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打探到的最新消息,魔山一事如今已經平復了下來,不過方圓三千里內的所有城鎮都已經盡數被毀去,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中州府的密探前來匯報。
被蘇北陳稱作鍾叔的人幽幽一嘆,「生靈塗炭啊。」
不管中州府作何反應,但在後院的房間裡滿是蘇北陳激動的聲音:
「說是那怪物在即將衝出來的時候,魔山爆發出金光,將這怪物有重新鎮壓了回去,說來真是僥倖,要不是最後魔山還要後手,那怪物怕是真要降臨人世,連真命境的強者都能生吞活吃,怕是整個大陸都要被毀去……」
蘇北陳心有餘悸,「不過這魔山存在了上萬年,來自遠古,你說這魔物會不會也是來自上古?能夠存在這麼久遠簡直恐怖……」
這話忽然讓徐白陽心裡一動,稍顯遲疑,這才開口:「若真是如此,勢必知曉很多上古之事,比如說……傳承。」
蘇北陳眼前一亮,但一想到那魔物凶神惡煞的吃人模樣,連連搖頭,「那玩意可不是好說話的主,連王元知都直接被一口嚼殺,誰敢輕易去靠近。
再說了,現在魔山復甦將魔物重新鎮壓,一時半會想要接觸也是極難的。」
徐白陽陷入沉默。
林曙光也在回想當初藉助【獸神魂】召喚獸魂時,魔山帶給他的那種滄桑厚重感不是錯覺。
不知道為什麼,林曙光突然想到當初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幾場夢——夢中出現了一個持刀的神秘男人,說要斬殺了賊老天。
最後一場夢,天崩地裂……想來,他成功了嗎,或許吧。
起初以為這只是一場夢,之後林曙光便遇到了血色妖刀。
這妖刀說來古怪,竟然有自己的意識,自行行事。
模樣更是和夢中神秘男人手裡的刀……除了光澤都如出一轍。
之後血色妖刀自己找了過來,教會自己神魂運轉之法,更是讓自己穿越刀大乾皇朝,寄身於一個同叫林曙光的年輕少年,說是要逆天改命。
雖然寄身一事到最後,血色妖刀另有打算,沒有讓林曙光再度參與,但也因此,林曙光沾染了太多的因果。
「也不知道這傢伙現在聯繫不上我,會不會著急?」
林曙光垂斂視線。
說到底,這大乾皇朝疑點頗多。
夢中的神秘男人……
逆天改命的大乾皇朝林家少爺……
大乾皇朝抱劍宗……
起初林曙光也以為這兩個大乾皇朝處於同一時空,可在和蘇北陳的交談中,關於替身的林家少爺所知道的事情都沒有任何印證之物。
要麼那一切都只是血色妖刀的執念。
要麼……
林曙光嘆口氣,「最好別是我猜測的那樣,我連化神都不是,真要是捲入那種漩渦,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掃了眼氪金系統。
恨鐵不成鋼!
【敢不敢來個抽獎,抽一下境界就大圓滿的那種!!!】
「你說什麼?」蘇北陳沒聽清楚林曙光的呢喃,不由好奇問道。
他現在對於這個抱劍宗的弟子可是有著太多的好奇了。
之前故意擺出的高高在上在林曙光這裡碰壁多次,也懶得故作姿態。
更何況,林曙光能夠將孟均斬殺……至今都讓蘇北陳感到匪夷所思。
「沒什麼。」林曙光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灰濛濛一片。
沉吟片刻,扭頭看向徐白陽,「這件事肯定已經傳回了抱劍宗,之前的那位七長老,師兄可以聯繫上嗎?」
徐白陽皺起眉頭,「當時實在太混亂,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雲長老有沒有出現,眼下過去了這麼久,恐怕……」
他看向林曙光,眼裡的擔憂顯而易見。
恐怕雲長老已經凶多吉少了!
林曙光微微蹙眉,「無極明晝寶舟在誰手裡?」
「雲長老親自保管……這樣吧,我出去聯繫抱劍宗的人,這個時間想來宗門已經派出了隊伍。」
徐白陽沒有久待,同樣朝著蘇北陳點點頭,隨後獨自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了林曙光和蘇北陳。
侍女端著茶水甜點走了過來,蘇北陳揮揮手讓她將東西放下就離開。
房門關上。
蘇北陳摘了枚櫻桃扔進嘴裡,似乎知道了魔山一事被平定下去,心情也恢復了不少。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遞過去一把香蕉。
林曙光輕輕搖頭沒有接過,「州選沒了,之後的事情也與我無關,先回抱劍宗修煉武道。」
蘇北陳沉吟道:「軒轅城你還要去嗎?」
「當然。」
聽到林曙光篤定的回答,蘇北陳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那我就在軒轅城等你了。這一次你幫了我大忙,孟均雖然死了,但是五雷門逃不掉!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儘管開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林曙光倒是乾脆,「那能不能把完整的【血靈祭魂旗】送給我?」
「你說什麼?」
蘇北陳扯了下嘴角,笑容都僵在了臉上,甚至一陣抽動。
剛剛說出去的話,轉眼他就做不到。
裝沒聽見不是他的個性。
乾咳一聲,「能不能換個要求?」
迎著林曙光的目光,蘇北陳只能迎著頭皮開口:「【血靈祭魂旗】是我姐的東西,我真做(不了主)……」
話沒說完,蘇北陳咬咬牙關,「做兄弟不能沒義氣,你在魔山救了我的命,連這點小要求都做不到我還算什麼兄弟,這三面【血靈祭魂旗】你拿著,剩下的我想辦法從那個母老……咳,從我姐那裡給你要到手,這事你等我消息。」
一句話,那三面【血靈祭魂旗】就能易主,林曙光都沒想到這傢伙能夠這麼痛快。
只是蘇北陳突然又小聲說道:「這旗幟有我蘇家下的禁制,要想解除需要回本家一趟,一去一回少說有半個月,何況那裡不讓外人進入……」
林曙光的臉色當場就黑了。
淦,敢情剛剛白感動了?
蘇北陳拉著林曙光忙勸慰道:「不是,你先聽我說,這【血靈祭魂旗】雖然有禁制,但是根本不影響使用,這一點你肯定是有感受的……我姐的話,那邊我回打招呼,隔著那麼遠,她就算像召回去也沒辦法,除非是本家那邊動手,但就像是我說的,你救過我的命,家裡不會做的。東西你就拿著放寬心了用,等我回到本家,將之後的都給取下來,然後再給你解除了禁制。」
好生安慰,才將林曙光心頭積攢起來的怒火給消退了下去。
最終不忘提醒道:「不過出於好心,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血靈祭魂旗】畢竟是個邪物,適用它需要消耗大量的血氣,不然我姐也不可能說借就借我,她自己都不敢隨便用,三面【血靈祭魂旗】的消耗想必你自己清楚,那麼一整套的消耗到底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你要是以後不想被吸成乾屍,這玩意能少用還是少用。」
林曙光沒理會。
蘇北陳吃了一記「閉門羹」,扯了扯嘴角,倒不至於像以前那樣大發雷霆。
就像他說的,林曙光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抱劍宗那個「無足輕重」的小弟子,而是他中州府中州長之子蘇北陳的救命恩人。
用過膳。
徐白陽也接到了抱劍宗的通知,寶舟停靠在遠處空地上,這一次派由了其他長老接送。
到嘴邊的「聖子」二字沒等開口,這位帶隊長老注意到跟來的蘇北陳,便只好將這兩個字咽了回去,只是低聲道:「宗主已經知道了事情經過,現在派遣了諸多長老前去尋找弟子,我暫且先帶你們回去。」
有些話不方便當著蘇北陳的面說出口。
但這語氣中的恭敬意味林曙光聽的分明,不動聲色地看了這位長老一眼。
能夠讓這位長老對自己言語尊敬,估計是宗門內發生了什麼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林曙光點點頭,帶著徐白陽跟了上去。
蘇北陳突然拉住他,將手裡的東西遞了過去,湊到他耳邊低聲道:「這東西我想你會喜歡的,回去再看,另外一些事你知我知。」
林曙光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告辭,等你好消息。」
「放心吧。」蘇北陳擺擺手,目送三人離開。
長老遲疑地看了兩人一眼,隨後撇開視線,當作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過心裡卻也詫異,林曙光初來乍到,竟然就能夠和中州府的那位大少爺走的這麼近,看來手段也是不一般,難怪會被老祖點名。
上了寶舟。
徐白陽恭敬問道:「王師叔,不知道雲師叔有下落了嗎?」
王長老安撫道,「人找到了,不過受了傷,怕是要有段時間不能下床了,好在性命是保住了。你們當初在魔山,有沒有感受到什麼特別的地方?這一次魔山事出突然,甚至連玉虛宮的那位真命境都折了進去,難免不讓人擔心,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徐白陽仔細想了想搖搖頭,「當時我正在進行第二關的測試,突然間發現山體炸裂,虛空之中隱隱傳來獸吼聲,當時也只不過是猜測,直到後來有玉虛宮的監考官們發出預警,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
林曙光的說辭和徐白陽也差不多,不過他隱去了和蘇北陳混入魔山內部的小插曲,更沒有提及五雷門孟均一事。
王長老陷入沉默,半響搖搖頭,「魔山復甦,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徐白陽忍不住問道:「師叔,不是說魔山早就已經失去了神性嗎,這怎麼突然又可以復甦了?」
王長老笑道,「畢竟是上古之物,能夠遺留這麼長的時間必定有過人之處,軒轅城再強也達不到上古聖者那般強大,他們能看懂個雞毛。」
如此話語全然不像是抱劍宗門下可以說出來的。
不過大概也是因為玉虛宮損失慘重,所以這位王長老才會有如此雅興。
一炷香的時間。
寶舟飛回抱劍宗,來來往往的弟子不斷接送受傷的參賽弟子,弟子間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你同我來,宗主交代過,想要見你。」王長老低聲對林曙光開口。
徐白陽不敢多問,拱手相送。
王長老並沒有帶林曙光去主殿,而是去了抱劍宗的後山。
林曙光也沒想到,這後山竟然藏著一處清幽之地。
王長老注意到林曙光詫異的眼神,便笑著解釋道:「這些花草都是宗主親手種植的,尋常弟子,哪怕是那些天驕也不能說來就來,宗主特意把你叫到這裡,自有其中深意。」
「到了。」
王長老笑著點點頭,示意林曙光進入別院。
當林曙光推開門,入眼不遠處的亭子裡坐著一位老者。
「今天一事,跌宕起伏,如此遭遇,你作何感想?」
林曙光只是踏下一步,就受到某股力量的牽引,瞬間就出現在了亭子裡。
林曙光難免在想,這境界高就是方便,什麼事都只需要一個念頭。
「你想我怎麼回答?」
林曙光沒有侷促的意思,坐在了抱劍宗宗主的對面,兩人之間隔著一張石桌,石桌上擺放了一瓶酒以及兩盞玉杯。
「是個有趣的小傢伙。」抱劍宗宗主輕輕一笑。
自顧拿起酒杯,「起初你的到來,老夫也只是半信半疑,眼下平靜了上萬年的魔山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如今成為帝統的玉虛宮又因此損失慘重,你不愧是我抱劍宗的福星。」
林曙光瞥了他一眼,「我要背景沒背景,要資源沒資源,要勢力沒勢力,這福星恐怕當了也只有被殺的份。」
「哈哈哈哈哈。」抱劍宗宗主放聲大笑,「誰說你沒有背景?我抱劍宗全體都將支持你,何況先祖既然選擇了你,肯定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林曙光把玩著玉杯,「你們抱劍宗就喜歡換大餅,他是你也是,我一個剛進入元丹境不久的小子你讓我去跟玉虛宮硬剛?估計不等那個人出現,我小命就掛了。」
抱劍宗宗主神色一變,「他、他真的在!」
林曙光將手中的靈酒飲下,身上氣血翻騰。
小小一杯靈酒,氣血就增加了數千卡,這酒果然不錯。
放下酒杯,林曙光自顧倒了起來,「試探的話就不用說了,我能說得都告訴你們了,至於其他的,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抱劍宗宗主陷入沉默,將酒杯放下,「我抱劍宗的過去你了解多少?」
林曙光手一攤,「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開門見上吧,想讓我幫你們,你們打算出什麼價位?」
「!!!」抱劍宗宗主人都傻了。
林曙光又道:「我和那位不是師徒關係,和你抱劍宗更是沒有任何香火情,來了這麼久遭受的非議更是不計其數,這一切外面都要好好算算……在這個世界,能夠和那位聯繫的人,就只剩下我了。
其實我要的不多……真不多……」
抱劍宗宗主一時間抓住酒杯的手都抖了一下。
「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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