「前輩,白姑娘似乎十分害怕,要不您就陪著她在這裡等候,我先去試試如何?」
「不行,絕對不可以!」
豈料白頭翁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樓乙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看向了那些凸起的石墩。
原本他並沒有仔細注意過這些石墩,此時再看過去,終於讓他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這些看上去像是石墩的東西,竟然都是一根根巨大的骸骨。
這個發現讓樓乙感到不寒而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再次向著遠處望去,連綿不斷的石墩彎彎曲曲,一直延伸到湖泊的深處,而這些石墩總共有兩排,間隔大概有百米左右的距離。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再次看向水底,這時他才發現,這些石墩並不是筆直朝上的,下面的位置,似乎是彎曲著插入到了那些屍骸之中。
只是之前他的眼睛透過水的折射,所以並沒有太在意這一點,現在突然想明白了一切,頓時感到不寒而慄。
這時他轉過身來看向身後,周圍的景觀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彎曲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外面,樓乙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
他似乎明白了這裡是什麼地方,也知道了這石墩到底是什麼東西形成的了,這個發現讓他有些不寒而慄。
這個所謂的腐沼鏡潭,實際上是一隻吞虛蚺死後形成的,而這隻吞虛蚺死了至少超過百年,所以周圍的環境改變了。
那些烏木沼蛙的屍骸,不過是這隻吞虛蚺進食後的排泄物,它死後身體溶解,體液形成了如今的鏡潭,因為是它自己的體液,所以它的骸骨並沒有被侵蝕,這才形成了兩排石墩。
墨玉金蓮乃是毒物克星,自然無懼吞虛蚺的體液,如此一來,它就成為了這鏡潭中,唯一能夠存活之物。
想通了各種關竅,樓乙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總算是明白為何白欣如此害怕了,也明白白頭翁為何極力阻止他了。
白頭翁也是風靈脈,而且修為遠超與他,連他都無法取到那墨玉金蓮,就足以證明,這平靜的鏡潭中,必定隱藏著可怕無比的東西。
樓乙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儲存的臘肉,用力往前面丟去,臘肉畫著拋物線,完美的向著遠處飛去,然而驚人的一幕隨即發生。
只見臘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在飛行的過程中分解掉了,一股詭異的青綠色火焰,纏繞在它的上面。
樓乙的臉色頓時變的難看起來,難怪這裡如此的安靜,難怪這裡沒有任何生物植被存在,吞虛蚺的體液太過霸道,產生的氣體具有極高的酸解性,所有靠近鏡潭的生物,要麼被酸氣腐蝕,要麼跌入鏡潭被血暴水蛭吞噬。
而那些墨玉金蓮不過只是誘餌罷了,吸引那些貪婪的人們飛蛾撲火,樓乙在計算這個地方與墨玉金蓮之間的距離,思索著又沒有辦法一口氣衝過去再返回來。
他的大腦告訴運轉,無數訊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其他幾人看著他閉上了雙眼,沒人去打擾他,白頭翁其實並不看好樓乙,因為就連他一個風靈氣的修士,都無法成功取回墨玉金蓮。
過了大概五分鐘,樓乙睜開了雙眼,手摸向胸口放置的儲物戒指,一片青藍色的光芒閃過,樓乙身上多了一套非常漂亮的護具。
幾人全都看著青蛟,成套的護具本就不多,樓乙這一套看上去又十分的奇特,就連許唯依也盯著它看個不停,一副很好奇的模樣。
樓乙活動了一下手腳,他先後取出大量的紙符,以提速跟防護為主,可以說把自己武裝到了牙齒,只是他覺得還是不夠保險,又將兩粒恢復靈氣的丹藥含在了嘴裡。
他不確定待會會碰到什麼,只是從白頭翁的神情就能夠看得出,前面必定危險異常。
樓乙深吸一口氣,在幾人的注視下,突然化作一道青光徑直衝向了前方的鏡潭。
結果人剛踩到石墩之上,樓乙就發現了一個十分恐怖的事情,那就是這體液除了能夠腐蝕之外,竟然還能夠扭曲人的視野。
樓乙看到前面的景色完全是扭曲的,如同一片搖擺的布條,好在這一切他都算計在哪,此刻他直接閉上了雙眼,完全靠神識來為自己引導。
猛的下方傳來沸騰之聲,鏡潭的水開始翻騰不休,大量的黑紅色血暴水蛭,在他踏上石墩的一瞬間,就從鏡潭中蜂擁而至。
數量遠比樓乙想像中的還要可怕,因為整個鏡潭化為了黑紅色的漩渦,大量的血暴水蛭朝著樓乙噴吐鏡潭裡的吞虛蚺體液,想要將他逼退到水面上來。
此時樓乙激活了貼在腿上的疾行符,速度陡然提高了近一倍,身體如同一道青色閃電,貼著鏡潭的水面一閃而過,那些血暴水蛭撲了個空,可是並不打算就此放棄。
它們展開了大圍剿,追著樓乙的身影,跟著他向著鏡潭深處游去,遠遠一看,就好像一條黑紅色的大蛇,在水中快速游弋,十分的可怕。
許唯依眼瞳被金色光芒取代,她始終注視著樓乙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在途中會發生意外,這裡的氣息讓她十分不舒服,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樓乙一路疾行,身上貼著的紙符不斷從身體上滑落,他知道再這樣下去,身體就會失去防護,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最終被迫將青花展開,可是木靈氣對於這些體液幾乎事倍功半。
體液對於腐蝕這些木靈氣,可以說是小菜一碟,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會選擇這麼愚蠢的辦法,只是現在形勢危急,他必須要保證,自己進到鏡潭深處,還能夠活著再回來。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過目前來說消耗的靈氣,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他嘴裡含著的丹藥,並沒有被他服用。
距離目標越來越近,樓乙看到了一線曙光,然而就在這時後,他的身影猛的一震,一股巨大的危機感,突然籠罩全身。
而此時的許唯依雙眼猛的張開,身體化作一道燦白的的光芒,以幾乎瞬移的速度,衝進了鏡潭之中。
「元嬰元嬰期!」白頭翁失聲道。
能夠凌空虛渡的只有元嬰期的修士可以做到,當然也可能是高於元嬰期的修士,只是許唯依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的模樣,修為不可能超過元嬰。
可是這也足夠讓他震驚的了,要知道元嬰期的妖修,在這北御幾乎是無敵的存在,除非各大宗門的元嬰修士一起劫殺,才有可能制衡它們。
但是妖族的體魄異常強健,且每個妖族都具備天生天賦,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在這裡突然碰到一個元嬰期的妖修,而且還是妖族中處於頂點的九尾狐一族,可想而知白頭翁內心的震撼了。
而白欣整個人已經愣住了,呆呆地看著許唯依的背影,眼神裡帶著苦澀,她知道自己恐怕沒機會了,修為,容貌,出身,自己都不如對方,她幽幽的嘆了口氣,人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起來。
白頭翁聽到她的嘆息,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開口勸慰道,「欣兒丫頭,你別難過,此子不凡,並不適合你啊……」
白欣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那點奢望埋藏在了心底,可是她暗暗發誓,此生無論如何也要報答恩公的救命之恩,無論以何種方式都行。
白頭翁看到了她眼中的執拗,不忍的嘆了口氣,又抬頭看向了遠處,這位許姑娘,如此的焦急,恐怕是那小子,遇到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了,他也不免有些擔心,想要進去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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