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李左將就給王思源打去了一個電話,大改在陸宇面前的冷漠,熱情的說道:「思源兄,你們青山鎮這個陸宇,對組織審查的結果不滿,對抗組織審查,我想把當他做脫貧攻堅腐敗的典型案例,你看怎麼樣?」
如果說陸宇背了黑鍋,就等於是被釘在恥辱柱上,而被列入典型案例就是把陸宇公開釘在恥辱柱上,在這之後的很多年,這個案例將會在全縣各個單位的警示教育會上學習。
電話另一頭的王思源沉默一會,當初他找來李左將,除了李左將是他多年的好友外,李左將在紀委系統很多年了,一直在原地打轉,現在急需辦案子好讓自己挪一下屁股,另一方面就是想利用李左將把陸宇給壓下來。
可一旦陸宇被列入典型案例,事情就鬧大了。
「李兄,陸宇這件事還是達不到列入典型的標準吧!我看這件事還是趁早結束吧!不然會影響青山鎮幹部職工抓脫貧攻堅的軍心啊!」
本來還想把陸宇這件案子辦成小官大貪的典型,但王思源一口回絕,案情線索是王思源提供的,李左將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光辦陸宇這件案子還不足以讓他挪屁股。
但是有總比沒有好,這個項目的金額也不小,至少能完成縣紀委的年度線索任務。
而且林宏偉也算是一棵大樹,聽他的話,說不定以後可以抱一抱大腿。
李左將回到詢問室,看著神情自若的陸宇,緩緩開口道:「陸宇,現在事實清楚,證據完整,零口供辦案我也辦過那麼一兩件,就算你不開口,一樣也能給你定性。」
「拒不認罪認罰,對抗組織審查,你的處罰只會更嚴重!」
此時,陸宇拒絕開口,證據鏈雖然說是完整的,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證據鏈是經不起推敲的,他不相信李左將看不明白。
這些人就是想讓陸宇承擔項目失敗的責任,快速結案,然後變成鐵案,最後上級追查下來的時候,上級只看到一堆冰冷、不會開口辯駁的材料。
陸宇心中暗下決心,一定不會讓這些蛀蟲得逞的!
在陸宇與李左將對峙了三天後,一名縣紀委工作人員拿著一份文件來宣布決定。
陸宇作為青山鎮扶貧辦主任,明知項目存在較大風險,還堅持實施項目,導致項目失敗造成巨大損失,在群眾之中影響惡劣。
鑑於彌補群眾損失,決定給予陸宇撤職降級處分,保留其基本工資待遇,其餘部分扣除用於彌補群眾損失。
念完決定後,縣紀委的工作人員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處分影響期是兩年,影響期從今天開始算起,如果我們發現你還有其他的問題,我們一併追溯。」
「這件案子後續還需要你配合調查,這兩年內不能出境,最好就待在獨川縣,我們會讓鎮紀委隨時向我們匯報情況的!」
陸宇本以為這些人讓他背黑鍋就已經夠惡毒的了,沒想到最惡毒的竟然是在這裡。
用陸宇的工資去彌補項目資金,是想將他一輩子焊在了青山鎮,如果這筆項目資金不能還清,想要辭職都不行,這比開除他還要殘忍。
一輩子就只能在他們設下的泥潭裡掙扎,每天像犯人一樣被監視。
出了縣紀委大樓,陸宇就撥通了鎮黨委書記杜志明的電話,他急切的想要找到杜志明說明情況,可杜志明的電話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這明擺是想躲著自己。
陸宇一咬牙,既然青山鎮管不了,那就往上一級去。
他立刻就往縣信訪局去,縣信訪局每天都有過來值班的副縣長,只要能見值班的副縣長說明情況,事情就還有轉機。
陸宇就不信,王思源和林宏偉能在青山鎮隻手遮天,還能在獨川縣隻手遮天?
來到縣信訪局,陸宇說明來意後,信訪局的工作人員不可置信的看著陸宇,可還是給他遞過來一張申請表。
陸宇執意要見到當天值班的副縣長,被門口的保安攔下來,可能是動靜鬧得太大了,過了一會一名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青年,走了過來。
青年抬了抬鏡框說道:「你好!我是羅副縣長的秘書,羅副縣長正在參加市裡面一個重要的視頻會議,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說,我可以代為轉達!」
陸宇怕此人不能完整的轉述,就用了十幾分鐘把事情都寫了下來,交給了自稱是羅副縣長秘書的青年。
陸宇著急的等待著,看著人來人往,在度日如年的等待中,信訪局的工作人員開始關門了,他沖了過去。
「我要見一下羅副縣長......」
陸宇話沒說完,信訪局的工作人員就甩過來一份材料,語氣十分不屑的說道:「見羅副縣長?我也想見羅副縣長呢,羅副縣長是誰想見就能見的麼?」
哐!信訪局的工作人員,把門重重的關上!
陸宇拿起地上的材料,是自己寫給羅副縣長的材料,上面清楚的批示著,讓陸宇去找縣紀委反映問題,問題出現在哪裡就到哪裡去解決。
看了一眼手錶,已是下班時間,到了下班時間才將材料拿給他,這是怕他纏著鬧訪。
而那名羅副縣長,早就從信訪局的後門離開了。
讓他回縣紀委反映問題,還美其名曰問題出現在哪裡就去哪裡解決,這不是把皮球給踢回去了麼?這比直接說不受理他的問題,還讓人不爽。
陸宇拿材料怒摔進垃圾桶,索性就在信訪局門口坐了起來,他的大腦在快速轉動著,這些人是要把他往絕路上逼!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陳長青,但是想到陳長青的處境,剛鼓舞起來的信心又像泄氣的皮球泄了下去。
且不說陳長青不在獨川縣,就算是在獨川縣,他已經是退居二線的縣政協副主席,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說不定還會連累他。
不過抱著試試的心態,哪怕是提供一點方法也行,陸宇撥通了陳長青的電話,說明了情況。
陳長青在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半分鐘,語氣十分沉重的說道:「陸宇,你怕不怕捅破天?」
陸宇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現在的自己已經身陷重圍,只有找到強大的力量,把這重圍撕開,他才有一線生機。
「我有什麼不敢的,捅破了天,大不了就是天塌了!」陸宇大聲說道。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明白了什麼,語氣有些欣喜:「老書記,我明白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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