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該不該的。」
權煜皇滿不在乎的說道,「你想答應就答應,你不想答應,那就不答應。」
安寧不爽的擰起眉頭,「什麼叫我想答應就答應,我不想答應就不答應?喂,權煜皇,這事兒可是牽扯到了——」
「甭管這件事兒牽扯到了什麼,安小妖,五爺只在乎你的感受。明白?」權煜皇冷笑一聲兒,狂妄極了,「華老闆的想法,五爺什麼時候在意過?權汪兩家的恩怨,那也跟你沒關係。」
跟她沒關係?
權煜皇的意思是……她是個外人,所以權汪兩家的恩怨才跟她沒關係麼?
「這些事兒,是該五爺操心的。要是讓你一個女人幫著操心這些事兒,那你男人豈不是太無能了點兒?」權煜皇懶洋洋的話,讓她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徹底的被擊碎,「你就考慮你自個兒的感受就成了,別他媽一天到晚想那麼多。」
只考慮她自個兒的感受?
安寧那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儘管剛才大姐反覆的跟她說,如果她心裡有任何的不舒服,那麼大姐就會親自去找華老闆談,會做到讓她心裡不會不舒服的。
可大姐,也只是嘴上在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她心裡就算是真的有不舒服,可她能去讓大姐親自找華老闆協商麼?她不是這樣的性格,她肯定是以大局為重的。而大姐,也清楚她以大局為重的性格。
那麼,她就自然不會說她心裡有什麼不舒服的了。
但權煜皇不同。
他不會說什麼不想讓她心裡不舒服這樣的話兒,這男人會直接把選擇權交給她,而且只讓她考慮自個兒的感受,其他的一切她都不用去考慮。因為,有他在啊!
安寧歪了歪腦袋,笑眯眯的看著男人的側臉,「那,權煜皇,如果我告訴你,以我和海雨晴的名義共同舉辦今年的慈善夜宴,這讓我心裡不舒服極了。別說以我跟海雨晴的名義共同舉辦了,就是把我的名字跟她海雨晴的名義掛在一起,我都很不爽。怎麼辦?」
「涼拌!」權五爺回答的冷漠極了,也是一貫的惜字如金。
她心裡不爽,那就不答應就是了。
哪兒有那麼麻煩?
「可我真有好事回絕了華老闆,明兒的談判九處可就很被動了呢。陸師爺應該跟你已經說過了吧?軍方一共有三票,九處已經穩穩地拿了一票,剩下的兩票,其中有一票九處可是拿不到的。只有爭取到了華老闆手中的那一票,九處才能夠——」
「安小妖。」權煜皇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冷冷的斜睨著她,「你他媽要讓五爺重複多少遍你才能聽懂?」
他說了,別的東西,她一概不需要考慮。她就考慮好自個兒的感受就得了。
這女人怎麼就這麼蠢,聽不懂他的話。
嘻嘻的笑了笑,安寧特沒出息的鑽在男人的懷中,讓他來幫自己擋住那瑟骨的寒風。
「權煜皇,我跟大姐都已經決定好了,是要答應華老闆的提議呢。」
男人高高的挑起眉頭,「所以?」
「沒有什麼所以。」
她啊,能聽見他的這句話,就已經很高興了。
女人麼,有時候真的不必男人做什麼事情,只有那句話,心裡就會很滿足很滿足了。
而且她心裡也明白,權煜皇不是只會嘴上說說而已,他是真的要她,不考慮別的,只考慮她自個兒的感受。什麼利益相關,她一概不用去想那麼多。一切,有他在,他權五爺會一一擺平的。
她呢?就安安心心的龜縮在他的身後,適當的當個小鵪鶉就得了。
如此,她還要求什麼呢?
權煜皇嘴上不說,卻處處在意在乎著她的感受。她當然也不能那麼自私啊,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卻不為了大局著想。
連華老闆都說了,她是個會權衡利弊的性格。
這話啊,人家華老闆也沒說錯。
她的確是會權衡利弊,以大局為重的。
也就沒有什麼所以了,都已經決定了要答應華老闆的提議,沒什麼可說的了。
反正她心裡那一星半點的不舒服,也都因為權煜皇的態度,而徹底的煙消雲散了,都不用她睡上一覺,現在就已經煙消雲散,沒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了。
「汪家不就是想讓五爺放過海雨晴一次麼。五爺放過她這一次沒問題,你心裡要真不舒服,就把華老闆回絕了。不是什麼大事兒,明兒的談判,你也不需要操心,你就儘管去跟馮教授交鋒,其他的,有五爺在。你瞎操什麼心?」
權煜皇冷笑一聲兒,狂妄極了。
安寧心中明白的很呢,軍方想要干涉九處的工作,也得他權五爺點頭才行。
他若是不點頭,哪怕是明兒的談判,九處輸得一敗塗地,那軍方不能干涉九處的工作,那照樣是把手伸不進來的。
名義上的可以讓軍方進行對九處日常工作的干涉,但他權五爺不點頭,實質性的操作,那可對付的法子多了去了。他們九處的陸師爺,那也不是當擺設看著好看的。
程序上的那些玩意兒,人陸師爺玩兒的溜極了。
只是……
「能省點麻煩就省點麻煩吧,只要爭取到了華老闆手中的那一票,就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安寧輕輕的說道,「犯不著讓你在去跟軍方發生什麼衝突。不是咱們怕了軍方,而是實在是沒有那必要多此一舉麼。」
能簡單解決的事兒,何必要搞得那麼麻煩?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多簡單?
真不是權五爺怕了軍方,搞不定軍方。而是沒有那個必要。
「也就是以我跟海雨晴的名義共同舉辦一場慈善夜宴罷了,多大點事兒?就是掛個我的名號罷了,我人去不去,那都不重要了。」安寧輕描淡寫的說道,「就這麼辦吧。橫豎真不是什麼大事兒。」
她在半生緣之所以沒有立刻的答覆華老闆,也不是因為這個理由。而是因為這件事兒牽扯到了權汪兩家的恩怨。她覺得,她不能拿這個主意。她得回來跟權煜皇商量過後,才能給華老闆一個答覆。
現在大姐都已經代表全家點頭了,那這件事兒,就這麼決定了!
沒有什麼可再說的了。
權煜皇只是冷漠的說道,「你要這麼決定,那就這麼著。」
安寧輕笑。
「你還是那句話?」
「嗯。」
只要她心裡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就成了。
「權煜皇。」
「又怎麼了?放。」
「王八湯晚點再說成不成?家裡只有一隻老母雞,我先給你把那隻老母雞燉了。」
權五爺低低的笑出聲兒來,「安小妖,五爺怎麼能娶了你這麼一個媳婦兒?」
「咋地啊?不滿意啊?那我可告訴你,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現在想後悔?晚了!」
「五爺娶你,絕不後悔。」
他只後悔,沒能早點把這小狼崽子給娶回家。
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年的時間。
要是他早點把這小狼崽子娶回家,那大姐交代下來的任務,他們倆早就完成了。估計還能超額完成任務來著。
安寧現在一看這男人的表情,就已經能夠猜到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她紅了紅小臉兒,沒好氣的低低的罵了一句,「不要臉的臭流氓……」
明明是一句咒罵,出了口,卻沒有一點點咒罵的味道兒,倒像是她在撒嬌了。
惹得身後的戰狼都忍不住伸手放在嘴邊兒,輕咳了一聲兒,這才讓自己沒有直接給笑出來。
「權煜皇,回家早點睡覺吧。」
把明天的談判對付過去了之後,她也能早點把小糰子從大姐那兒給接回來。
好些天沒能看見那可愛的小糯米糰子,別說,她心裡還真挺像寶寶的呢。
權煜皇摟著她的肩膀,即使已經坐上了車,他還是沒有放開她。
根本沒有搭理她的話,權煜皇只是看著她,問:「冷不冷?」
坐在暖洋洋的黑色軍野車中,她卻還是冷的把自己縮成了一個團兒。
吸了吸鼻尖兒,又抖了抖肩膀,安寧沒好氣的懟了回去,「我冷不冷你自個兒不會看啊?!」
這男人,怎麼就沒有一點眼力勁兒呢!
權五爺似是有些無奈的在笑,「安小妖,五爺都已經摟著你了,你還想怎麼著?」
「蠢!」安寧惡狠狠的罵了一句,那一雙狐狸眼兒就留戀在人權五爺的狐裘風衣上。
她還用得著開口?
她想怎麼樣,那雙勾魂兒的狐狸眼兒都已經全說了。
權煜皇一點腦袋,直接就把自己的風衣脫下,裹在了她的肩膀上。
還沾染著男人體溫的風衣,真的是……暖和極了。
同樣的一件風衣,那黑色的貂毛,穿在權五爺的身上,就貴氣極了。可穿在她的身上,就顯得她越發的小隻起來。
權煜皇瞅著她,揚了揚眉頭。
「安小妖,你怎麼這么小一團兒?」
本來人就瘦,穿著她那寬大的羽絨服,就會顯得她小隻。現在再裹上他的風衣,這小狼崽子,都已經小的快讓人看不見了。
權煜皇伸手,直接伸進了風衣之中。
幸好還有一件厚重的羽絨服擋著。
安寧沒好氣的伸手拍開了男人的爪子,「我說你給我亂摸什麼呢!滾出去!」
「安小妖——」男人的大掌,輕巧的就拉開她羽絨服的拉鏈,伸了進去……
卻也很規矩的沒有到處亂摸。
帶著淡淡溫度的大掌,在她的小腹摸了摸。
男人拉下了妖孽的俊臉,拖長了尾音喊了她一聲兒。
安寧頭皮發麻——
她又幹什麼事兒,讓這位權五爺不高興了?
沒、沒有啊!
從見面,到現在,她表現的都特乖巧啊!真的可以用『乖巧』來形容呢!
她真沒幹什麼能讓這位爺不爽的事情啊!
不知道他又在不高興什麼。
反正啊,姓權的這陰狠玩意兒,就是這麼的喜怒莫辨就對了!
性格詭譎難辨的男人,叫她怎麼可能搞得懂?!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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