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門辭過法相諸人,楚平下得山來,也沒有乘坐客車,只是時而步行,時而御空,經過二十多天精修磨練,如今楚平已然可以御空飛行,只是時間不得長久,離地七八丈高,算得上是初級的御空飛掠了!
無相寺在江城之北,兩地相隔千餘里,當日鬥勝帶楚平飛行,前後不過盞茶時間,而如今楚平修為大進,也只花了兩天工夫就回到了家!
二十八天,當日放假回家不過才剛剛臘月出頭,如今已是接近年底!
楚平回家的時候,正是二十九的中午,太陽高掛,明亮卻似不帶有多大的溫度,空氣中依舊是冰冷冷的,寒風依舊,遍體生涼。
推開門,家中無人,楚平略略好奇!
這個時間,似乎應該都在家吃飯啊。
不過也就算了,先把手機充電,法相寺內手機沒有任何訊號,楚平的手機就沒有開過,二十八天,手機早就沒有電了。
滴滴滴滴的聲音響個不停,大約三十多條簡訊,幾乎全都是高中同學發來的,內容差不多,有的是問回家了沒有,有的是說的同學聚會,只不過時間早過了!
楚平搖了搖頭,先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兩人原來去打麻將了,大哥楚方跟小妹楚穎都和同學出去玩了!
就算是習武之人,氣血飽滿,一天兩天不吃飯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修真,內煉精氣神,氣滿不思食,可以胎息辟穀,故古人常有食氣之說,食氣者神明而壽,食谷者聰明而夭!
如今的楚平雖然還未曾完全辟穀,一日三餐的習慣還有祛除,大部分是習慣積累,如今只剩自己,也就懶得專門做飯了!
兩天的奔波,身體上雖然依舊力道充盈,精神上卻有些乏力,楚平在床上略略一躺,稍作休息,吞吐元氣,覺得有些無聊,起身又出了門。
大街上車來車往,人流熙攘,接近年底,大多都已經放假,閒來無事,便都在街上逛游。
「咦,楚平?」
楚平一回頭,卻是寒玉跟唯清。
「你倆啊,」楚平呵呵一笑,「幹什麼呢?」
「這不是出來玩麼,怎麼打你電話一直關機啊?」唯清妙目輕眨,輕聲問道。
「哦,一直沒在家,就沒有開機。」楚平也不知道在不在家和開不開機有什麼關係,「怎麼沒見楊天?」
寒玉皺了皺眉頭,「楊天?他在哪兒你問我們做什麼?」
楚平苦笑一聲,也不再多說。楊天喜歡寒玉,寒玉對楊天卻沒有感覺,這個高中許多同學都知道。
那次乘車回家,若不是楊天打著為楚平和唯清創造機會的幌子,恐怕寒玉也不會跟他坐一塊兒!
楚平正覺有些尷尬,抬頭略略四顧,傳達一種打量周圍環境的心神旁騖以便掩飾這種說錯話的尷尬,目光遠及,卻忽然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一身如火焰蒸騰的衣服,隨著寒風飄動,更如烈焰怒火一般,整個人在人流之中穿梭,卻分外矚目,猶如鶴立雞群,不與世俗同流!
那是?
楚平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烈純陽!
似是感覺到楚平的目視,烈純陽也看了過來,看見楚平,那也略略一怔,隨即一喜,大步走了過來,周圍熙攘的人群卻似主動讓開道路,絲毫不能阻攔他的腳步。
「楚……」走到幾米遠處,烈純陽大聲喊道,話還沒說完,楚平已經笑了迎了上去,「小陽,原來是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聲音之大,立刻就把烈純陽接下來的話擋住。
烈純陽眼中透著一種驚訝,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似乎還未熟悉到這個地步吧。
楚平分明看見他目光中的驚詫,心中嘆了口氣,對方年紀雖然只比自己小一歲,但面容顯得極為孩童,當日遇見他與其師烈炎滅之後,鬥勝曾經說過,這烈純陽自小就隨烈炎滅修行,想必也是不通人情世故的。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高中同學,寒玉跟唯清。寒玉、唯清,這是我一個親戚表弟,烈純陽。」
看見楚平身後的兩個女孩兒,烈純陽似是明白過來,笑著招呼道,「兩位姐姐好!」
寒玉不禁笑道,「好俊俏的弟弟呢!」
烈純陽一身火紅衣服飄揚,劍眉星目,唇紅齒白,雖然跟楚平年紀相差不大,但未經世事的他渾身透著一種天真,就顯得極為小孩兒了。
「唯清、寒玉,我先帶我表弟回家,以後咱們有機會再見啊!」楚平從容自若的向兩人說道,只是目光閃爍,偶爾投向唯清,又迅速的收了回來。
「嗯,」唯清輕聲應道,語音輕柔,猶如春燕呢喃,聽來說不出的舒服,「以後再聯繫。」
別過兩人,楚平跟烈純陽齊步向前走去。
「純陽師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楚平開口問道,卻是又恢復了以往稱呼。
「嗯,師父讓我一人下來歷練,前些日子在杭州遇見一個藍發碧眼的妖魔正在吸食人血,我等修道之人見此等惡行,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我當即出手。那人似是對我的烈陽真火有些忌憚,交手沒幾個回合就逃了!我一路追逐,就追到這來了?」
「妖魔?」楚平頭都有些大了,「真是做什麼人來什麼事,自己以前再活八十年恐怕跟妖魔都沒有交集!」
「從杭州到這兒,怕不是有幾千里,那人竟然能一路逃竄沒被你抓住,法力也不低啊!」
楚平修習齊天秘法,天人合一,對於周圍的氣息感覺再也準確不過,烈純陽雖然只有十五六年紀,但全身氣息猶如瀚海波濤,又給人一種晴空驕陽的感受,站在他身邊,猶如站在荒漠中面對酷熱的太陽一般,透過全身敏感的毛孔肌膚,楚平卻能感受到那一種炙熱狂暴!
若是一個常人,自然察覺不出,修行之人對於修行之人的感受,才是最直接,最真實!
「那人法力頗有些古怪,與我們修行有些不同!也說不上高深,但一身逃命的本事卻是厲害的很,身法詭異莫測,好幾次我幾乎都能擊殺擒拿,都被他逃了去。」
說到這個妖怪,烈純陽神色顯出一種別有的凝重嚴肅,與他方才的天真大相徑庭!
說著上下打量著楚平,目光灼灼如火,「楚師兄一身法力似是還在我之上,不如這次我們兩人攜手,一起將這妖怪除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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