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畫嗎?」良久,某個書生砸吧了一下嘴巴輕聲的低呼道。
一畫而成,整個大廳內寂靜異常。
眾人放眼望去,只覺得身在畫中,美妙奇異的景色恍若就在眼前。
即便整張白紙上面都是黑色的墨汁沾染出來的清明上河,但僅僅就是這樣子,也足以稱得上舉世罕見了。
「呼——」
許許多多道沉重的呼吸聲在大廳內喘息著,很多人甚至都沉浸在了這畫中的絕美景象中,無法自拔。
「沐……沐公子,您的這副畫賣嗎?我出十個銀幣。不,五十個銀幣,您看怎麼樣?」良久,一個穿得及其華麗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開口說道。
從這中年富豪一開口後,很多人的身體輕顫一下,就從畫中的美景回到了現實中來了。
整個大廳內立刻響起了眾人的恭敬懇求之聲,似乎此前眾人嘲諷許沐川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
「先生,不知道您還收學生嗎?我願意出花費兩個銀幣只學習半年。」有個書生彎腰說道,口語中滿帶懇求的韻味。
「沐先生,我也願意拜入先生門下,懇請先生不計前嫌。」在場很多人都不知道許沐川的名字,只能夠用當初許沐川在雨青樓提筆的一個「沐」字作為稱呼。
「先生,我等也想拜入您的門下,不論求學費用多少,只想懇求先生傳授一二。」
………
場中幾十個書生秀才紛紛開口想要拜入許沐川的門下,實在是因為許沐川的這兩手詩詞書畫震撼住了所有人的心靈。
以前因為許沐川收取求學費用比起普通的私塾要高得多,安風鎮內的許多書生秀才只是不以為然的嘲諷許沐川不知天高地厚。
如今,當眾人真正見識到了許沐川的本事後,許多的人在心底後悔萬分,暗自責怪自己沒有早些時候入私塾拜師學藝。
許沐川根本就沒有理會周圍的書生秀才的懇求之意,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老鴇。
老鴇感覺到許沐川的目光後,整個臉蛋都是火辣辣的,剛剛可是有位老爺直接開出五十個銀幣的高價想要買這一副畫。
要知道剛才不久之前,老鴇才信誓旦旦的說許沐川沒有本事,現在事實上許沐川隨手一提筆,出售一副作品就可以在雨青樓住上一年半載客。
這怎麼不讓老鴇感覺整個臉面都丟盡了呢?不過老鴇還是蠻沉的住氣,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沐公子,您看五十個銀幣成嗎?」剛剛的那位富家老爺拔腿來到了許沐川的身旁,滿臉堆笑的輕聲說道。
「我不會出售這副書畫的。」許沐川輕輕瞥過眼看著富家老爺說道:「這副畫我是要送人的。」
富家老爺眼神微微黯淡了,不過沒有幾個呼吸,他又將目光望向了許沐川之前提筆寫成的詩詞上面:「沐公子,那您看這首詩詞便賣給我吧!也用五十個銀幣,怎麼樣?」
許沐川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他看著富家老爺輕輕的搖了搖頭。
富家老爺以為許沐川不滿意這個價格,他思索了一下,然後咬了咬牙齒大聲的說道:「一個金幣,沐公子以為如何?」
嘩——
一個金幣哪!那可是普通人一輩子的花銷。大廳內忽然有很多的人深深的冷吸了一口氣,眼珠子盯著詩詞快要瞪出來了。
許沐川依舊笑而不語,搖了搖頭。
「五個金幣,不能夠再多了。要不是我特別喜歡字畫,換作另外一個人都不可能出這個價格的,沐公子您就別在猶豫了。」富家老爺狠狠的一咬牙,沉聲說道。
「什麼!五個金幣!」有個書生直接忍不住的下意識驚呼道。
「嘶——」一眾人吸著冷氣,被這番場面給驚攝住了。他們能夠看得出這副畫和詩詞不是凡品,但是實在是沒有想到有人想要出這樣的天價去購買。
不太重視錢財的雲長青的心中都顫抖了一下,他看著許沐川的眼神宛起了無窮的敬意和佩服。
也許在整個場面上,就只剩下君落殤比較有些理智了。即便如此,君落殤在心裡還是震驚不已的說道:「光憑這副書畫和這首詩詞,若是放到京城內,願意出價百金的人都恐怕不在少數。」
三大花魁的俏臉更是泛起了無數的漣漪。
尤其是雨風,她內心湧起了無盡的後悔之意,倘若當初她自己沒有嫌棄許沐川來時的落魄模樣,能夠好好的和許沐川賞月飲酒,也許會有別樣的一番風景吧!
雨雪那俏皮的白皙臉蛋上滿是驚愣,她一雙玉手緊緊的握著都冒出了許多香汗。很久很久之後,雨雪輕吐出一口香氣的喃喃說道:「這傢伙竟然這麼厲害。」
「這位老爺,不是我不想賣給你,而是這副詩詞也已經有主了,抱歉。」許沐川客氣的輕語道。
富家老爺見到許沐川不像是作假的樣子,沉吟了一會兒後,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唉!罷了,與我無緣。」
富家老爺帶著濃濃的失望神色,轉身朝著一邊的座椅上緩緩走去。
一時間,大廳內又是一片寂靜。
不過此番的寂靜不在是之前那打算看許沐川好戲的前景了,而是因為敬佩許沐川才不敢再開口說話。
尤其是一眾的書生秀才不知不覺間看著許沐川,微微的彎著腰,似乎是在表達自己對待許沐川的敬意,也希望許沐川能夠答應他們剛才求學的請求。
千金難買後悔藥,在場有的書生還在幾個月前去過許沐川的私塾。不過他們不是去拜師,而是去羞辱許沐川年紀輕輕的開私塾,定然是一個無德無才的人。
此番一眾人微微低著頭對向了許沐川,不可謂不滑稽。
從剛才將近百人的冷嘲熱諷變成了如今恭恭敬敬的模樣,很多人的心裡都泛著冷意和無奈。最尷尬的莫過於老鴇了,她可是真正的將許沐川得罪死了。
「不就是會些詩詞書畫而已嘛!多大點事情,雨青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招惹得起的。」老鴇在心裡默默的安慰了自己一句,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的心態。
許沐川走到承載著清明上河圖的白紙面前,然後將其拿在手中,隨後又將詩詞遞給了雲長青。
「長青,你喜好詩詞書法,這首詩詞便給你了,好好保管。」許沐川面帶微笑的說道。
雲長青愣了愣,他一直沉浸在許沐川剛才那飄逸的提筆作詩的模樣,根本就沒有想到過許沐川會將這首價值極高的詩詞送給他。
「老師……我,長青多謝恩師。」雲長青激動萬分的吞吞吐吐道,他雙手拿著還詩詞都有點兒顫抖。
許沐川馬上轉過頭看向了老鴇,剛才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不見了:「老鴇,我現在還想請問你,我的一首詩詞還不值得那二十個銀幣嗎?」
「我難道沒有資格開私塾教導學生嗎?」
「難道我來雨青樓,你還怕我付不起酒錢嗎?」
許沐川接連不斷的大聲呵斥問道。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如同利劍一樣刺在老鴇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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