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行蒼穹 第十五章 初識虞姬
小姑娘走後，項羽叫酒店的服務生幫自己買來一套木星和雲城的地圖，仔細研讀了近半個時辰，將木星上的高山大澤以及荒蕪之地盡數記下，又將雲城的大街小巷和標誌性建築察看了個仔細，這才把地圖放下，可一閒下來，滿腦子又都是小姑娘那清純的笑臉。
「真是見了鬼了！」項羽低聲咒罵了一聲，走出房間，將背包寄存在了酒店的保險箱裡，邁步出了酒店。
此時的雲城華燈初上，街上行人步履匆匆，只有街道拐角處的乞丐一成不變，呆望著身前的破碗，嘴裡喃喃地叫著：「行行好，行行好……」
項羽思索了片刻，轉身朝北走去，轉過兩個街道，找到了雲城地圖上所標的一家小酒館。這家小酒館鄰接貧民窟，周圍魚龍混雜，正是打聽消息的最好去處。根據項羽在咸陽流浪兩年的經驗，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小酒館裡，有時還舉行一些規模不大的拍賣會，拍賣一些流浪漢或是僱傭兵所獲得的好東西，或是處理黑貨,或是交流情報。
這家名叫「再來」的小酒館面街而開，大門兩邊各立著一根黑色的燈柱，頂端是一顆夜明珠形的燈泡，燈光柔和。門口由兩個彪形大漢把守，進進出出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的人。
「這位兄弟好面生啊！」項羽正要進去，卻被兩位大漢攔住。
「一回生，兩回熟嘛。」項羽掏出一塊金幣在兩大漢眼前晃了一晃，「老子有錢，不能進去？」
「哈哈，和你開玩笑呢。大爺請！」大漢身子一側，讓出了一條路。
酒館外面看起來小，裡面卻異常寬敞。推開酒館的大門，是厚重的門帘，一股強烈震憾的音樂撲面而來。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個屏風，繞過屏風，是一個可容近兩百人的圓形舞池，舞池周圍是一些隔離開來帶有小桌子的情侶座，正對面是吧檯。
雖然是華燈初上的時節，可酒館裡卻是人滿為患。項羽沿著舞池邊的小徑來到了吧檯前，拉過一張登子坐了下來。
吧檯看起來不大，可是酒的種類卻是繁多，一會兒酒侍就把項羽點的百年拉菲端了上來。
「帥哥，一個人啊？」暗香襲來，一位妙齡少女端著酒杯，坐到了項羽身旁，「好巧，我也是一個人。」說著，朝項羽舉了舉手中的酒杯。
項羽端起酒杯，禮節性地舉了一舉，輕輕地呷了一口，沒有說話，將目光轉向了四周，把酒館裡的人掃視了一遍，見少女杯中酒已經喝完，拿起酒瓶給她倒了一杯。
「第一次來這裡吧？過來幹嘛呢？喝酒？找女人？還是想買賣私貨？告訴小妹，小妹幫你謀劃謀劃。」
「隨便逛逛。」項羽說著，把少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了下來，「我想要一些情報？」
「哪一類的？」
「星際要聞。」
少女端著酒杯風擺楊柳一般離開了吧檯，消失在人群中。
過了一會兒，少女又走了過來，這次手中拿著一個信封，放到了項羽的面前：「十個銀幣。」
項羽剛把信封放到懷裡，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驟然停歇，原來昏暗的燈光瞬時變得明亮起來，那些在舞池內摟摟抱抱的人們彼此鬆開了對方，回到各自的座位，一位身材高大瘦弱年過半百頭髮稀疏的漢子手持麥克風來到了舞池中央，雙手舉了舉，宣布道：「下面，拍賣晚會開始！」
勁爆的音樂聲再次響起，一隊身材豐滿幾乎一絲不掛的女子走了上來，跳了一支勁舞，然後退去，這時，音樂聲再次停歇，一個赤著上身的彪形大漢如拎小雞一般手裡拎著一位少女走到了舞池的中央，一手按住少女的腦袋，在聚光燈的照射下，顯露出一張清秀的臉，嘴裡塞著毛巾。
「看清楚啊，這可是一隻雛，起價五個金幣。」
項羽的目光一接觸到少女那張清秀的臉，心裡一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不就是在酒店自己給了她十一個金幣的小姑娘嗎？這才離開酒店多久，就被人抓來拍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對這隻雛感興趣啊？」見項羽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著舞池中央的少女，項羽身旁的少女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嗲嗲地問道。
「好奇而己。」項羽不露聲色道，「象這種雛，最高拍到多少？」
「說出來嚇死你！」少女故作姿態，「最高的拍到一千金幣。」
「那你要多少金幣才可以拍下？」項羽順口問道。
「如果是你……」少女略一沉吟，嫣然一笑，「分毫不收！」
自宣布起拍價之後，還價聲此起彼伏，一路高攀，「我出十金！」
「十五金！」
「二十金！」
「三十金！」
「五十金！」
……
……
在一片還價聲中，項羽排眾而出，在舞池中央站定，面對壯漢，冷冷一笑道：「你好大的膽子，敢拐賣我妹妹！」
「你放屁，這小妞哪來的哥哥？」壯漢聞言，勃然大怒，「滾開！」
「你拐賣我妹妹，還叫我滾，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項羽跨上一步，「再不將我妹妹放開，可別怪我不客氣！」
「我看你這是找死！」壯漢終於忍耐不住，將手中拎著的少女往地下一放，跨前一步，一拳往項羽胸口打來。
「各位可是看到了，這惡漢拐賣我妹妹，還想毆打我，我是被迫還擊！」項羽身子一閃，避開來拳，發起輿論攻勢。
壯漢一連幾拳，拳拳落空，正自惱怒，卻聽到一聲斷喝：「住手！」隨即是一片虛假的問候聲，「這位小哥，請息怒,有話慢慢說！「
「只要把妹妹還給我，我自然就息怒了！」項羽氣定神閒地望著來者。那是一位年約三十的中年人，富商打扮，鷹鼻鷂眼，臉上掛著虛假的笑意。
「這位小哥好面生，不知從哪裡來？」
「從來的地方來。」
「小哥口口聲聲說這位少女是你的妹妹，可有什麼憑證？」
「你口口聲聲想否認不是我的妹妹，又可有憑證？」
「是這樣的，這位姑娘欠了我們一些債，如果小哥能幫她還清，我們立時放她自由。」
「多少？」
「五百金幣。」
「五個金幣，現在變成五百金幣了？你們這是吃人不吐骨頭啊！」項羽聞言，不禁怒意滿面。
「我看這位小哥好象要用強呢？」中年男子面露不屑之色。
「你口口聲聲說欠你五百金幣，可有憑證？」
「憑證在此。」中年男子掏出一紙借條。
「我看看。」項羽手一伸。中年男子略一遲疑，放到了項羽的手中。
「就這一張，如果付清，就兩不相欠？」
「就這一張，如果付清，兩不相欠！」中年男子聞言，面露喜色。
「好吧，現在咱們兩清了。」項羽說著，兩手一搓，將借條搓成了粉末，順口一吹，四處紛飛。
「你……!」中年男子一見，臉色漲成了豬肝色，身子往後一退，右手一揮，「給我打！」
「想走？沒門！」項羽見對方想溜，縱身一躍，一把將對方抓了起來，用力摔在舞池的中央，同時手腳並用，左擋右格，指東打西，一招制敵，轉瞬就將圍上來的七八人打倒在地。烏合之眾，哪裡會是項羽的對手？
項羽將眾人打倒在地，這才得閒將少女扶起，鬆開綁，將嘴裡的毛巾掏出。
「哥哥！」少女一得自由，一把抱住項羽，泣不成聲。
「好啦，沒事啦！」項羽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別怕！」
「這位小哥身手不錯哈。有空我們一起喝一杯，如何？」向項羽發出邀請的是一位身穿舊軍裝的中年人，氣宇軒昂。
「恭敬不如從命！」項羽跟著中年人走向舞池邊的座位。
「我叫虞姬，不知哥哥肯否告訴我姓名？」少女在項羽耳邊輕聲道。
「我叫項羽，你就叫我項大哥吧。」
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悄悄地握住了項羽的手掌。
「項大哥，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