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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靜宜需要慕容軒這樣的能做事能扛擔子能解決問題的副手。尤其是現在,北京換屆在即,李靜宜能不能如願回省,慕容軒的作用不可低估。至於凌大偉,李靜宜反覆地掂量了,凌大偉想走在慕容軒的前面,怕還是有困難的。雖然凌大偉有一個省級高幹的岳父,但畢竟退了多少年了。老幹部嘛,來了,拐杖戳一戳,給他面子。小問題解決,大問題應付。像當省長這樣涉及到全局的大問題,怕也不是老幹部拐杖戳一戳,就能實現得了的。
慕容軒在嶺南官場,已經不再是當年李靜宜下派嶺南時的小樹苗了,他已長成了一棵大樹,枝葉繁茂,根鬚髮達了。
程衛東進來,三個人就隨便談些其他的事。然後談到省里的班子。李靜宜說等下個月,要對省級班子全面進行一次考察。現在有些幹部思想不夠解放,這樣的幹部,要從領導崗位上拉下來。特別是臨海,像這樣的經濟相對發達地區,不能老是滿足於過去,要開拓創新。可是春明同志,就是……
慕容軒聽出了李靜宜這話後面的意思,陸春明這人,一直從基層成長起來,做事有個特點:強調穩。臨海經濟是嶺南最好的,嶺南現有的民營企業十強中,有六強在臨海。臨海其實是半個嶺南。李靜宜書記曾多次要求臨海,要整合民營企業,做大做強。要爭取上市,走資本發展的道路。可是,陸春明並不這麼認為。他的想法很簡單:立足國內市場,穩打穩紮。不貪大求洋,求長遠發展。
陸春明這個想法,慕容軒是支持的。但李靜宜不同意了。不止一次的幹部會上,李靜宜不點名地批評了陸春明。好在陸春明並不介意,他守著臨海這塊經濟重鎮,依然不緊不慢地往前趕著。臨海經濟總體上形勢是良好的,而且慕容軒私下裡認為,也是很可持續發展的。
不過,李靜宜書記有這個想法也是可以理解。十強中占了六席,能上市的公司不願意上市。過分地求穩,也許對臨海經濟發展也是一個制約。一把手要的是看得見的政績,你老是躺在原地,政績從哪兒出來呢?
不出政績的幹部,至少算不得好幹部。
當然,比起那些一味求大求新,唯政績是論的幹部,這種幹部至少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不壞的幹部。
一些談過話的省直領導,談完後,總要到這邊來打個招呼。只是隨便說聲,基本不談談話內容。最起碼的組織紀律嘛!新來談話的,也會先到這兒來說一下,程衛東點頭道:「進去吧。」方才進去。
快五點時,慕容軒接到王國維的電話,說有急事找他。慕容軒出了門,問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王國維說:「你來就知道了。我在紀委這邊等你。」
中央考察組離開明泉山莊回北京後,慕容軒副書記沒有去辦公室,而是讓小鍾直接把他送回了家中。
已經有三天沒回家了。
先打開窗子,春天的風一下子吹進來,房間裡頓時像奔跑開了無數的小孩子,流動起來了。正是下午四點,陽光從窗子裡射到客廳里,沙發上花花的,有一層淡淡的金黃。
慕容軒用電茶壺燒了壺水,然後泡了杯茶,再靜靜地坐下來。這時,他人一下子放鬆了。人一放鬆,睡意就上來了。半躺在沙發上,他整整睡了一個小時。醒來時,陽光移走了。屋裡有了些涼意。他趕緊又關上朝北的窗子,回到客廳,電話響了。
是周池。
周池說:「慕容書記啊,我已經回來了。感謝你這幾天的支持啊!」
「哪裡?應該的嘛。支持不周,還請周池部長理解。」慕容軒道。
「很好啊。慕容啊,我沒想到你在嶺南這麼有影響有威望哪。不容易,不容易啊!我一定給**書記好好匯報。我到三個地方考察,還沒有像嶺南這麼票數集中、談話也同樣集中的地方啊!不容易!」
周池一連用了幾個「不容易」,看來是真的覺得「不容易」了。
「啊啊,謝謝周池部長哪,謝謝了。」慕容軒剛說完,周池就問:「李靜宜同志是怎麼搞的啊?反映不太好嘛!」
「是嗎?這個……」慕容軒含糊著。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看來……」周池停了下,繼續說:「看來,李靜宜同志這次也還是很困難的啊。上一次,他是敗於經驗;這一次,看來他是又敗於經驗了啊!」
「經驗?」慕容軒問。
「是啊,經驗。上一次,是缺乏經驗;這一次,是過於有經驗了。太看重了嘛,反響就很大。這對他反而不好。正所謂經驗能成事,也能改事。」周池解釋道。
「啊,是這樣。我看未必吧!不過,周池部長全面地了解了嶺南的情況,你最有發言權啊。」慕容軒虛晃了一槍。對周池這樣的說法,他是不能作出絕對肯定或者絕對否定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辯證法,肯定中有否定,否定中有肯定。
「哈哈,也不能這麼說嘛。好了,不說了,來北京,請你喝茶啊。」周池笑著,掛了電話。
慕容軒也一笑,周池到底是沉不住氣的人。雖然當了組織部的常務副部長,內在里的嘈雜,還和從前差不多。不過,能及時的將這些信息透露給出來,也算是關心和支持,下次到北京,是得請他好好地喝回茶的。
天色有些暗了。這省委家屬院裡,樹木都是多年前的老樹,成林了,高大陰翳,因此黃昏就顯得早些。
黃昏是一天中最有意思的時光。慕容軒難得這麼安靜地坐在家中的沙發上。這一刻,他突然想起韓婷婷了。有一次,在嶺南禪寺,黃昏的風中,韓婷婷奔跑著,仿佛一葉飄動的天光。那一瞬間,慕容軒覺得她通體透明,升騰到了空中。
可是現在?
韓婷婷已經有十幾天沒有和慕容軒聯繫了。她到北京,算起來也有兩個多月了。新的生活正在展開,慕容軒卻感到自己正在一步步遠離。
也許這是對的。
命運往往就是這樣。兩個人,生命重疊的時刻,就是兩條直線相交的時刻。最終,這兩條直線都會分開。有的是中途分開的,有的則是一直到最後,由死亡來將它們分開。無論是怎樣的分開,都必將分了。遲與早,沒有人能把握住。
那就讓命運來安排吧。
慕容軒嘆口氣,正要起身,電話又響了。這回是李紅。
李紅問:「聽說慕容書記今天沒到辦公室?有事?」
「你怎麼知道?」慕容軒詫異了。
「是小鍾說的。他剛才到加工貿易區來換配件。說你下午直接回家了,身體不舒服,還是?」李紅道:「不放心,就問問。」
「沒事。只是想回家來靜一下。」慕容軒感到一瞬間的溫暖,微小,而讓人心生感激。
李紅大概是考慮了下,才道:「要是不介意,我請慕容書記出來喝茶吧。我早說過的。」
「這……也好。」慕容軒答道。
半小時後,慕容軒上了李紅的車子。車子出了嶺南城,一直開到城郊的綠竹茶舍。一下車,慕容軒環顧了一下,笑道:「這地方還真安靜。怎麼找到這兒來了?」
「安靜吧?我也是瞎找,就找來了。結果來了一次,就想來第二次。靜靜地,坐在這裡喝茶,人都清淨了。」李紅拉開竹簾,請慕容軒進門。
一叢竹子清瘦地立在前面,後面是照壁,典型的徽派建築風格。人從竹叢下的小徑上走過。再往裡,是一個月瓶門,上書著四個字。李紅停下來,問慕容軒這是什麼字?慕容軒看了會,說是「告春及軒」,「晉人佛像淵明的,『農人告余以春及,將有事於西疇』。好名字啊,好名字!」
「我就知道慕容書記博學。這月瓶的門,配上這名字,就很有鄉村的怡人風味了。茶者,清也。到此,才覺得是。」李紅邊說邊引著慕容軒往裡走。又過了一座迴廊,前面豁然開朗,一方院落,展現在眼前。庭內有竹,有池;花圃中有花,都是靜靜的,真正一個清心的好去處啊!
撿了間茶室,裡面是一方古舊的老式桌子,一盞老式的電燈,室內裝飾也簡單。茶上來後,小坐片刻,打開壺蓋,清香。李紅問:「還行吧?」
「行。浮生難得半日閒哪。有茶,有友,不亦樂乎?」慕容軒心裡一下子澄明了。
……茶喝到第三回,兩個人話也說得差不多了,李紅望著慕容軒,突然問:「聽說慕容書記和以前在嶺南掛職的**書記關係不錯。她對你挺好的,是吧?」
「是啊,有這回事。可是,沒有更多更秘密的事。」慕容軒泯了口茶,說:「茶是至味,人生亦是如此。今天我們喝了這茶,明日也許就是天涯。嶺南禪寺的大和尚曾對我說過,紅塵,忘卻營營,方是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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