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比模範夫妻還要好。哦,當然了,我跟權煜皇可不是模範夫妻。我們倆只是搭夥兒過日子互相利用的模範夫妻。」
儘管是自嘲,還透著點戲弄的玩笑。
但說出這番話的安寧,那由內而外的自信,卻是那麼的耀眼。
伴侶再優秀,也不會因此而自卑,更不會貶低自己。從不會懷疑自己與伴侶之間的關係,會被外界因素所打擾。能讓他們兩個人分開的理由,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除了他們倆,其他誰都不可能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不單單是自信,而是一種互信。
只有彼此都相互信任,才能有這樣的自信。
蒙古大夫有些羞愧的沖她笑了笑,「看來我跟陸師爺還是小看了嫂子你呢。」
「你們小看我的時候多了。」
「是瞎幾把操心了。嫂子別介意。」
「我更想聽你直接點告訴我,外邊哪些女人整了哪些么蛾子,讓你跟陸師爺都這麼擔心我和權煜皇的婚姻是否能夠走下去。」
「我們只是擔心嫂子你眼睛裡揉不下沙子,心裡會有個疙瘩罷了。」蒙古大夫擺擺手,對於么蛾子這事兒顯然不願意多說,就算要說給嫂子知道,也不該他們來說。只能由五爺自個兒去跟嫂子說才成。
「抱歉了嫂子,小看了你,說了沒必要的話讓你心煩。」
「不礙事。」
「嫂子跟五爺之間如此信任,看來是沒有什麼人能破壞你們倆現在步入正軌漸入佳境的關係了。」
步入正軌?
漸入佳境?
……
蔣欣然一臉懵逼的看著一邊開車一邊傻樂的安某人,有點怕。
安檢官這是吃錯藥了麼?為啥她笑的這麼變態!
「喂,欣然。」
「嗯嗯嗯,你說!我在聽!」
「你這麼怕我幹嘛?」安寧才是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我今兒才是真發現了。那群人啊,各個說話都跟說相聲似得。妙語連珠,有趣兒極了。」
誰會用那兩個成語形容兩個人的關係?
還步入正軌,還漸入佳境。她是不是該勸蒙古大夫棄醫從文,搞不好還能拿個諾貝爾文學獎啥的。
段子手啊,不是在民間,是在權五爺的後花園!
「寧兒,你說啥啊,我為啥聽不懂?」
「聽不懂不要緊。會看時間不?」
蔣欣然頓時就癟起了小嘴兒,小臉兒整個就黯淡了下去。
「會看。」
「就十分鐘,多一秒鐘我就會衝進去扯著耳朵把你給揪出來。」
車子,緩緩駛入了明公館的大門。
安寧斜睨了一眼身邊的人兒,「本來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去看明淮九。可你既然不甘心,想要再最後問他一遍。那麼,我就多給你點時間。只是問個問題而已,十分鐘的時間我都給你的很多了。」
「嗯。」
「欣然,不要貪心。」
「嗯。」
她明白寧兒的意思。不是要她別再貪心想要多跟明淮九相處更久的時間。寧兒是叫她別再貪心,妄圖明淮九會有什麼跟之前不同的答案給她。就算明淮九給了她與以前完全不同的答案,她也不該再貪心了。
甭管人家給了她多大的誘惑,只要她不貪心,那她就不會被騙個傾家蕩產。雖然,她現如今在明淮九的面前,已經是個傾家蕩產的破產者了。
「好了,你進去吧。我就在車裡等你,十分鐘,就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安檢官,我從沒覺得有一個朋友,是這樣令我安心的一件事兒。」
面對蔣大小姐觸景生情的有感而發,安寧不但沒有一點點的感動,反而還很想給她一巴掌。
「我才為你做了多大點兒事?你就這麼感謝我了。你怎麼不想想,蔣部長為你做了多少事兒,他為了你這個妹妹,把心都快操碎了。可卻從不見你說一句感謝蔣部長的話。」
蔣欣然理直氣壯的反駁,「因為他是我哥啊!他為我做什麼事兒,都是他應該的!不然,我要他這個哥哥作死啊?」
就在安寧想要把這個沒良心的小白眼狼從車裡踹下去的時候,蔣欣然平靜的說道,「我哥是我的至親,身體裡流的血液和我是一模一樣的。他寵著我,管著我,保護我,愛我,疼我,是他應該的。可你不同,你跟我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你沒道理這樣護著我的。」
安寧無奈,「就算是有血緣關係的至親,不管你,也沒錯兒。」
「呵!你叫蔣青雲試試別管我,你看不管我,到底是他心疼,還是我難受。」
「你呀……」
欣然真是被蔣部長給慣得沒邊兒了。
不過能被一個人這樣慣的無法無天,也是一件極其幸運的事情呢。
「我哥對我的好兒,我心裡當然明白了。可我不會跟他直接說,那樣太肉麻了,也太見外了。我要是真跟我哥說了謝謝你的話,你信不信,我哥立馬得抓著我去權五的軍工所讓那些研究人員把我的腦袋給撬開,檢查一下我腦袋是不是出問題了。」
「那你跟我說客套話,就不會顯得見外了啊?」
「我跟你說謝謝,只會增進我們深厚的塑料姐妹情!」
「滾蛋,誰跟你姐妹情?還塑料的,我可不要。」
「嘻嘻塑料姐妹情怎麼不好啦?摔也摔不碎,砸也砸不破。比什麼金子還要結實。」
「蔣欣然,我特麼還是第一次聽這樣解釋塑料姐妹情的。你可真是也讓我大開眼界了。」
「也?」
「還有個蒙古大夫,今兒也讓我感受了一次漢語的博大精深。嗯,他也在家裡住,改天介紹給你認識。不過他不經常從他的花房出來,吃飯什麼的,他也都是自己解決比較多。你要是有個頭疼腦熱,千萬別客氣,直接去找那蒙古大夫。雖然我叫他蒙古大夫,但他醫術還是很牛逼的。」
蔣欣然眼睛瞪了瞪,「姓白的那位?」
「是啊。怎麼了?他很有名麼。」
「我擦啊!」蔣欣然一下子就炸了,掐著安寧的肩膀狠狠的晃悠著,「那位白醫生豈止是很有名啊!他簡直就是現代華佗的存在啊!是不管你得了什麼絕症,只要那位白醫生肯花費心思去醫治你,只要他不死,就能保證你不死的神級存在啊!」
安寧也炸了,「蒙古大夫這麼牛逼?!」
「靠,安寧,我真是服了你了。他權五身邊的人,哪個不是人中龍鳳?恐怕只有你才會真的把權五身邊的人,當成是普通的下屬吧!」
真的一點都不誇張,權五爺身邊的人,隨便拿出去一個,那都是業界的頂尖兒人物!套用一句俗氣到不得了的話就是——
在業界,都是躲一跺腳,業界都要震三震的大牛!
「好了我不跟你廢話了,總之啊,你以後對那位白醫生的態度可點吧!萬一你重傷不愈了,只要那位白醫生肯醫治你,他總有辦法能讓你活下去。而且,還活的很有質量,很有尊嚴。不是那種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了輸液管的活著。是像個正常人一樣的活著。」
「我天……回去了,我一定給蒙古大夫加餐!」
「你先把蒙古大夫這個稱呼改了吧!」
蔣欣然無語的丟了個白眼給她。
「如果你還不明白那位白醫生到底有多厲害的話,那我不妨再跟你說件事兒。我家那病秧子二叔,你知道吧?這麼多年了,我那病秧子二叔還能好好的活著,能吃能喝,全靠那位住在花房裡的白醫生了。當然了,代價就是我哥無條件的得答應權五的三個要求。還有每年數不清的銀子雙手雙腳的往那花房裡送。」
銀子什麼的,蔣氏不缺,安寧也不在意。那你找人治病,肯定得花錢。像欣然那二叔的舊病纏身,肯定得花更多的錢,這沒什麼可說的。
她更在意的是——
「無條件的答應權煜皇的三個要求?蔣部長會是為了你家二叔就做出這種犧牲的人?」
「當然不是了。我哥做事情的目的性,跟權五一樣強。能讓我哥答應下來這樣的條件,是我二叔放棄了全部的繼承權才換來的。也就是說,不管蔣沐然做了多少事兒,蔣氏集團都跟她沒半毛錢關係。」
「那你當初不早說!」
「我哪兒知道啊?我也是最近才聽我哥說起來的。」蔣欣然聳肩,「我還被蒙在鼓裡,有危機感了好多年呢!」
「那是蔣部長怕你知道了之後,更不思上進。所以才特意不告訴你的。」
「切,我算是看明白了,不管我哥做什麼,你們都會給他找到合情合理的解釋。反觀我呢,那態度跟我哥比可真是一個在天一在地了。你說都是打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親兄妹,差別咋能這麼大呢?」
「因為那位是蔣部長,而你只是蔣家大小姐。」
「我擦!安檢官,你這毒舌要不要連自家朋友都不放過?」
「不成。你還是先跟我說說蔣部長無條件答應權煜皇的三個條件比較好。」
「沒啥可說的。第一,不能影響到我哥,以及他的仕途。第二,不能影響到我蔣氏集團的利益。第三,不能讓我哥做傷天害理的事兒。只要不觸及這三個條件,那麼權五的三個要求,我哥就得無條件答應。」
「聽起來,好像就只有三個條件。可真算下來的話,限制太多了。」
「所以咯!」蔣欣然高高興興的裂開小嘴兒,「到現在了,權五還沒有用過一次呢。」
權五跟她哥之間,還是做交易的情況比較多。基本上沒有出現過誰找誰幫忙的情況。都是一筆交易,等價交換。
「好了,我要去找我的心上人了。不跟你廢話!」
安寧沉吟了片刻,還沒說話,蔣欣然那妮子就已經搶先她一步的,笑嘻嘻的說道,「現在,他還是我的心上人。可等我從這明公館再走出來的時候,他就不是我的心上人了。」
明淮九,從今往後,就只是一個她少女時代愛慕暗戀的男人,就只是她的一個大哥哥了。
安寧忍不住的替這個姑娘心疼。
明淮九到底有什麼好的?能把她們欣然迷成這幅德行?明淮九那藥罐子少爺,何德何能!
無非就是他出現的早了點兒,時機呢,又那麼恰到好處了一點兒。
其實明淮九,真的沒有那麼好。
欣然……她會放下明淮九的。
她也值得更好的男人。
「去吧,塑料姐妹在這兒等你回來。」
「嘻嘻!有個塑料姐妹,真是不錯呢。」
塑料姐妹情?
安寧忽然也挺喜歡這個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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