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越野車也已經停在了那華麗的凡爾賽宮殿的正門口。
權煜皇側過身,手肘懶洋洋的搭在方向盤上,不說話,就那麼用一種帶著審視的凌厲目光,沒有一絲情緒的打量著她。
安寧不閃不躲,迎上了他過分銳利的眸光。
兩個人,就這麼在車廂里對峙了起來。
不能總是她步步退讓,這一次,她必須得爭取自己的權益!
她一直都應該有的,但權煜皇這陰狠玩意兒從來就沒給予過她的權益!
兩道目光,在半空中交匯……
最終,還是安寧率先收回了目光。
「如果你不想給我知道的話,我就是拿把菜刀架在你脖子上,你權五爺也肯定不會說半個字兒的,對吧?」
權煜皇輕狂的揚了揚眉頭,勾了勾性感的薄唇,「安小妖,你以後想從五爺這兒知道什麼,五爺給你支個法子。」
安寧警惕的望著男人,「什麼?」
「別拿菜刀架在五爺的脖子上了,五爺怕你連菜刀都拿不穩。你還是在床上用你的兩條小腿兒夾住五爺的——」
「我呸你一臉!姓權的,你丫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這男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怎麼還會上他的當?!她剛才就不該接他的話茬兒!
這下好了吧,又給這王八犢子流氓了一次。
她也真是活該!
早就認識到了這男人下流的本性,卻還是——
靠!
「好了,乖乖進去睡覺。」權煜皇像是安撫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將自己揉亂的黑髮,又慢條斯理的重新撫順,「你該知道的,你想知道,五爺都會告訴你的。但,不是現在。」
安寧其實特別想反問一句,不是現在,那是什麼時候?她還需要再等上多久的時間?
不過想了想,安寧沒有問出口。而是溫馴的點點頭。
以權五爺的性格,能給出她這一句話,已經不是他的性格,很不容易了。
做人,要懂分寸,知進退。
如果她仗著權煜皇現在對她的這點子耐心去揮霍的話,根本都用不上揮霍這樣的詞兒。用上幾次就沒了。
就算是這回答了也跟沒回答一樣的答覆,她也滿意了。
能讓權五爺給出一個答覆的人,估計沒幾個吧?
她也該滿意了。
「這幾天五爺不在京城,你別他媽到處亂跑!」
臨下車之前,那男人抓住她的手腕,嚴肅的命令。
安寧依舊是溫馴的點點頭,反問:「你出去幾天?」
「不確定。」男人修長的手指懶洋洋的磨蹭著她的臉頰,「快就一兩天,慢就七八天。」
「危險嗎?」
那雙充滿了妖氣的妖眸微微挑了挑,「安小妖,你關心我?」
「我是怕你權五爺死了,就沒人護我周全了。你今兒才答應過我師父的,會護我周全,難不成您自個兒說過的話,自個兒都忘了?」
「安小妖,你就痛痛快快的承認你在關心你男人又怎麼了?」
安寧笑容不變,甜甜的反問,「那權五爺你就坦坦蕩蕩的承認你喜歡我又怎麼了?」
權煜皇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動容,隨後,他——
低吼道:「安小妖,老子他媽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
「所以你承認你喜歡我了?」
「五爺不會娶一個自個兒不喜歡的女人當老婆。」
安寧啞然。
姓權的,這是間接性的承認他喜歡她咯?
本來是一句挪揄擠兌他的話,誰成想,這男人竟然就這麼理直氣壯的承認了。她現在很尷尬……
「安小妖,你呢?」權煜皇忽然問道。
安寧愣住,「我什麼?」
「你會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
「無聊!」輕輕用力將自己的手腕從男人的大掌中抽走,安寧拉開車門賣出腿,「這還用問?我都已經嫁給你了,這答案太明顯了。」
她曾經以為,她永遠不會嫁給任何除了愛情之外的東西。可現實卻是,她的的確確是嫁給了除了愛情之外的所有。
就她這種性格的女人,也會想要嫁給愛情。這一點,似乎每一個女孩子都不會例外,她也同樣。
不過她對自己的剖析也很冷靜的公平,她這種性格的人,好像……也很難嫁給愛情吧?
因為她是從心底里壓根就不相信愛情的人。
一個都不相信愛情的人,怎麼可能擁有愛情,又怎麼可能嫁給愛情?
「安小妖——」
身後,坐在駕駛席的男人,語氣含著笑的喚了她一聲兒。
安寧停步,轉身,看著半個身子都已經從車窗里探出來的男人,娟秀的眉頭挑了挑,「權五爺,還有事兒?」
男人掀唇一笑,少了幾分陰鷙的寒意,多了幾分戲謔的輕佻——
「安小妖,你不給五爺一個祝福吻?」權煜皇嘴角噙著微笑就那麼看著她,「這次的任務,很危險,安小妖。」
「哦。」安寧十分冷靜的點點頭,走過去,主動抓住男人的手腕,將自己的小手塞進他的大掌中用力的握了握,「權五爺,祝福你,一路平安!早點完成任務,不辜負國家和人民對你的期望!」
話音未落,安寧鬆開男人的大掌轉身就像凡爾賽宮殿跑去——
她都不用回頭去看,拿腳趾頭都能想到的,身後權五爺的表情,到底有多陰森嚇人!
「呵呵……」
撇著那拔腿就跑的小身板兒,權煜皇低低沉沉的笑出聲兒來。
妖孽的臉龐上,一點都沒有安律師自己內心腦補的那種邪獰模樣兒。
這狼崽子……
似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權煜皇發動油門的同時,那張妖孽的臉龐也已經驟然冰冷了下去。
「陸越川,保護好她!」
越野車的擋風玻璃傳來並不陌生的沙沙電流,陸師爺那熟悉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五爺放心。您不在的時候,我一定會保護好嫂子的。」
「她要是少一根頭髮絲兒,五爺就把你送給二零二軍工所。」
「……五爺您不是的吧!指不定嫂子今兒晚上洗澡,就能掉好幾十根頭髮呢!」陸越川那誇張的聲音傳來,「還有,二零二軍工所最近不缺活體實驗。您忘了?前些天海雨柔才親自送了十幾個人給二零二軍工所呢。」
「少他媽廢話!」
「是。」陸越川語氣立刻變得正經起來,「五爺放心,幽靈一人,戰鷹兩人,全天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嫂子。嫂子蹭破點皮兒,不用您動手,我自個兒往二零二軍工所走。」
於是乎,權五爺的表情這才透著點滿意,「追命出發沒有?」
「沒呢。為了打草驚蛇,小追命明天中午才會瞧瞧啟程。」
「這次再有任何的——」
「我明白。」陸越川打斷了自家五爺的話,「這次如果在我眼皮子底下再有半點的懈怠,我親手把林晚晚送進二零二軍工作。」
「陸師爺——陸師爺,你在不在?」
「五爺,嫂子來了,我就先——」
嘟嘟嘟——
陸越川的耳邊,只剩下了一片忙音。
伸手隨便的拿了份文件蓋住自己面前的衛星通訊,陸越川笑著起身,親自將安寧迎了進來。
「嫂子,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兒啊?」
望著笑面虎陸師爺,安寧狐疑的挑了挑眉頭,「這麼久才開門,陸師爺你在房間裡捉迷藏?」
「……」
得,他家嫂子的毒舌功力,真是每日愈增!
「嫂子,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我就問問你,我差點被海雨柔找來的小流氓輪.奸了,這事兒就沒有下文了?」
「呃……嫂子,你說話也太直白了點。」
安寧眼皮一掀,「如果不是權五爺來的夠及時,我是不是就給小流氓輪.奸了?」
「不是,嫂子您說話也太——好好好,您想知道進展是吧?稍等。」陸越川說完,轉身從自己書桌的抽屜里摸出一個牛皮文件袋,從裡邊挑挑揀揀的抽出兩張,遞給了安寧。
「嫂子,你見諒。能讓你看的內容,就只有這麼多了。其他的,因為牽扯到了別的——」
安寧已經仔細的閱讀起了報告中的內容,她一抬手,制止了陸越川的解釋,就三個字,「我明白。」
陸越川笑了笑,瞧,他家嫂子,就是這麼明白事理兒。省去了他多少口舌呢!
就兩張a4紙的內容罷了,安寧看的再仔細,沒個三兩分鐘也就全部閱讀完畢。
她揚了揚手中的報告,眉頭高高的挑起,那表情明顯是不滿極了,「陸師爺,就這樣?」
「是的,嫂子,暫時就是這樣了。」
「呸——」安寧狠狠的將兩張報告拍在桌面兒上,怒氣兒一下子涌到天靈蓋上,「找小流氓害我的人是海雨柔!那些小流氓自己也承認了的!結果陸師爺你這些天都幹了什麼?你在跟我開玩笑?海雨柔昨天出國度假了?而你們只抓著那些小流氓送進九處里?陸師爺,你是在裝樣子,還是在拿點小羅羅糊弄我?」
陸越川嘆氣,他家嫂子不但毒舌功力可怕,這個記仇與瑕疵必報的性格,也實在是……很深的九處的真傳吶!
不錯,有仇必報,這才是九處的嫂子。
「嫂子,你不如先聽我解釋?」
「那不然我站在這裡幹什麼?」
「……好吧,嫂子是這樣的。那些小流氓是海雨柔花錢找來的,這點的確不假。可嫂子恐怕不知道吧——」
「你不說,我怎麼可能知道!」對於陸師爺辦事效率太不滿意的安寧,說話也變得越來越帶著刺兒起來。
陸越川當然能夠理解自家嫂子的心情。換做是誰,遇到這種事兒,心裡都不痛快。而且五爺也是答應了嫂子的,從海雨柔到那群小流氓,一個都不會留著。
於是他只能陪著笑臉,簡潔明了的幾句話說明,「小流氓是海雨柔花錢找來的,但海雨柔也是被人教唆蠱惑了。嫂子,如果我不把教唆海雨柔的人給抓出來,只宰了海雨柔,那豈不還是找了小羅羅來糊弄您?您且稍安勿躁,再給我幾天的時間。很快,我一定能把海雨柔連帶著她背後的人都給您揪出來。到時候您想怎麼處置,都聽您的。成不成?」
安寧的眼皮猛地抖了一下,「你是說……是有人教唆了海雨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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