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禿驢是何等人物,怎麼能夠聽不出趙得三的話裡有話,他先是微微一驚,但緊接著就恢復了平靜,他面無表情的『呵呵』一笑,衝著趙得三用低沉的聲音說道:「怎麼?你威脅我?」
趙得三恭敬的往後退了一步,微微的搖了一下頭,中肯的說道:「小趙子不敢。」
鄭禿驢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神情,這個表情一閃即逝,只見他稍微的想了一想,便對趙得三說道:「好了,要是沒有別的事兒,你就先去忙你的吧,我還要去開個會。」
趙得三見鄭禿驢已經下了逐客令,本想暗示一下自己所掌握的情況,但看來現在是絕對的不合時宜了,於是趙得三隻好跟鄭禿驢客氣了兩句,便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鬱悶,簡直就是鬱悶至極,趙得三沒想到自己在工於心計上與鄭禿驢比起來差距那麼大,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低頭耷腦的就走下了樓。
回到辦公室里坐下來,他有點後悔了,也很急了,悔的是自己不該那麼冒失的去找鄭禿驢,這不是明擺著去找茬嗎?
人家鄭禿驢早就做好了應對的準備,而自己也是毫無準備的送上門來,自找沒趣啊!恨得是,自己怎麼就這麼沒腦子,用腳後跟想都能想出來,鄭禿驢肯定對自己被調往區裡的事情上有意見,自己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嗎!
他現在是將那些官場上的鬼把式全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要是沒有真正能夠降住他的能力,恐怕要想讓他就此罷手,不再跟自己過意不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
趙得三一邊想著心思,一邊抿了一口水,就在為自己今天冒然去找鄭禿驢而感到後悔的時候,突然就在這個時候,趙得三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將他的思緒完全打斷,他拿起手機打開信息一看,才知道這是鄭潔發來的信息,在信息里,鄭潔說她想見一見趙得三,她有很多話要給他說。
看完鄭潔發來的信息,趙得三一時間有點納悶,自己雖然是對鄭潔與胡濤的關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佯裝一直沒有發現什麼,但是明顯的已經很少去出租屋找鄭潔了,想必鄭潔心裡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今天突然意外收到她的信息,竟然說有很多話要對趙得三說,這就令他疑惑不已了。
或許是心裡對鄭潔的感情並沒有完全的一刀兩斷,趙得三忍不住打了一個電話過去,問清楚了鄭潔現在的地址,得知她就在他們以前租住的出租屋裡後,趕緊走出建委,揮手打了一輛出租車,向著出租屋奔去,在車上,趙得三的腦子在不住的琢磨著該怎麼面對這個給自己戴了綠帽子的女人……
來到了出租屋,由於很長時間沒來過了,趙得三感到這件不到四十平方的房子還算是不錯的,主要還是房間的主人勤快的緣故,屋子裡面所擺放的東西井井有條,所有的陳設一塵不染,看得出,這都是平時鄭潔收拾的。
令趙得三感到更為驚訝的不是房間的鄭潔和乾淨,而是一進門就看到了鄭潔只穿著一件睡裙在等著他,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始料未及的場面令趙得三有些尷尬,此時他心裡還顧及著胡濤在不在家,面帶尷尬之色,朝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屋子裡並沒什麼人,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鄭潔倒是顯得比較大放一些,雖然臉色蒼白,但還是勉強的擠出點笑容,客氣的衝著趙得三說道:「小趙,你先坐吧,先喝點水,這是我早就給你沏好的茶。」說著話,將一杯茶水遞到了趙得三面前。
趙得三在接過茶水的時候偷偷瞄了一眼鄭潔,見她的臉色有點黯然失色,好像有什麼傷心的心思一樣,他懷著疑惑的心情喝了一口水,說道:「這茶葉還真不錯啊。」他這也是實在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只好就事兒說事兒。
「嗯,這是胡濤拿來的。」鄭潔心裡明白趙得三其實早就對自己和胡濤的關係掌握的一清二楚了,便也淡然一笑,老實的說道。
「哦,怪不得呢……」趙得三還想說點什麼,見鄭潔像是被勾起了往日的心思,立即停住了,馬上轉了個話題說道:「對了,潔兒,你怎麼這半年時間好像忙的都沒什麼時間聯繫我了?」他這雖然是明知顧問,但他知道這就足以讓鄭潔知道自己對她的關心。
果然,鄭潔跟著趙得三的話題轉變了過來,只見她微微低下了頭,然後喃喃的說道:「我……我是怕……怕讓你心裡不舒服了……」
趙得三看著較弱的鄭潔,也不知道她和胡濤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心中湧現出了無盡的憐愛,他慢慢向鄭潔靠近了一些,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輕柔的說道:「潔兒啊,其實當初把你驅出單位的事情都是那個鄭禿驢一手操辦的,要不然你也不會落到一個女人還要自己做生意的份上的,更不會……」他原本是想說更不會因為胡濤對她生意上的照顧就被他給忽悠走了,但是話到嘴邊,趙得三欲言又止,覺得還是先不要把話說的這麼直觀為好。
有時候一旦這些話說的太直接,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嗯!」鄭潔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發著狠似的說道:「姓鄭的,我跟你沒完!」
趙得三『哎』的嘆息了一聲,安慰著鄭潔說道:「潔兒,算了,你現在不是也過的ting好的嗎,生意也做的順風順水的,又有人在背後相助……」趙得三還是沒忍住輕薄了一句,說到這裡,意識到有點漏嘴了,連忙打住了。
但是鄭潔已經從他後半句輕薄的話中聽出了弦外之音,苦笑了著說道:「小趙,你是說胡濤嗎?」
趙得三見鄭潔苦著一張臉,看上去有些委屈,也不知道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沉默不語的看著她。
鄭潔那兩雙有些狐媚的眼眸中浸出了淚花,顯得很委屈的說道:「就在這兩天,他……他把我給拋棄了,說……說他並不是真正愛我,他說你才是真的愛我的……」
看見鄭潔雙眸帶水,哽咽著說出來的這些話,趙得三簡直有些哭笑不得,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胡濤這個傢伙怎麼可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呢,再說人家也是有家室的人,只不過是貪圖鄭潔的美色,利用與她做生意,在生意上照顧她拉近兩人的關係,然後獲取自己想得到的東西,有些東西玩玩就膩了,更何況胡濤是個大老闆,有錢不愁沒有漂亮女人,鄭潔說白了就是他的一個玩物罷了。
但是既然鄭潔為了獲得生意上的成功而被胡濤攬入了懷抱,背叛了自己,他也不想給鄭潔說這些了。
可是今天鄭潔突然又主動約他來出租屋,向他訴說自己與胡濤之間的恩怨情仇,作為一個曾經深愛著鄭潔,甘心為她傾盡所有的男人,趙得三的心裡有一種難言的酸楚,他曾經是下了決心,要將鄭潔徹底從自己心裡抹去,可是現在看著兩眼淚汪汪,無語凝噎的鄭潔,他心中有產生了愛憐的感情……
「他不要你就不要你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還不是有我嗎?」趙得三還是無法控制自己,說出了這種連自己覺得都犯賤的話來。
鄭潔雙眼含淚,看著趙得三的臉,身體因感動而不住的顫抖著,慢慢的,慢慢的依偎在了趙得三的懷裡……
鄭潔剛一觸及到趙得三的下面的時候,趙得三先是一陣的興奮難耐,緊接著就是心中一陣的慌亂,一種帶著強烈警惕感的意志力強力的控制著趙得三,他生怕這是一場局,因為來的太突然,讓他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
男人是一種理性的動物,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假,趙得三這個時候的理智絕對是戰勝了自己,就見他在鄭潔開始伸手去解開他的皮帶的時候,身體一震,馬上阻止了鄭潔即將完成的最後一道程序。
鄭潔被趙得三突然的變故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了,她根本就沒有想到趙得三會拒絕自己的好意,更沒有想到在這個自己已經投入的時刻,趙得三竟然阻止了自己,她抬起頭來既無助又疑惑的看著趙得三。
趙得三則極力表現出一種強烈的控制狀態,目的就是給鄭潔一個面子,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因為 別的拒絕了她,而是另有其他的想法。
果然,鄭潔在看到了趙得三那種男人極度克制的表情之後,立即出口問道:「你,你怎麼了?」
「潔兒,我沒什麼,可能你還不了解我,我這個人就是這種脾氣,決不能在女人有難的時候,欺負她,你現在這種情況不能說明你已經回心轉意喜歡上了我,而只能說明你有一種報答和慚愧的心情在驅使著你,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就超越了界限,對於我來說,好像是有一種趁人之危的感覺。」趙得三一口氣將理由說的很清楚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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