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樹語者最新章節!
長治。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位於山西東南。跟很多地方一樣,曾經改過不少名字。最後一次是在嘉靖年間,寓意長治久安。
再早之前,叫上黨。
沒有人能夠清楚記得,季家是何年何月因何事發跡。只不過,上黨季家,由來已久。
魯中孫家也是響噹噹的名字,但上黨季家,跟孫家完全不同。
外界只道是孫家神秘,其實不然。孫家只不過是行事低調,按照孫姨的話來說,貓靈本身有諸多禁忌和忌諱,所以孫家歷來低調,因而在外界看來,大抵有些神秘。但季家卻截然相反。
圈子。這個圈子,我至今不知該如何定義。因為不好定義。範圍也廣。打個比方。都說娛樂圈。但是混娛樂圈的,裡面也是各種圈子,經紀人有經紀人的圈兒,歌手有歌手的,做音樂的也有做音樂的。配音的有配音的。幕後有幕後的,導演的,製作人的,媒體的。除此之外,還有類似於交叉學科的,還會涉及到方方面面,甚至可以觸及到很嚴肅很敏感的政治。不只是娛樂圈。學術圈,金融圈,哪怕是純自然的生態圈。都不是一個可以簡單定義的概念。但是,總歸有個大類。按照星爺的口吻,如果非要給這個圈子下個定義。我覺得修者圈,或許不錯,當然略顯俗套了些。但事實如此。
修。繁華如斯,逝者如斯。這個圈子裡的人,跟我以前生活的世界,說到最大的不同,是什麼?是追求?無非是精神和物質兩方面。是長生?我看也不見得,雖然大部分人似乎可以擁有更長久的生命。在我看來,所謂不同,應該是認知,或者說是視界。看到世界的層面不同。修者這個詞或許並不合適,有些人並非在修煉,也不是為了成仙,一如孫家便是如此。孫家為了什麼,我自然也不清楚,也許僅僅是一種傳承。我之所以用這個詞來定義,大抵是因為在我的靈識中,這些人和普通人的區別是很明顯的。氣息。有些常人,異於常人,但終究還是常人,說起來,氣息不過是量的區別。與之相應的,修者和常人的區別,在氣的層面上看,就是質的區別。
簡單而言,常人的氣是開放式的,和自然中存在的氣息是一種大開大合的關係。修者不同,在我看來,那邊界是有種圓潤的邊界,固有的氣息溫和的和外界交流。獨立成自然,渾然為一體。
題外話歸來。說季家和孫家截然相反,並不是說季家就高調。事實上,季家也低調。但只是低調做人,高調的是做事。這個修者的圈子,並不是與世隔絕的。當然天山那種與世隔絕的也有,但大環境下,其實也是跟常人混居。就比如拍賣會,其實也是在某種幌子下進行的。再比如,孫家不也開廠麼。還有看得懂黃帝文字的山裡少年。想到這裡,突然覺得好笑,不知道天山四族平時是不是開公司賣特產的。
季家的高調做事……僅限於交易。
這,本身就很奇怪。
要知道,這個圈子是修者的圈子,打打殺殺,明爭暗鬥,捉鬼除妖,諸如此類只會比常人的世界過之而無不及。但是在這種圈子裡,季家僅僅之做跟交易有關的事務,其他一概不參與。交易的範圍,涉獵極廣。實體,金融,信息,都有介入。倒是也應了晉商一說。只不過在這個圈子裡,倒是奇怪了。當然其實這圈子裡,不乏卜算、偵勘能力,孫家是貓靈,黑哥是鬼手,善符籙的玄沌子,能結月華的鬼柳,就算是我,也是個通木的樹語者。但季家的本事是什麼?不知道。這就足以稱得上奇怪了。僅僅憑商人的身份,在貴圈能生存下去,而且能夠長時間的存在,這難道不奇怪麼?
這一點,我並不懷疑。因為季家那四個人身上的氣息,絕對是修者無疑。但至於他們是哪門哪派,走的是何種修途……怪只怪我見識太少,看不出區別意味著什麼。
孫若蘭跟我聊了很多。孫曉菲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從全聚德出來之後,孫曉菲藉口去找同學玩,便沒了蹤影。
我自然是司機。
孫若蘭對我沒避諱。走了幾個地方。孫家在帝都原是有些產業的,為了這次拍賣,都轉掉了。廠子也有辦事處,孫若蘭也去看了看情況。但在我看來,他對廠子和產業都不太上心。心裡明白,這些東西其實都是孫家男人經手,或者說,是孫曉凱和他父母。
晚上我一個人,開車去跟老大喝了些酒。他對我突然有車一事並不吃驚,友誼這種東西,就是你不說,我也不問,但我明白。
回到賓館,前台說有我信函。
快遞,是個檔案袋。收件人是孫若蘭。
拎著上樓,敲門。果然沒人應。沒打電話,回了房間。我怕……萬一人家在暗處,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來……那酸爽……不過,想像總是不妥,便發了簡訊。
閒暇的間隙,回了靈台。四下依舊無人。周圍迷霧,中心清明之處,長出了一棵樹。銀杏。這樹一直在生長。生長的速度也是驚人,如今,已經是枝繁葉茂了,只不過沒有太陽,樹下好乘涼。說到樹下,我蹲下身子,仔細敲了敲。居然長出一些青青小苗。這可把我雷到了。轉念才想起,我這裡走了煤球,又來了一位住客……花妖常夏。不就是常夏石竹麼……這苗我也認得,的確是石竹的幼苗。這麼說來,的確是花妖了。但是,讓我吃驚的,不僅僅是這事兒。
要知道,之前原始的木靈之氣已經被我在最早陰兵借道的時候給用光光了。之後我的靈台也經歷了很多,水庫也罷,空空如也也罷,幾乎沒有再出現過泥土一般的沉澱。我也知道那些之前的沉澱是精華,並非一朝一夕就能回來的。在這些之下,便是刻著陰文的不知道什麼材質的表面。但,如今,那些陰文之上,已經重新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泥土樣物質。雖然只有淺淺一層,但足夠讓我驚喜了。心頭忽然生出一種想法,難不成,是因為融合,這些植物要想在我的靈台生長,也會讓氣態的氣息固態化?就像……水土保持麼……
這倒是……有趣了。
「老樹。」我對著銀杏樹喊了兩聲,沒人應。算了,已經習慣了這貨的木頭疙瘩。
夜至子時,孫家母女才回來。在兩人到達樓層踏出電梯的時候,我便知道了。孫曉菲也回來了……我心裡一緊,是錯覺麼……靈識之下,隱隱透著一股黑氣。
「煞氣。」老樹的聲音忽然響起。我已經差不多已經慢慢習慣,他這種忽然出現的方式,所以也沒什麼驚嚇。
煞氣……這麼說,找同學去玩是假……「沒什麼關係吧?」我問老樹,說起來,我對孫曉菲也沒什麼壞印象。孫曉凱給我的照片中,小姑娘笑的很可愛。見面之後,一直是昏迷不醒的狀態。再次見到,倒是真的有點落差。不過,這也不打緊,跟我沒什麼關係,跟我有關係的……不過是煤球而已。一想到她這種脾氣,就替我家煤球擔心。跟著這樣的主人,會不會遭罪……也不敢問。想來,親媽敢問後媽自己孩子的情況麼?你自己養不了,或者不能養,怕問多了,轉過身去,自個兒娃就得遭更多的罪。我自然是有顧慮的,所以一直也沒提起煤球,生怕她一個不順心拿煤球出氣。眼下,孫曉菲忽然有了煞氣,我說擔心也不太擔心,煤球本身就是煞氣的天敵。但……說不擔心,多少也……
「沒關係,消化一段時間就恢復了。」老樹頓了下,「給她一點陽氣。」
我默默心裡點頭,明白他的意思。轉念又問:「我在靈台沒見到你?你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萬一有事兒怎麼叫你?另外,我看到靈台上有石竹花苗長出來了。常夏……她好點兒了麼……」
「我就在靈台,只不過,因為常夏的緣故,需要自封,無法回應。這段時間,難得的清淨,必須先把這事兒了結了。你自便。」
說完就沒再聲音了……我撓撓後腦勺。說好的,我是主人呢……怎麼感覺跟供了神似的……話說回來,既然這麼重要,怎麼忽然又出現了?想了想,我忽然笑了,看來老樹對煤球也是有感情的。誰說草木無情……
思量間,有人敲門。
我起身去開門。
是孫若蘭。
她微微一笑:「沒能及時給你回簡訊。」
我揉揉鼻子,也回笑:「沒關係,我明白。她……」我指指她們倆的房間。
孫若蘭見我指著房間,明白我是知道孫曉菲回來了。我自然是不想蠻她,畢竟孫若蘭其實一直都沒怎麼把我當外人。就算這一次孫曉菲單獨行動,在我看來,怕也不一定是孫若蘭要瞞著我。
她轉頭看了一眼房門,眉間閃過一瞬間的陰霾。然後笑著對我道:「不妨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這話說的隱晦,也不奇怪。孫曉菲說是去找同學玩的。玩的一身黑氣回來?我早已不是吳下阿蒙。孫若蘭也沒把我當傻子,所以,並不瞞我。說不妨事,肯定不是玩兒的太嗨。
我沒再多說,隨手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快遞袋,遞到她面前:「這是之前在前台取來的快遞,收件人是孫姨。」
孫若蘭似乎並不奇怪,抬手接了過去,也不看寄件人,對我點點頭:「好的。肖兄弟……」
「孫姨還是叫我名字吧。」我擺擺手,這讓我怎麼面對以前的哥們兒……孫曉凱……
孫若蘭見我堅持,笑的開了一些:「行,我叫你肖喆吧,你不是有個假名,叫李瀟哲麼,叫你肖喆,倒也方便。」
我點點頭。
「早點休息。明天早上七點半自助餐廳見,要勞煩你跟我到處走走了。」孫若蘭說的客氣。
我笑笑:「孫姨隨便招呼我便是。」頓了下,我拿出元陽丹,其實就是濃縮的陽氣球了,遞給孫若蘭,「這個……或許用得著。」
孫若蘭看到這東西,眼睛一亮,似乎忍住驚訝,「這個……很貴重的。」
我沒說什麼,只道:「煤球……」一直沒敢問。
孫若蘭聽到這兩個字,驚訝的表情才收了回來,一貫的微笑:「你是說你帶回來的那半個貓靈吧。」
我點點頭:「它……還好吧。」
孫若蘭笑笑:「放心,以後有機會見到它。」
她轉身離開,目送她進了房間,我才躺回床上,橫豎有些睡不著。倒也不是為了什麼鬧心,只是覺得在這裡耽誤時間,不知道姚晶晶等不等得起……半個小時之後,進了靈台,相比起以前,這裡有樹,有花……當然還只是小苗苗。不過,比以前混沌的迷霧,倒是讓人留戀許多。
「睡吧。」不知何處傳來老樹的聲音,在這不大卻又很大的空間裡,有種空靈感。
「我不是不需要睡覺了麼。」我輕笑一聲,帶著些許自嘲。
那方頓了頓,才又道:「你需要休息。城市中不比山野,沒有足夠的樹氣,常夏的甦醒,占用了你太多的儲備,木靈之氣會自行加速,你會覺得疲憊。」又停頓了一番,「早些離開這裡,帝都魚龍混雜,氣息紛亂,以你現在的實力,並不安全,還是去些樹氣豐厚的地方。於你於我,都有好處。」
呵……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3s 3.713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