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與刀 497章 爺爺，您錯了（白銀盟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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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驥星河的三個字，兩隻擁有氣這種力量的帝國猩猩，全都從睡夢中被人強制喚醒。

    帝國侯爵卡澤曼，帝國公爵貝爾羅西四世，它們在被驥星河活捉之後不久，就被轉移到了南天門空間站看守、審訊。

    只是因為這兩隻猩猩的堅守，審訊工作並沒有取得什麼成效。

    所以它們兩個都成為了科學家們的研究對象，在不殺死它們和嚴重傷害它們的前提條件下，對它們進行著關於猩猩的種種研究，其中的重點就是氣。

    兩隻猩猩清醒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意外的表情，它們已經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

    但當一段視頻，被當著它們兩個的面播放出來的時候，這兩隻猩猩的表情都變的複雜了起來。

    五號基地針對東郭慈蓮的審訊還沒有結束，但有驥星河在的那一部分內容，已經被剪輯成了視頻。

    「第二段，洞明境。」

    「第三段，瑤光境。」

    科研人員看著兩隻猩猩脫口而出，竟是已經將驥星河關於帝國猩猩的實力，或者說個體戰鬥力的分級標準當成了真理。

    「告訴我，你們能不能像達到第四段開陽境的東郭慈蓮一樣，用你們的氣，察覺到我們人類的身體是否產生了東郭慈蓮所說的進化？」

    兩隻猩猩都沉默不語。

    換成平時，此時旁邊的衛兵應該會使用電擊之類的方式，來對它們進行懲罰，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對猩猩不需要講究什麼人權。

    但此時卻沒有人懲罰它們兩個，因為視頻中最關鍵的地方，並不是驥星河關於個體戰力的境界劃分，也不是驥星河所說的『萬一呢』，而是東郭慈蓮所說的『帝國內亂』。

    這兩隻猩猩在帝國都算是位高權重，特別是貝爾羅西四世，它在東郭慈蓮口中似乎不值一提，但考慮到帝國只有兩百多隻公爵，它的位置真的不低。

    所以，它們應該很清楚東郭慈蓮為什麼是這樣的態度，甚至有可能，它們在之前也想過做同樣的事情。

    即，東郭慈蓮所說的『我們』。

    科研人員們的等待時間並不長，兩隻猩猩就全都開口了。此時，驥星河才在五號基地的訓練區，對驥榮欣月和星月兩人說出了一個他隱藏多日的事實。

    高呼著讓驥星河稱帝的星月，並沒有忘記她的一項本職工作，所有和驥星河有關的情報，都一直在她的算法查詢範圍之內。

    南天門空間站的變化，第一時間被驥星河知道了。

    來不及和驥榮欣月多說什麼，驥星河就看向了他的手環，星月將南天門空間站這間囚室兼實驗室里發生的一切，都傳輸了過來。

    但除了驥榮欣月、星月之外，沒人知道驥星河在看。

    女媧知道，但它不能算是人，它也不是有自我意志的生命，所以在星月保證它不會泄露的情況下，無關緊要。

    最先開口的是卡澤曼。

    關於它全家都被驥星河借艾達康之手給害死了的消息，相關人員早就告訴它了，但它還是不願意對人類開誠布公。

    而現在，它的堅持沒有了。

    「我可以做到。」

    貝爾羅西怒視了卡澤曼一眼，然後緊隨其後的出聲：「我也可以做到，做的比卡澤曼更好。」

    這種變化並沒有出乎相關人員的預料，他們都很清楚，這兩隻猩猩在看過審訊東郭慈蓮的視頻之後，就會明白一個事實：聯邦現在可以殺了它們。

    「那就試試吧。」

    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眼鏡的科研小組負責人，揮了揮手，就有六個人從囚室外面走了進來。

    從衣著上來看，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區別，高矮胖瘦也都是差不多的，身上沒有任何跟身份、職業有關的標識。

    他們排好了隊，一個接一個的站在了卡澤曼的身前，並緊張的對卡澤曼伸出了手。

    被鏈子束縛住的卡澤曼，也對他們伸出了手。

    「不要說，等著。」

    負責人冷聲提醒了一句，但並沒有關於讓卡澤曼不要傷害這些人的提醒和威脅。

    注意到這一點，五號基地訓練區內的驥星河、驥榮欣月兩人，都通過耳機聽到了星月的聲音。

    「主公，您之前和現在瞞著您擁有了氣的這件事情，真的是太明智了啊。要不然，他們肯定不把您當人看，這六個人裡面，有一個人是罡勁高手，有兩個人是丹勁高手，還有兩個是化勁高手，一個是暗勁高手，他們全都是軍隊中的教官，軍銜不低。」

    驥榮欣月此時已經回過神來，她很高興，壓低聲音問道：「星月，為什麼你要在他們的勁界之後加上高手這個詞啊。」

    「因為他們都很能打啊，卸甲戰的話，除了主公之外，獨立團沒有一個人能夠打贏他們。那個練成了罡勁的，韓力都打不過。當然了，如果是生死戰的話，那能打死他們的獨立團有三四十個吧。」

    「哇，好厲害啊。」驥榮欣月真心實意的驚嘆出聲。

    換成其他人也會驚訝，因為獨立團的王牌機甲戰士眾多，而一般情況下，機甲戰士都要比常規兵種能打。

    驥星河沒有出聲，而是看著他並不意外的這一幕繼續進行。

    他在囚室內說出那一聲『萬一呢』的時候，就已經預想到了這個畫面。

    事實和他預想的沒有任何區別，只是更快到來。這也說明了聯邦對於氣的渴求之高，簡直是難以想像。

    六個非常能打的教官，其中還有練成了丹勁和罡勁的稀缺人才，聯邦都在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直接讓他們參與了實驗。

    真的是急了。

    能打這個特長，在高層們看來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手環屏幕上顯示出來的畫面中，卡澤曼已經輪流用氣探查了六個教官，之後就是貝爾羅西用同樣的方式進行查看。

    「把你們檢查的結果，寫出來。」

    負責人似乎並不擔心兩隻猩猩串供，它們的一切動作，包括眼神變化都在監視之中。

    兩隻猩猩很快就寫出了它們的檢查結果，和科研小組的之前分析的結果並沒有區別。

    「練成了丹勁，才實現了帝國所說的進化，罡勁也是如此，但丹勁之下，和正常人類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應該用練成了丹勁和罡勁的人，來使用驥星河將軍想要嘗試的方法，從帝國猩猩的身上獲得氣的力量。」

    「全聯邦只有三十九人練成了丹勁，四個人練成了罡勁，有一個說是已經突破到了罡勁的境界，在蔚藍星，還有待驗證。」

    「這些人大多數都在蔚藍星，在異星的人數太少了，我們應該把他們都調過來。」

    這番對話，並不是在南天門的囚室之中，而是在囚室隔壁的另一個房間裡，參與對話的都是科研小組的專家們。

    「調過來沒問題，問題是，這件事情要不要先問詢一下驥星河將軍的意見？」

    「當然應該問了，驥星河將軍對於這件事情最有發言權了，雖然我還是認為，驥星河將軍懂個錘子的氣。但如果讓我猜誰最先通過這種方式掌握了氣的力量，那我選擇驥星河將軍。」

    「問驥星河將軍沒問題，我的意思是，如果驥星河將軍要求他要單獨使用一隻擁有氣的猩猩，來進行這種實驗呢？」

    「有什麼問題？」

    「有啊，我們現在只有四隻猩猩擁有氣的力量，那隻帝國親王半死不活，而且絕對不會配合我們。東郭慈蓮看情況，很有可能會被放回去，也就是說，我們只剩下兩隻猩猩可用了。」

    「這個……東郭慈蓮說它們的氣恢復起來很慢，我們有四十多人可以參與這項實驗，以後還有可能更多。如果驥星河將軍要單獨使用一隻猩猩的話，確實有些麻煩。」

    「你們在說什麼啊？那是驥星河將軍啊，而且，這兩隻猩猩都是驥星河將軍活捉的啊。」

    「在氣的秘密面前，驥星河將軍也不應該有特權，雖然我也相信他有可能獲得氣的力量。但問題是，驥星河將軍已經六十七歲了，他老了。」

    「你才老了，你全家都老了。驥星河將軍是六十六歲，還差七天滿六十七歲呢。」

    「驥星河將軍確實已經老了，所以，他更應該參與這項實驗，只要得到了氣的力量，驥星河將軍就可以打到七十歲，八十歲，一百歲。」

    「……」

    爭論開始了。

    這些都沒有真正見過驥星河的人，卻有不少正在歇斯底里的維護驥星河的權益，即便是認為驥星河不應該在這件事情有特權的人，也都堅信驥星河是最有希望得到氣的人。

    不得不說，這就是驥星河在選擇成為傳奇之後，又選擇成為神的原因。

    他要成為傳奇，是為了給驥榮欣月更強大的信念，支撐著驥榮欣月脆弱的身體健康成長。

    他要成為神，就是為了在掌握對於聯邦來說極為重要的兩個秘密之後，能夠藉助於人們對神的崇敬甚至是信仰，來避免一些麻煩。

    其中最關鍵的地方在於，如果他不是很多人心中的神，那當聯邦選擇跟帝國和談的時候，他真的會無能為力。

    而現在，驥星河卻產生了一些愧疚，他終究還是隱瞞了真相。

    「不用看了，星月，你記住就行了，有異常再跟我說。」

    驥星河關掉了手環屏幕。

    南天門實驗室里的實驗過程，就變成了讓三個身體『進化』了的教官，接受卡澤曼、貝爾羅西傳導進他們身體的氣，而後通過練功的方式，嘗試把氣留在自己的身體之中。

    這都是通過審訊東郭慈蓮得到的情報。

    氣可以傳導、可以通過鍛煉提升，結合類似於擁有了氣之後才有的身體進化，聯邦終於看到了希望，不可能像是驥星河一樣說停就停。

    「好的主公，不過，您是什麼時候得到了氣的力量？」

    星月的語氣還是很興奮，她剛才的提議被驥星河、驥榮欣月無視了之後，情緒只是稍微有所緩解，忍不住猜測道：「是在您承受了核爆洗禮之後嗎？我覺得應該是，因為那個時候您可以輕而易舉的打斷我的合金樁手、樁腳。」

    「是的，就是在那之後。」

    驥星河沒有說他的九個夢，蹲在驥榮欣月身邊，牽著她的手輕聲說了起來。

    「氣，就是一種特殊的輻射，我在承受核爆之後，身體之中就有了核輻射，它們持續破壞我的身體，但我卻成功的掌控了它們，於是它們就產生了異變，成為了帝國猩猩通過恩賜才能夠得到的氣。」

    驥榮欣月開心的眼神突然變的有些心疼，驥星河說起來很簡單，她又怎麼可能想不到其中的兇險呢？

    「沒事的，現在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

    驥星河揉了揉驥榮欣月的腦袋，臉上出現了微笑：「只是之前我還沒法確定，我能不能把氣的力量給你，給你們，讓你們能夠茁壯成長，所以之前才不願意說出來。但是現在我堅信，我一定能夠做到。」

    驥榮欣月開口問道：「爺爺，您是擔心給了我們希望，又讓我們絕望嗎？就像是，今天他們對我們做的這樣。」

    星月補充道：「還擔心被研究呢，你看看那些科學家，全聯邦只有三十九個丹勁高手、五個罡勁高手，被他們毫不猶豫的全都調來異星。如果卡澤曼和貝爾羅西突然有了歹心，把他們全都弄死了，那聯邦的損失就大了啊。」

    驥星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然後充滿歉意的說道：「都有吧，但這是爺爺的錯，爺爺不該瞞著你的，對不起，欣欣。」

    「是的，就是爺爺您的錯。」

    驥榮欣月表情認真，看著驥星河說道：「但爺爺您的錯不在於瞞著我，瞞著聯邦，而在於您不信任我們，不信任聯邦。」

    驥星河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來，驥榮欣月是在榮女士的教導下，長到六歲的，小小年紀的她對於聯邦的熱愛和忠誠，因為榮女士的原因，因為驥辰星的原因，遠遠超過了他這個六十六歲半生平凡的老頭。

    有了氣的力量之後，六十六年不過半生而已。

    就像是絕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在熱愛自己出生、成長的國家同時，又會因為一些事情對國家有所不滿，認為不夠公平，認為有些決策是錯誤的，認為辜負了自己的努力和熱愛……

    但即將八歲的驥榮欣月，並沒有經歷過那些所謂的現實、真實，她因為驥星河而接觸的一些『陰謀』，也都只是針對一些特定的人，比如肯特維斯，比如唐喬，比如屠遠……

    並沒有上升到對聯邦不滿的高度。

    「您跟我說，是因為您信任我。但我覺得，您也可以信任馬二狗、林殊他們。爺爺，您知道嗎？如果您都不信任他們了，那就只剩下我能信任他們了，他們會很可憐的。」

    驥榮欣月的聲音，就像是針一樣戳在了驥星河的心口。

    她說。

    「媽媽曾經跟我說過，我對星月說過：這是我爸爸、媽媽，用生命守護的聯邦，如果它辜負了我，不是它的錯。

    爺爺，這是您正在守護的聯邦，是我長大之後一定要守護的聯邦，如果它辜負了我們，不是它的錯，是一小部分人的錯，我們可以解決那些錯誤，我們，也可以信任聯邦。」

    驥星河突然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想到了他八歲的時候，被所有人稱之為天才的他，八歲的時候還在幻想著能夠擁有一個變形金剛。

    而驥榮欣月的八歲，像是他的十八歲。

    「是的，是爺爺錯了，欣欣說的對。」

    驥星河握著驥榮欣月的手，語氣堅定：「我們可以解決那些錯誤，然後，信任聯邦，並守護聯邦。」

    守護聯邦，不止是驥榮欣月的孩子話，還是驥辰星為之付出生命的願望。

    驥星河突然想明白了，他要給他的兒子報仇，也要實現他兒子的這個願望。

    還要守護著驥榮欣月健康成長，並尊重驥榮欣月和她父親一樣的願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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