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蔣欣然默默的又回到了屬於她這條單身狗牆角的角落裡。
這種時候吧,她還是別說話別發言,當個透明人比較好呢。
誰讓她現在的身份十分的敏感呢?
幫汪董事長說話,這肯定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不幫汪華晟說話吧,她也實在是覺得汪華晟這次是針對的無辜。無辜極了!
一個燙手山芋,汪華晟他也不想得到啊對不對。
如果不是汪華晟跟權家的關係早就是不死不休,他得到了這個燙手山芋,那姑且還能算是好事一樁。發現了對全無和不利的東西,拱手送給了權五爺,怎麼著也能在他權五的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吧。
但偏偏,得到了這個燙手山芋的人是汪華晟。
汪華晟能怎麼辦呢?說實話,汪華晟是真的挺可憐的這次。
畢竟……得到了這燙手山芋的花瓶,以汪華晟的身份來說,他真的是怎麼做,怎麼錯。怎麼做,都是錯。
她跟寧兒之前猜測,跟事實其實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出入。
送花瓶來的汪華晟,顯然是權五的仇人。按理來說,汪華晟應該是選擇作壁上觀才對,有利可圖就圖利,沒利可圖,那就當自個兒免費看了一場好戲。但……汪董事長也很左右為難的呢。他沒有選擇作壁上觀,純粹是迫於無奈啊!
儘管權汪兩家的恩怨,早就是你死我亡的不死不休。
可真正論起來的話,汪華晟當年還很小,他並不是汪家的家主,汪家當年做了什麼決定,其實跟汪華晟的關係並不大。是汪華晟的父母選擇了跟權家為敵,並不是汪華晟的選擇。
汪家父母所作出的事情,是沒有辦法彌補和挽回的。
汪華晟也只能繼續無奈的按照父母的路繼續走下去,與權家繼續當不死不休的仇人。
這些年汪華晟的確是一直在跟權家為敵,但那跟毒蛇的性質不一樣!
不一樣!
說白了,權汪兩家的恩怨,是歷史遺留問題,也是上一輩所留下來的恩怨。若是權五輸了,權家遲了二十多年,還是會被汪家給吞噬。若是汪華晟輸了,他汪家就得自食惡果。
可那條毒蛇是什麼性質?!
那已經不是兩家的恩怨了,只要跟那條毒蛇沾上邊,性質就不一樣了!
是什麼性質,還需要再解釋麼?
若是汪華晟得到了毒蛇的花瓶,卻不送到權煜皇的手上,那麼權煜皇一定會把汪華晟和那條毒蛇聯繫在一起!開什麼玩笑?汪氏集團承受得了與國際犯罪組織勾結的罪名麼?
那對汪家,對汪氏集團都不是毀滅性的打擊了,那玩意兒叫連根拔起,叫滅頂之災,叫生生世世永墮畜生道!
是永遠被打入地獄,連超生的機會都沒有的永墮畜生道。
汪家,汪華晟可以被權煜皇弄死,但絕對不能因為跟毒蛇勾結在一起這個罪名被權煜皇弄死。
不然汪家連最後一點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如果汪華晟敵不過權煜皇,輸了。那麼充其量就是汪氏集團被權氏集團給併吞,汪氏集團不復存在。但若是被打上了與犯罪組織勾結的罪名,那麼汪家,就得徹底完了。
汪氏集團可以死,汪家卻不能亡。
說的再簡單點好了,汪華晟所執掌的汪氏集團沒了,可還有別的姓汪的人,這些人若是臥薪嘗膽,也未嘗沒有重新來過的機會。與權家結仇的汪華晟一系。與權家不同的是,汪家是個人丁特別之興旺的大家族。不像他們老權家,就這麼稀稀落落的幾個人。
汪華晟的父母那一輩,可是有十多個兄弟姐妹的。繼承了汪家和汪氏集團的,便是汪華晟的父親,這個汪家的長門長孫。
除了汪華晟這一系,汪家還有其他的人,多了去了。
權煜皇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他不會因為汪華晟父母做出的事情,就把整個汪家都打入死牢。別看他權五爺心狠手辣的厲害,但權五,是個恩怨極其分明的人。大姐也一樣。
換句話來說,權煜皇要滅的汪家,是汪華晟代表的汪家。與汪華晟父輩的其他兄弟姐妹,關係並不大。
僅僅只是權汪兩家恩怨的話,權煜皇只會滅了汪華晟,讓權氏集團吞併汪氏集團。至於汪華晟的叔叔伯伯們,權煜皇並不會一網打盡。
但若是跟那條毒蛇沾上了關係呢?
想都不用想了,就算他權五爺忽然轉了性子,打算吃齋念佛了,想要原諒汪家了,決定放下恩怨了。可軍政兩屆,能放的過汪家嗎?
只要是跟那條毒蛇沾染上了一點點的關係,便是徹徹底底的滅亡。
汪華晟腦子不蠢,他分得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自然而然的,汪華晟絕對不可能讓自己有一丁點兒的機會,和那條毒蛇沾染上關係。
所以這個花瓶汪華晟得到了,他絕對不能作壁上觀。不但不能作壁上觀,汪華晟還必須得把這燙手山芋送到權五的手上。只有這樣,汪華晟才能擺脫自己喝毒蛇有染的嫌疑。
至於不說明這花瓶的來源,其實也很簡單。
汪華晟畢竟跟權煜皇是不死不休的關係,沒道理他這樣兒上趕著去幫自己的死敵。
把這花瓶給權五送來,就已經可以證明汪華晟與毒蛇沒有關係了。汪華晟也只需要證明自己跟那條毒蛇沒有關係,即可。更多的,人汪華晟也沒道理和立場去幫權煜皇了。
只是……他權五爺橫看豎看,也不像是個會講道理的人吶!
連蔣欣然都覺得,這次汪華晟是無辜,但他的做法,也是不太妥當的。
既然要洗清自己的嫌疑,那不妨就洗清的徹底一點。別給他權五留下一絲一毫的把柄。不然,他權五要是死抓著這一點不妨,非要把一頂高帽子扣在汪華晟的腦袋上,汪華晟其實也沒有什麼能夠幫助自己解釋的機會。
為什麼汪華晟不說明花瓶的來源呢?
他為什麼要把花瓶送給權五,卻又不多做解釋呢?
蔣欣然實在是很費解。要她來說的話,汪華晟就不妨這次坦誠一些。花瓶他是從哪裡得來的,又是怎麼得到的,儘管大大方方的告訴給權五。一來是避嫌,二來也是不給權五留下任何栽贓自己的機會。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要洗白,就徹底的洗白。這樣洗一半,卻又留一半的愚蠢行為,怎麼想都不應該是汪華晟這樣的人會幹的出來的蠢事兒啊。
坐在牆角地毯上的蔣欣然,納悶的想著。
蔣欣然能夠想到的東西,安寧跟權煜皇又如何想不到?
躺在男人的肩膀上,安寧也百思不得其解的皺了皺娟秀的眉頭,「可還有一處地方說不通呢。」
權煜皇自然明白她是什麼意思,男人輕蔑的從鼻尖兒冷哼了一聲,「若是洗的太乾淨,豈不是有鬼?」
沒鬼,也該變得有鬼了。
這世上就不可能有完完全全乾淨的人。甭管汪華晟是怎麼得到那花瓶的,他總是有地方不乾淨的。這不乾淨,可沒法兒擺在明面兒上去說。
他跟汪華晟交手的次數,遠遠比他跟毒蛇交手的次數還要多。他太了解汪華晟了,汪華晟也太了解他了。
若是這次汪華晟把自己洗的乾乾淨淨,那麼,他才會懷疑汪華晟。反而是汪華晟只將花瓶給他送來,並不多做一個字兒的解釋,才符合汪華晟一貫的行為和性格。那麼,他對汪華晟的懷疑才會降到最低。
汪華晟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才沒有多做解釋。
只是這些事情,解釋起來太過於麻煩,且不是足夠了解汪華晟的人,解釋了也沒用。
權煜皇便沒有打算跟安寧解釋的那麼清楚,他只是強勢的說道,「這件事兒,輪不著你操心。給五爺安安心心的在家待著,準備慈善夜宴就好。」
慈善夜宴上,且還不知道要發生多少的么蛾子。
作為五爺他的妻子,這狼崽子若是不好好準備一番,恐怕在慈善夜宴上的時候,她該手忙腳亂了。
既然權煜皇都這麼說了,安寧也不再為難自己的腦細胞。
他說了輪不著她操心,那她還操什麼閒心?
愛咋咋地去吧!
權煜皇說的沒錯兒,她現在沒有必要去思考和那花瓶有關的事情了,有他權五爺在,輪不著她。此刻擺在她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過些天即將舉辦的慈善夜宴。
畢竟……今年的慈善夜宴可是有她的一半名義在。
她……再如何不想出這個風頭,她也得出了這個風頭。
既然橫豎都已經要出風頭了,那也甭矯情什麼了。權煜皇之前想要把她藏在他的身後,好好保護起來的方案,顯然已經隨著局勢的變化已經不可能再繼續使用了。那麼,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她這個權家的主母,就狠狠的出一出風頭,如同明九爺萬眾矚目的歸回京城一樣,她也在萬眾矚目之下,出場好了。
不就是出風頭麼?
那她就把這個風頭出足,出的最招搖,最絢麗!
怎麼著,也得要對得住她這個權家主母,權五爺之妻的身份跟名號吧?
權家的主母,權五爺之妻,那排場,那風頭,那氣勢,總不能被比下去吧?
她海雨晴不是要跟她以兩人共同的名義舉辦慈善夜宴麼?
好啊。
那就走著瞧了。
比試比試,到底是她海家大小姐這朵花兒開的艷麗,還是她這朵權五爺家裡的花兒,綻放的更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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