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煜皇走到她的身邊,順手摟住了她的肩膀,隨意的打量了一眼,「九處成立那天拍的吧?」
說完,權煜皇還不太確定的回頭問道,「陸越川,是不是?」
陸越川無奈,「五爺,這是你肩膀上加了最後一顆星星的時候,大姐專門找人給您拍的好不好。九處辦公室牆壁上掛的那一副油畫,才是九處成立那天給您拍的照片畫的呢。」
權煜皇很冷漠的『哦』了一聲兒,對於自己的巨幅油畫畫像,多一眼都沒有再看了。
安寧從男人的手臂底下溜了出去,噔噔噔跑到了那副油畫的面前,裝模作樣的擺弄了半天,「權煜皇,以後有時間,我們倆也拍一張這樣的照片。然後讓人畫下來,就掛在我們臥室的床頭好了。」
「嫂子,那你可不能穿這身衣服呢。」陸越川笑著打趣。
權煜皇看著她靠在油畫中自己的肩膀上,嘴角一勾,「無聊!」
安寧瞪眼,「這怎麼就無聊了?我不就是想跟你拍一張照片掛在咱們臥室的床頭上麼,這就無聊了?權煜皇,你娶我都半年了,我們倆連一張合照都沒有。你自己說,這說得過去麼?」
權煜皇懶得跟她解釋,「你要拍就拍。」
「靠啊,我一個人拍啊?你不來,我一個人拍個鬼!」
「陸越川,定個時間,讓大姐的攝影師過來一趟。」權煜皇隨口吩咐,「儘快。」
安寧這才把叉在腰間的雙手放了下來,「這還差不多。」
她又看了一眼那巨幅油畫中的男人,感慨了一聲兒她家老公真是帥的慘絕人寰,這才又蹭到了權五爺的身邊,給他摟在了懷中。
「陸師爺,咱們的下馬威,還要多久?」
陸越川像是在自個兒的辦公室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兒摸出了一瓶紅酒,正美滋滋的坐在沙發上喝著紅酒,聽到她的問題,想了一下,回答,「等華老闆的保衛員等不及再來催的時候吧。」
「你給軍方的人下馬威,我是沒有意見了。可你得替權煜皇想想,我師父很討厭不守時的人。你別陷害你家權五爺啊!」
陷害權五爺?
陸越川差點一口紅酒噴在對面全神貫注玩手機打遊戲的小追命臉上,「嫂子,你不要亂給我造謠啊。我哪裡敢陷害五爺,我就是……」
「行了,我知道你是為了給軍方的人下馬威麼。怎麼,連開個玩笑也不成了?」
陸越川苦笑連連,端著高腳杯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不是怕的,是氣的。
他們家嫂子真的是什麼都好,唯獨這個……記仇,太不好了!
儘管已經在有暖氣的房間待了好一會兒,可安寧還是感覺手腳發涼的厲害,腦袋上的賣雞蛋老奶奶的圍巾她也沒有摘下來,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的,在辦公室里左看看,右摸摸,還挺怡然自得的。
權煜皇已經坐在沙發上跟陸師爺一起喝紅酒了。
安寧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
大白天的就喝酒,這些人,要廢了!
「嫂子,早晨起的太早,沒吃早飯,餓了……」遊戲已經結束,小追命放下手機,可憐巴巴的摸了摸肚皮。
安寧摸了摸羽絨服的口袋,摸出一袋餅乾丟了過去,「喏,田姑娘給我的,你墊墊吧。」
小追命撕開就往嘴裡塞,「嫂子,等會兒你跟五爺去馮教授家裡,我能跟著一起去嗎?我不說話,我就只是想蹭頓飯吃。」
陸越川笑罵,「你餓死鬼投胎的?天天就知道吃,好像在嫂子嫁給五爺之前,九處一頓飽飯都沒給你吃過似得。丟死人了。」
小追命嚴肅認真的看著陸師爺,「在嫂子嫁給五爺之前,我那不叫吃飯,我那叫果腹充飢。」
只有嫂子變成他嫂子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才叫吃飯啊!以前他那過的都叫什麼破日子!
吃的真不如九處的軍犬!
九處的軍犬,每天三頓飯,外加一頓宵夜,可是有專人做飯的。不但要考慮到營養的搭配,連味道也是精益求精。畢竟九處的軍犬,那條條都是立下過赫赫戰功的。可他呢?他也為九處立下了那麼多的功勞,可他吃的是什麼!
算了,不提了,都是辛酸往事。
猶豫了一下,安寧腦袋一點,「你想來就一起來啊,反正我師父很喜歡熱鬧的。」
小追命的性格嘛……是很可愛的。她師父肯定會很喜歡小追命才對。而且啊,她師父如果看到了小追命,她師父自然而然就會知道,他的好女婿是個什麼人。如果真是傳聞中那樣的權五爺,他怎麼可能容忍得了身邊有小追命這麼一個小傻子呢?
更何況,權煜皇身邊的下屬,總得一一介紹給她師父認識。
今天先讓她師父認識一下小追命,她覺得只有好處,不會有壞處的。
她在了解這些人之前,她也不敢相信,原來九處的行動處處長,竟然會是這麼可愛的小傻子。
有些事情,就得讓她師父親自拿眼睛看看,她說的再多,都不如她師父親自接觸一下來的有效果。
安寧的心思,小追命這小傻子不知道。他只顧著高興可以去馮教授家蹭一頓飯吃。陸越川眼神微微的閃爍了一下,早已明白了她的心思。
嫂子沒有一起邀請他去馮教授的家裡,這原因是什麼,他心裡也清楚。
他再如何逢人三分笑,他的笑,都掩飾不了那笑容背後的精明與算計,以及陰謀猜忌。
馮教授,應該是最不喜歡他這樣性格的人。
笑面虎麼,誰能喜歡的起來?任誰,都跟笑面虎親近不起來。
陸越川的心中到沒有什麼失落,只是在捫心自問,他是什麼時候變成現在這樣的?
他心中的猜疑與算計,是什麼時候這樣如影隨形的呢?
似乎很多年之前,他也不是今天這樣的性格吧?
逛夠了這間辦公室,安寧順勢在權煜皇的身邊坐下,隨口問道,「陸師爺要來嗎?如果有你在旁邊的話,我師父應該也會很開心的。他最喜歡聰明的年輕人了。」
說實話,聽到安寧的這個邀請,陸越川是結結實實的愣住了。他沒有想到。
「啊?」
「啊個屁啊!我問你,等會兒結束了之後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我師父家玩兒。」
陸越川搓了搓雙手,「我?還是算了吧。」
他去了,不會有什麼幫助。只會讓馮教授更加的堅信,九處都是一些工於心計的傢伙。
「為什麼啊?」安寧莫名其妙的看著陸越川,「你喜歡喝茶,你平常沒事兒了也喜歡畫畫。這些都是我師父很喜歡的,你們倆應該蠻有共同語言的。小追命只會吵吵鬧鬧的,你卻可以陪我師父聊聊天兒。我師父很喜歡跟年輕人聊天兒的。」
憋了半天,陸越川實在沒好意思說自己這樣的人,去了只會讓馮教授反感。
他只是搖搖頭,「算了,九處還有工作。我就不去了。」
「不行。你必須要去。不然小追命會把我師父給吵死的。」安寧不由分說的就拍板決定了,「你今天得負責好好陪我師父聊天,哄他老人家高興。」
陸越川只能點頭,「那……好吧。」
心中,卻稍微有些暖流。
本以為,他是會被……卻不成想……
權煜皇坐在沙發上,將各人的表情不動聲色的盡收眼底。
此刻看到陸越川微微上揚的嘴角,他也勾唇一笑。
總是想太多的陸越川,還得他的小狼崽子才能治得了。
安寧很隨意的靠在權煜皇的肩膀上,掰著指頭說道,「下次去看我師父的時候,得把林晚晚叫上,還有戰狼。大家一起去看我師父,他那個人最喜歡熱鬧了,肯定會特別高興的。」
權煜皇故意問道,「你就不怕嚇著馮教授?」
「怕什麼啊。」安寧看著男人的俊臉,「我師父是嚇大的麼?不,你錯了,我師父是中政的。」
這個冷笑話,讓最捧場的小追命都有點捧場不起來了。
安寧尷尬的舔了舔嘴唇,「權煜皇,你會不會想的太多了?」
權五爺意有所指的斜睨了一眼陸越川,「想太多的人,從來都不是五爺。」
陸越川自然聽出來了權五爺的這句話指的是他,他不可置否的聳聳肩,並不否認。
畢竟那是嫂子的師父,他多想一點也未嘗不可。
更何況,他要是凡事不多想一些,他怎麼當好五爺身邊的狗頭軍師?
安寧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毫不掩飾的打了個哈欠,「華老闆怎麼還不叫人下來催我們啊?都已經十點半了!」
距離約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了。
華老闆,還真夠沉得住氣的。
權煜皇眸光一沉,似笑非笑的冷哼,「怕是早已經沉不住氣了。」
陸越川從善如流的接道,「如果沒有華老闆攔著的話,嫂子,你現在已經可以看到有人跟五爺拍桌子的畫面了。」
「嚯!跟權五拍桌子?誰啊,這麼牛.逼。」
「黃老。」陸越川在權煜皇的眼神授意下,傾了傾身,說道:「嫂子,還有點時間,我就大概跟你介紹一下。華老闆,你已經很熟悉了。還有一位是咱們九處的朋友,對於他,你只需要知道他姓張就行了。剩下的那位——」
「原來最牴觸九處的人,叫黃老啊。」
「黃老,可不僅僅是牴觸九處的存在。當初差點就因為黃老,九處就沒辦法成立了。」
安寧咂舌,沒有說話,還是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安安靜靜的聽著陸越川的介紹。
陸越川的介紹也很簡單,一句話概括,「軍方本部中的,黃庭長。」
「哈?這跟我們黃庭長有什麼關係。」
「黃老的性格,與黃庭長一樣。是軍方中,難得剛正不阿,不隨波逐流,更不結黨營私的人。」
「真有意思,連姓氏都一樣。這可真是巧了。」
話音未落,她便聽到旁邊男人從鼻尖兒哼出的不屑聲兒。
安寧深深的把脖子向後仰,看著男人輕蔑的表情,「又咋了,我說錯什麼話了?」
「嫂子,這不是巧了。」陸越川看了一眼權煜皇,見男人沖他頷首,這才吐了食言,「黃庭長,是黃老的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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